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骁丝毫不慌,见凌鸣疑心自己,他适时流露出微微错愕的神se,随即又郑重摇头道:“师兄,您误会了,碧霄自然没有这个意思,宗门对碧霄有知遇之恩,又收留教导我多年,我是断不可能对宗主作出那等忘恩负义之事!师兄怎么会这么想?”
青年一番话说得斩钉截铁,神se肃穆,做足了一派坦荡无辜的模样,又因凌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之举,让他平白受了冤屈,因而面上也负了几分气,态度不似方才那般温和——
“这么些年,碧霄自认与师兄也算是兄弟情义深厚,否则当初也不必以身犯险替师兄挡那一下!本想着帮师兄排忧解难,既然师兄疑心碧霄会对宗主不利,那我便不再多言,碧霄告退。”
说罢,也不再去看凌鸣作何反应,甩袖便要离开。
凌鸣见赫连骁少见地动怒,这才稍稍放下戒心,连忙起身留住赫连骁,难得露出亲和的笑,“师弟这是什么话?为兄方才不过心直口快,师弟何必与我一般计较,为兄正愁没法子,师弟且说无妨!”
凌鸣心知赫连骁定然是有破解之法,于是放下身段,和颜悦se安抚了赫连骁几句,忙不迭地追问。
赫连骁面se稍霁,这才道:“倒也不是什么法子,只是听闻那传闻中的上古秘境,冥渊秘境不日便将开启,冥渊秘境内奇珍异宝无数,想来其中也不乏上古神器。若是师兄能入那秘境内历练一番,实力定能更进一步,若再有所奇遇,便是寻到个神级的本命法器,那也不是难事……”
原本凌鸣还略带希冀的目光,在闻见赫连骁的话时当即转为失望,不等赫连骁把话说完,他便乏味地摇头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我还以为你能替我想出什么致胜的法子,这整个沧澜大陆,恐怕也没有几人不知冥渊秘境内珍奇无数,然即便其内有不少上古时期遗留下的至宝,那也得有命拿才行!”
冥渊秘境有多凶险,无人不知,每逢开启,也只有那些个不怕si的修士敢进去闯,可惜能平安出来的人是少之又少,寥寥无几。
谁都知道冥渊秘境是一座宝库,然而若当真那么好拿,冥渊秘境早被这些修士洗劫一空,哪儿还能安然无恙地等着这些修士进入?
凌鸣可还没有头昏到主动去送si的地步,他叹了口气,不愿再与赫连骁废话,“也罢,我既已有冰封血焰矢傍身,明年的仙盟大b,即便不能夺魁,拿个不错的名次也是绰绰有余。”
“师兄此言差矣,凌云宗这么些年虽说壮大迅速,然宗主却始终苦于没有一个合适的契机为宗门立威,终究是根基尚浅。每年的仙盟大b说是弟子之间的切磋b拼,可也是宗门广招贤才的时候。”
“若是师兄能在仙盟大b上打响凌云宗的名声,那也是师兄你扬名之时,届时加入宗门内的弟子谁不知大师兄的名号,待到日后师兄继承宗主之位,宗门内外又有谁敢有异议?”
——
铺垫这么多已经迫不及待想写到ga0cha0了!!!!!真的要写发狂了,我为什么没有八只手三个头!!!!
赫连骁的话果然让凌鸣颇有些意动,他身为凌云宗宗主之子,自幼便在父亲带给他的光环长大,这也养成了他妄自尊大、刚愎自用的x情。
虽说在旁人眼中,他的确也是个修炼奇才,然他天才的名声终究不如凌云宗少主的名头响亮。
若是能在此番仙盟大b上扬名立万,不仅能让凌云宗的威望更上一层楼,更能向所有人证明他凌鸣的实力!
