陆鹤连忙跪地道谢。
而盛黎书却只是挥了挥手,不再开口,像是精力一下子被耗尽,浑浊的眼眸盯着被褥一角的繁琐花纹。
不在为何,这几日总心神不定,恍惚不安,时不时就想起往事……
思绪落到此处,盛黎书又急忙扯回,逼着自个将注意力放在近期的事情上。
自宁清歌离京后,朝廷事务堆积如山,即便是在服用寒食散后,她也觉得精力不足,隻好让人加重了分量,可她心里也清楚,那药并非什么好东西,之前的那几个方士,都因服用过量而当场猝死,被她派人偷偷运出宫外掩埋。
可她又舍不得断了,只有服用这寒食散,她才能恢復以往精力,继续完全把控住朝廷,震慑那两个野心勃勃,时刻期盼着她驾崩的狼崽子。
盛黎书突然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愤恨。
她还没有驾崩,那两人就闹得如此难看,恨不得踩在她脑袋打起来,若是有一天……
“老六和老八这两天做了什么?“沙哑而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
对于这样突兀的问话,陆鹤却半点不觉得诧异,甚至有一种习以为然的沉稳,便道:“昨日六殿下与许御史等十几位朝中大臣,赶至樊楼吃酒,深夜才散。”
“八殿下这几日都在郊外兵营,与众将士一同习武,临走前还命人送来百坛好酒,分于营中士兵。”
听到这些,盛黎书扯了扯嘴角,隻冒出一句:“这两人倒是挺会折腾。”
她语气莫名,分不清喜怒。
而陆鹤不曾发布言论,隻低头不语。
盛黎书勾了勾嘴角,笑不及眼底,有些戏谑的冷然。
那老八不是天天闹着要去边境建功立业,报效大梁吗?
正好前几日孟家提起,午门人手空缺,不如就让老八去站两天,也好消磨掉她无处安放的精力。
而老六……
明日在朝廷之中,也该敲打敲打,省的她气焰又开始嚣张起来。
盛黎书微微皱眉,又问:“小九的身子?”
陆鹤微微倾身,靠近皇帝道:“宁大人传信说已无大碍,还比六皇女、八皇女稍高一些。”
盛黎书点了点头,有些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