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间,马车已达府衙门口。
身披黑领狐裘的宁清歌早已等在门外,不管周围锦衣卫的嬉笑目光,她自顾自踏车而上。
盛拾月当即抓住她的手,就往自己这边拽,埋怨道:“你怎么那么早就出来了?傻站在门口做什么,天气那么冷,我到了后,自会叫人唤你。”
另一人隻抽出手,坐到一边去,哄道:“没站多久。”
她又解释:“衣衫沾有寒气,我先在这边坐一会,以免冷到殿下。”
盛拾月才不管那么多,直接往宁清歌身上扑,双臂紧抱住对方,哼哼了声就道:“真的好冷哦。”
她露出不满神色,又责怪道:“你到底在外头站了那么久?”
“没多久,”另一人不愿多说,被风雪沁过的矜雅眉眼不冷,反倒柔和温婉。
盛拾月才不信她,低头贴着对方的脸,又去牵宁清歌的手,果真凉极了,也就比冰块那么一点。
她伸手抓来手炉,往宁清歌怀里一塞,毫无威慑力地斥了句:“笨。”
宁清歌推了推她,隻温声道:“在车厢里捂一捂就好了。”
向角落看去,夏日放置冰鉴的位置,已被换成碳炉,里头点着极昂贵的红萝炭,不见白烟冒出,也无难闻气味,即便将空间紧闭,也不会染上碳毒,颇受京中贵人追捧,但可惜产量极少,除皇室外,旁人隻能花大价钱采买一两斤。
盛拾月被推之后,不仅没有让开,反倒越发用力抱住对方,一下子咬住宁清歌耳垂,凶巴巴地开口:“你居然要推开我!”
“你完了你完了,北镇抚司的巡抚使大人要抛妻弃子了!”
“宁大人要抛弃糟糠之妻了,”盛拾月开始胡乱嚷嚷。
宁清歌无奈,分明是心疼她,现在反倒成了冷漠的负心人了。
她隻得伸手回抱住盛拾月,逗道:“妻子我倒有一个,哪里来的子?”
盛拾月见她终于抱住自己,这才满意几分,蹭了蹭对方冰凉的脖颈,就哼:“小荷花啊,夫人莫不是忘记了我们小荷花?”
“真可怜啊,小荷花那么大个孩子,都会被娘亲忘记。”
盛拾月十分入戏,甚至假装哽咽几声,表示很难过。
马车颠簸,却被这两人完全忽略,宁清歌陪着她闹,似笑非笑地反问:“我怎么记得小荷花都是喊我姐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