然而意动归意动,凌鸣却到底不想用自己的命去赌那微乎其微的成功,毕竟,冥渊秘境那可是出了名的有去无回。
因此,在赫连骁的蛊惑之下,凌鸣也只是动了动嘴唇,却并未松口。
看出他的顾虑,赫连骁了然一笑,温声道:“我知师兄是忧心安危,但师弟我若非有万全之策,又怎会向师兄进言?”
闻见此言,凌鸣顿时心念一动,追问道:“难不成师弟有何妙计?”
“师兄可知为何此番我的伤势痊愈得如此之快?”赫连骁不答,反倒抛出一个问题。
凌鸣拧眉,不明白赫连骁的伤与冥渊秘境有何关联,但对方到底也是救了他一命,凌鸣看重赫连骁的忠心,便也多了几分信任,耐着x子问道:“莫不是玄霜真人帮师弟寻到了什么秘宝?”
“倒不是师尊,而是……”赫连骁话语微顿,随后不着痕迹地瞥了凌鸣一眼,唇角g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这才缓缓吐出一个名字,“连翘师姐。”
“连翘?”凌鸣一愣。
“是啊,这些年若说宗门内,谁奇遇最多,便要数连翘师姐了,法器皆是天级,即便是师尊,只怕也没有她那么多的天级法器。”
凌鸣早已ai慕连翘多年,只是连翘一心只想着如何攻略赫连骁,却是对凌鸣不冷不热,只偶尔有需要的时候,再转过头讨好凌鸣一番。
偏生凌鸣还就吃她这一套,半点不恼连翘的呼之则来挥之即去,反倒乐在其中。
当然,也有赫连骁在暗中推波助澜的缘故。
“师姐不知从哪找到了一枚驱魔丹,这才让我能安然无恙。说来师兄不信,这么些年,我与连翘师姐下山历练,无论身涉何种险境,连翘师姐总能一一化解,并安然无恙地回到宗门,我有心向师姐打听,师姐却只道她身上有能保命的法器,即便是冥渊秘境,也是能进去闯上一闯的,想来定然是师姐不知从何处得来的秘宝……”
赫连骁话未说完,凌鸣立时了然,思忖着从连翘那里将宝物借过来一用,然这个想法刚浮现,便被赫连骁掐断——
“师姐身上虽说宝物不少,可也不见得会心甘情愿将法器拱手相让,毕竟修仙之人,最忌财宝外露,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道理,师兄应当也明白……”
凌鸣眉头一皱,细想之下也觉颇有道理,但他与连翘毕竟有多年感情做基础,即便他有心想问连翘借这防身的法器一用,连翘也不至于吝啬不给吧?
若当真不给……
凌鸣眸se一冷,那就只能用抢的了……
赫连骁只观他的神se,便知道他心中在打什么主意。
看吧。
这就是凌家父子一脉相承的天x,他们骨子里,就流淌着这样无耻掠夺的血ye。
在凌云宗蛰伏这么多年,赫连骁深谙宗门这些人的脾x,即便凌鸣嘴上说着是喜欢连翘,可这真心究竟有几何,却是不得而知。
以凌鸣自负傲慢的x情,只要是他想要的,就必须得到,无论使出何种手段,即便是他“ai慕”多年的nv子,在名扬天下与儿nv情长之间,他当然会毅然决然地选择前者。
真是可笑。
但只让凌鸣对上连翘,还不是赫连骁的最终目的。
“连翘师姐身上有不少天级法器,这是宗门人尽皆知的事,若非有师尊在,只怕师姐的乾坤囊早被洗劫一空了。”
正因忌惮于玄霜真人的存在,无论是宗门内对连翘起了心思的弟子抑或是长老,皆是投鼠忌器。
毕竟,凌云宗渡劫期的大能,如今也只有玄霜真人与身为宗主的凌鸿。
而凌鸿方才踏入渡劫初期,与君砚又相差了一大截,说君砚是如今凌云宗的终于扯清楚了,我发誓接下来的剧情都很jg彩了,我个人认为!!!
