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拾月刚想再翻个身,突然听到一声咿呀的木轴转动声,翻到一半的身子突然卡顿,然后决然地往里头一翻。
宁清歌踏入时,便刚好瞧见盛拾月裹成一团,像隻大号毛毛虫似的蜷起来,背对着她。
她似笑了下,索性倚在隔扇边,看这人想做什么。
盛拾月许久未听见脚步声,不免疑惑,眼睛珠子一转,就想往后瞥,可惜什么都瞧不见,除了她拱起来的被子。
她有些犹豫,又实在好奇后头情形,只能假装无意地翻了个身,然后微微睁开一隻眼,偷偷往那边看。
宁清歌不动,就含笑瞧着她。
盛拾月吓得一激灵,连忙闭上眼,紧张到连眼尾都挤出几抹纹路。
可饶是如此,她仍觉得自己没被发现,一边竖着的耳朵听声响,一边想宁清歌这是在做什么。
直到那人走来。
木床一沉,对方像是坐在了自己身边。
盛拾月暗自琢磨着,这个时候再翻一个身会不会有点突兀,哪有人睡着之后会翻来覆去的,要不再等一会?
可是宁清歌此刻好像在看自己?
几乎化成实质的视线,实在太过难以忽略。
盛拾月浓睫发颤,刚想转身,却感受到指尖的温凉。
宁清歌伸手抚过她眉眼,力度不重,轻轻柔柔的,像是丝绢拂过,有些痒。
盛拾月抿紧唇角,觉得这感受有点难耐,既想让对方更重些,又想让她收回手。
带着薄茧的指尖压在唇珠上,像是一个浅淡的吻。
盛拾月无意识张了张唇,想要叼住作乱的指尖,可那人却突然收回手,便起身,连带着淡淡荔枝香气都散去。
她有些不悦,气鼓鼓地皱了皱眉头。
不知自己在气什么,分明是她先要躲开宁清歌,可当宁清歌主动离开后,她又不开心起来。
对方像在翻什么东西,抽屉被打开,而后有瓷器碰撞的清脆声。
盛拾月不肯睁眼,按照声音判断,对方又走了回来。
皱起的眉头被微凉指尖抚平,继而沾着药膏,点在锁骨与肩颈构成的三角凹坑中,盛拾月皮肤娇嫩,之前被蚊虫叮咬的痕迹至今都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