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一刻,温浅感到自己被拽住的手被猛的捏紧,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他的腕骨。
程斯刻的嘶吼就响在他耳边,带着全部的隐忍和臣服,温浅握紧的手指甲几乎要嵌入自己的掌心。
良久,身后的动静才逐渐转弱,直到最终平息。
程斯刻逐渐松开了温浅的手,但额头依旧贴着温浅不声不响。
温浅收回自己被捏痛的手腕转了转,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温浅维持着背对着他的姿势数着山羊,数到晕头转向的时候程斯刻才终于在背后小声叫了他一声。
“温浅。”
这会不叫哥了,直接开始叫人名了,瞧给这狗子得瑟的,温浅暗自腹诽。
他干巴巴地应了一声,程斯刻用脸磨蹭了一下他的脊梁骨,呼吸全部喷在他的后脖颈处。
沉默蔓延,良久,程斯刻轻声在背后开口:“哥,我搬回来住好不好?”
温浅咽了口口水,盯住房子的某一个点,他手指微缩蜷在身侧,半晌带着有些干涩的嗓音开鳯口。
“好。”
这句话说完,程斯刻又安静了许久,久到温浅以为他已经精疲力尽睡着了,结果就是在满室的寂静中,程斯刻突然开口。
“什么时候才可以啊?”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但温浅心一跳,就是莫名其妙地懂了程斯刻的意思。
什么时候才能真的在一起啊?
什么时候才可以正大光明地做该做的事情啊?
什么时候才可以让心中的所想不再是一场妄念?
这怎么接呢,温浅抿了抿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回复程斯刻。
良久,他缓缓挪动身子,翻了个身过来面对着程斯刻。
也是这么一回头,温浅才发现程斯刻的眼眶中还有没有来得及退下去的赤红。
温浅不难想象程斯刻到底花了多大的忍耐力才自己解决了一切。
程斯刻不敢逼温浅,也舍不得逼温浅。
可他毕竟还是一个毛头小子,一腔热血的时候也会想着对方能给一点回应就好了,哪怕只有一点点就好了。
“对不起。”温浅黯然。
温浅也不知道自己在对不起什么,但程斯刻似乎懂了。他没多说什么,就只扯了扯嘴角。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你今天刚跟我说过,你对我不是没感觉,我也说了,有这句话就够了,足够我走完剩下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