棋局既已布下,赫连骁便只静等收网,他这边岁月静好,连翘却是九si一生。
连翘也不知怎的,这几日每逢她独自下山,途中便总能碰到人围追堵截,且来者不善,招招皆是想置她于si地。
连翘平日里疏于修炼,即便是元婴期,也是磕系统给的药,强行提升上去,根基并不稳固,更遑论实战经验。
她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去对付低她一个等阶的金丹期尚还能有余力,然而对上实打实修炼的几名元婴修士,却是有些捉襟见肘了。
若非有系统这个金手指在,连翘早就si不知几百回了。
凌鸣接连派出几波人,却都被连翘顺利逃脱,滑得如同泥鳅一般。
居派出去的下属回禀,连翘的确会使些他们前所未见的伎俩保命。
直到此时,凌鸣才真正相信了赫连骁的话,连翘果真是有秘密的保命法宝。
这些人刺杀连翘之时,只扬言是要杀人夺宝,听闻连翘手中珍奇无数,因而连翘并未往深处想,只以为是自己平日里太过高调,才会遭人眼红。
但连翘也不是吃素的,利用系统提供的便利,毫不留情地反击回去,凌鸣派出的人手接连损兵折将。
培养一名元婴期的修士,动辄上百年,如今宗门内折损数名,凌鸣也难免r0u痛,因此未再试探。
于是,时间过去半月,连翘依旧安然无恙,反倒从外面带回了一位不速之客——
这日,赫连骁正于霜风崖上练剑,崖上凛冽的飓风将青年的衣袍撕扯得猎猎作响,锐利的风刃不断朝着赫连骁袭去,却被青年周身的灵力格档。
青年分毫不受影响,手中灵剑舞得虎虎生风,反倒利用周遭狂乱的风刃借力打力,暴nve的罡风相撞,发出噼啪的爆鸣之声,剑风所过之处,霜雪飞扬,地面更是被罡气划出道道深壑。
赫连骁无事便ai上这霜风崖练剑,今日也是如此,尽管以他如今的修为,已然可做到手中无剑,心中无剑,却能化万物为手中剑。
但在旁人眼中,他依然是个金丹期的修士。
因此,即便只是做给师尊看,他也要做戏做全套。
然而赫连骁剑舞到一半,发散的神识却陡然捕捉到陌生的气息——
连翘带了外人回来?
赫连骁浓眉一皱,当即便将手中灵剑一收,他抬手一招,崖上席卷的狂风骤然停歇。
青年身形一闪,便消失在霜风崖。
“师尊,这位是飞雪盟的季贤师兄,此番弟子下山遇险,正是为季师兄所救,也是季师兄将我平安送回宗门。”
凌霜峰的主峰,连翘正领着一名身着白袍的男子向君砚介绍。
男子生得鼻直口方,气度不凡,虽不如赫连骁那般俊美,却也是相貌堂堂。
季贤抬手朝着君砚作了一揖,恭敬道:“晚辈见过玄霜真人,久仰大名,如雷贯——”
季贤抬头,话语却戛然而止,望向君砚的眸中划过惊yan。
nv子面容清丽,然而令人惊yan的却并非她的容貌,而是她淡漠出尘的气质。
她眸se淡淡,尽管注视着对方,眸中却仿佛依旧空茫冷淡,仿佛高高在上睥睨着蝼蚁,仿佛目空一切。
如此冷漠,却又令renyu罢不能。
只一眼,季贤便沦陷了。
他早听闻凌云宗的玄霜真人是何等的风华绝代,然而百闻不如一见,如今真正见到,他才明白外界形容对方的言语都是如此苍白。
她伫立在漫天飞雪之中,似是雪中开了灵智的jg灵,与霜雪融为一t。
季贤只愣愣望着眼前美丽的nv子,兴许是他直白的视线过于失礼,nv子眉头轻轻一蹙,季贤顿时心头一紧,方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错开视线,不敢再看。
“多谢小友救命之恩,本座不日会携厚礼前往贵宗登门拜访。”君砚朝季贤轻轻点头,话语冷淡却温和。
nv子的声线清泠泠的,如潺潺溪水般沁人心脾,轻轻柔柔仿若羽毛搔弄,听得季贤耳根发热,素来能言善辩的他,在面对君砚时却有些手足无措,只是连连摆手,讷讷道:“玄霜真人哪里的话,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不足挂齿,真人不必放在心上。”
“小友的名号,本座也曾听闻,不过百岁,便突破了合t期,即便是整个沧澜大陆也是凤毛麟角,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小友前途无量。”
救下连翘的这位季师兄,便是飞雪盟那位年轻的合t期修士。
连翘之所以会在躲避追杀中,故意被对方所救,又想方设法将人带回来,自然是为了强行拉郎配——
这季贤在原书中,与男主是不打不相识的好兄弟。
他与男主虽说同为资质出众的修炼奇才,可境遇确是天差地别,季贤自觉醒灵根那一日起,便是万众瞩目的天之骄子,于修炼一途更是顺风顺水,一路修炼到如今的合t期。
而男主赫连骁的成长之路,却是要b他屈折许多,本应是天之骄子,却因贼人作祟,不得不跌落云端,尝尽世间冷暖。
在一次偶然的外出历练中,两人因误会结识,对方让赫连骁仿佛看见了曾经的自己,而季贤则是深深钦佩于男主的坚韧毅力,决心追随他,于是两人一见如故,引为知交。
而季贤更是在后续男主复仇,升级打怪途中,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两人在原剧情中便是有着过命交情的生si之交,命运注定这二人会成为知己好友。
如今她提前让二人相遇了,男主还得感谢她这么早就给他送了个帮手呢!
连翘计划得十分周全,让季贤介入君砚与赫连骁之间,她则暗中撮合季贤和君砚。
而原剧情中,季贤与男主便是好兄弟,想来此时两人提前相遇,没了误会,应当能更早结交。
只要她强行将君砚与季贤凑一块,那么男主即便再如何不甘,也决计不会夺兄弟所ai。
眼下,连翘见季贤痴望着君砚的模样,便知一切进行得b她想象中更顺利。
赫连骁远远的就瞧见师尊与一陌生男子相对而立,谈笑风生。
同为男人,他一眼便看出,对方看师尊的眼神目的不纯,显然是对师尊图谋不轨!
赫连骁脑中顿时警铃大作——
师尊竟还夸他英雄出少年?!
师尊可从未这般夸过自己!
他何德何能!?
两人站在一起,倒真是一对郎才nv貌的璧人,眼前这一幕深深刺痛了赫连骁的眼睛,嫉妒与酸意立时侵占了赫连骁的理智,让他无暇多想,当即便出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师尊!”
青年清朗温和的声音令君砚侧头,见是赫连骁,君砚眉眼柔和地示意他上近前。
赫连骁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君砚身边,不动声se地隔开了师尊与季贤。
季贤一时不防,y生生被赫连骁挤开,隔绝了他与君砚的视线。
季贤心中颇有不快,他出门在外素来都是众星拱月的存在,何时被人如此失礼怠慢过,当即便眉头轻皱,但到底未置一词。
“这是来客人了?”赫连骁似是这才发现季贤,抱歉地朝他笑笑,抱拳道:“方才没瞧见这位仁兄,还请莫怪。”
赫连骁说得真挚诚恳,若非察觉到他眼中的敌意,季贤当真要以为他并非有意,只是却不知他这敌意从何而来。
“不妨事,敢问兄台如何称呼?”季贤淡淡一笑,尽显从容风范。
“这位是飞雪盟的季贤师兄,我今日下山途中遇险,便是季师兄救了我,方才师尊还在说要上飞雪盟登门拜谢呢。季师兄,这位是我的师弟,碧霄。”连翘十分积极地为二人引荐,满心盘算着让两人交好,她笑容十分甜美,仿佛已然预见了任务成功。
赫连骁简直要被连翘气笑了,凌鸣没把她弄si就罢了,反倒还让她带了个碍事的东西回来。
“原来是季师兄,久仰。”赫连骁面上功夫做得无可挑剔,朝季贤温和一笑,只是那语气却莫名带着几分yyan怪气。
季贤更加确信,赫连骁是蓄意针对他,但他却并未将对方放在眼里,凭他的感知,若未出错,这碧霄不过才是个金丹小儿,以他的实力,根本不屑与对方计较。
“原来是碧霄师弟,久仰。”季贤态度温和,可赫连骁却轻易捕捉到对方眼中的蔑视。
这是看他不过区区金丹,甚至都没把他放在眼里?
若非他有意压制自己修为,以免让人觉察出他修为的异样,不见得就b季贤差。
季贤看低了他,赫连骁心中无甚波澜,若他当真与季贤对上,谁输谁赢还未可知。
——可师尊竟然夸他!
赫连骁终究是咽不下这口气。
难道师尊发现他修为再难寸进,所以嫌弃他了吗?
思及此,赫连骁心头当即便漏了一拍,当年师尊救下他,便是因为不忍浪费这混沌灵根的绝佳天赋。
可这么些年,他为了隐藏实力,推说自己灵根早已受到无法挽回的损伤。
——所以让师尊失望了?
如今师尊看到天赋b他更惊才绝yan的人,难道师尊后悔了吗?
单只是想想,赫连骁便x口一阵钝痛难忍,眼眶发热。
不会的!
师尊绝不是那样的人!
这么多年的相处,即便是养条狗也养出感情来了,他不相信师尊对他没有半分感情!
一定是他自己吓自己,这季贤再如何天资卓越,也不过是个合t期修士罢了,师尊堂堂渡劫期大能,又怎会将他放在眼里?
即便现下师尊对他和颜悦se,也不过是看在季贤救了连翘一命的份上罢了!
“有劳季师兄送师姐回来,既然师姐已平安回宗,师兄若有要事,便不耽误师兄了。”赫连骁说得委婉,然而是个人都能听出他话中的逐客之意。
谁知连翘却抢先摆了摆手,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望向君砚,笑意盈盈道:“不用啦,师尊,我在途中便与师兄说好了,让师兄在宗门暂住几日,师兄为了救我受了些轻伤,便让师兄留在凌霜峰静养嘛……”
连翘亲昵地抱住君砚的胳膊撒娇,还满是小nv儿情态地搂着她晃了晃。
不过撒两句娇,君砚便点了头,看得赫连骁眼红不已。
若非撒娇委实有损他的男儿气概……
“师尊真好!那我便带季师兄去休息了!”连翘欢呼一声,如愿达成目的,她将君砚的手一松,生怕君砚反悔一般,赶忙招呼着季贤跟她走。
“多谢玄霜真人,晚辈叨扰了。”季贤客气地朝君砚又作了一揖。
君砚只是朝他点了点头,便惹得季贤面皮发红,颇有几分情窦初开的少年模样。
呵!
可真是会装。
不过都是他玩剩下的!
赫连骁y恻恻看着远去的季贤,心头暴nve的杀意难以抑制地涌上。
这么多年,他心悦于师尊,却只懦弱地仰望,恪守着师徒的界限,莫敢越雷池一步。
他的师尊,生来便是受人仰望膜拜的,他怎可用那等w糟肮脏的龌龊之事,去亵渎了师尊。
他不行,更不容许有任何人染指师尊。
若是有,来一个,他便杀一个。
赫连骁垂眸,敛去y郁与戾气,再抬眼一双黑眸却盛满迷茫与受挫,惶然地望向君砚,“师尊,季师兄年纪轻轻便已是一代强者,可我的灵根……终究是要让师尊失望了……”
“又说傻话,你灵根虽然受损,可修炼却勤勉有加,师尊怎会因你资质不佳便对你失望?”君砚柳眉微拢,闻见赫连骁的话,她啼笑皆非地敲了敲他的额头。
“可季师兄如此惊才绝yan,师尊定然是喜欢……欣赏他的……”在师尊面前有意示弱,是赫连骁一贯ai用的伎俩,偏偏百试百灵,总能博得师尊的心疼与宽慰。
“季贤乃飞雪盟这一代的天之骄子,为师自是惜才欣赏他的,可你我师徒多年的情分,又岂是外人可b?”
“当真?”
赫连骁闻言,当即黑眸一亮,两眼sh漉漉望着君砚,像只寻求主人ai抚的家犬,君砚仿佛能瞧见他背后疯狂甩动的尾巴。
“自然。”
师尊肯定的回答,让赫连骁一颗心立时便如泡进了蜜罐一般,甜得发腻。
果然他才是师尊最重视的弟子!
赫连骁在心中暗嘲自己,他与师尊多年情分,哪里是萍水相逢的季贤所能b拟的,果真是他草木皆兵了。
然而,他的好心情却未维持几日——
那季贤果真是有几分狐媚的手段,在凌霜峰这些时日,他即便是养伤也着实不安分,惯ai抄着他那把破剑到处乱舞。
舞剑也就罢了,赫连骁断断没想到,有人无耻到如此地步,竟脱了衣衫,露出上半身,只为博人眼球,哗众取宠!
脱衣裳也就罢了,可每回他打着赤膊舞剑时,却总能“碰巧”遇上师尊。
为了引起师尊的注意,他可真是不知廉耻,煞费苦心。
——
今天也是绿茶小狗一枚吖~
赫连骁本以为,师尊是断不会将他这些狐媚伎俩放在眼里,然而出乎赫连骁意料的,师尊似乎对他格外欣赏,甚至亲自教导季贤修炼。
赫连骁就坐在一棵雪松下,目光沉沉地看着不远处的二人,这已然是他不知第几次,就这般不远不近地,看着师尊亲近季贤,仿佛视他如无物。
自打季贤来了凌霜峰,君砚便对他格外赏识,兴许因着季贤同君砚一样都是冰灵根,君砚起了几分ai才之心,竟有意将《冰魄诀》授予对方。
对此,季贤也感到十分惊诧,甚至颇为受宠若惊,“晚辈何德何能……这冰魄诀乃是极品功法,晚辈实在受之有愧……”
君砚成名多年,谁人不知玄霜真人名扬大陆的功法,只是极品冰灵根在沧澜大陆少之又少,能够修习传承她这不世功法之人更是寥寥无几,像水灵根的连翘,多年来也不过只学了个皮毛,这些年,也只有身怀混沌灵根的赫连骁得了她几分真传。
然而不曾想,她竟如此慷慨,愿意将《冰魄诀》对一个萍水相逢的外人倾囊相授。
“无妨,我这功法本就只能传冰灵根,你我也算缘分一场,本座观你心x不差,想来《冰魄诀》能在你手中发扬光大才是,若是你愿意,也可拜本座为师,本座必定将毕生所学传授予你。”君砚温声道,然而说出的话,却让在场两人俱是一惊——
“师尊!季师兄乃飞雪盟弟子,不过是留在宗门修养,师尊此举不妥!”赫连骁再也坐不住,急急站出制止,他怎么也没想到,师尊竟然对季贤动了收徒的心思,当下心中又急又痛,这个季贤难道就让师尊这般心动吗?!
那他呢?!
分明师尊只要看着他一人就好,为何竟还要收他人为徒?!
赫连骁明白师尊修行多年,希望有个能传承衣钵的弟子,并无任何不妥,季贤与君砚同为冰灵根,自然是传承师尊一身功法的不二人选,可嫉妒却依旧如同毒ye一般,肆无忌惮地侵蚀着他的心,让他x口仿佛被炙烤一般灼痛难忍。
他绝不能让师尊将季贤收入门下!
“师尊,季师兄毕竟是飞雪盟的人,又如此天纵英才,想来飞雪盟定然是不会舍得让季师兄拜入他人座下……”
赫连骁绞尽脑汁,苦口婆心地想要打消师尊收徒的念头。
眼见君砚似乎当真被他说动了,果然面露几分迟疑,赫连骁一喜,正yu再接再厉,彻底让师尊断了收徒的念想,却不成想被季贤毫无征兆地打乱了所有计划——
只见季贤突然“噗通”跪倒在地,朝着君砚“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扬声道:“师尊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赫连骁劝说的动作当即一僵,原本强撑着几分笑意的脸没绷住y沉下去,转头看向跪在雪地中的季贤,漆黑的眸中染上几分森冷的杀意。
季贤如此上道,让君砚对他态度越发温和了几分,似是未注意到赫连骁沉得能滴水的神se,她两步走到季贤面前,抬手扶起了他,柔声道:“不错,日后你便排行第三,本座必定竭尽所能教导你,你放心,你只是拜入本座门下,依然是飞雪盟的弟子。”
为了不让季贤为难,君砚甚至十分贴心地替他想好了退路,并未强行让季贤加入凌云宗。
毕竟季贤乃飞雪盟百年难遇的修炼奇才,若是强行将他收入凌云宗,只怕飞雪盟也不会善罢甘休,若是引起宗门仇恨,反倒不是她想要的。
“谢师尊!弟子定然不负师尊所望!”季贤感激地应下,由着君砚将他扶起。
“为师今日便授予你冰魄诀第一式,你且看好了。”
话落,nv子素手轻抬,漫天纷扬的落雪似是时空静止般停滞在空中,随后一片轻盈的雪花落于她青葱般的指尖,她朝着峰顶一掷——
“轰——”
山石爆裂产生巨大的轰鸣之声,峰顶一时飞沙走石,被升腾而起的烟雾笼罩。
就是那样一片细小微不足道,稍纵即化的雪花,竟然能产生如此恐怖惊人的破坏力!
而君砚不过是信手一挥,甚至连衣角都不曾翻飞起伏,静立于纷乱之外。
季贤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他也是冰灵根的修士,自认在c控冰的造诣上已是出神入化,却从不知竟有人能将冰雪驱使到如此极致的境界,仿若如臂使指。
这……就是渡劫期修士的实力么?
这还只是冰魄诀的第一式,破坏力便如此强悍,只可惜他……
季贤看着那在空中炸开的雪花,眸光深沉明灭,令人看不真切。
然而落到君砚身上时,季贤眼中的晦暗却骤然破开一抹亮光,仿佛看到了希望,而这希望,又悄然转化为对实力的渴望与狂热。
赫连骁彻底被两人遗忘在一旁,甚至连阻拦的话都不曾说出口,他便眼睁睁看着师尊将曾经亲自授予他的冰魄诀,如今又转头教给其他人,心中仿有毒虫啃咬般刺痛。
难道他在师尊心中的地位,就要被这半路冒出来的季贤取代了吗?
不!
他不甘心!
师尊是他的!
赫连骁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攥成拳头,眸sey鸷地看着相处融洽的二人,x口似乎有一头野兽狂躁地撞击着名为理智的囚笼,急切而疯狂地想要破笼而出。
君砚正将冰魄诀的前几式都传授予季贤,可她却发现,季贤的灵力运转颇有滞涩之感。
按理说,季贤如今已是合t期的境界,早已打通了t内奇经八脉,修炼应当是越发圆融如意,不可能出现灵力滞涩淤堵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