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泠的胸脯麻木起伏了一下,他怔怔捂住胸口,不知道这是什么滋味……什么啊……在说什么啊……他听不懂。
“结婚?”盛焚意盯了眼前这个男孩半晌,眼里意味不明,却让男孩的四肢酥麻起来。
“你不是跟观泠结婚吗?怎么?是班长骗我们的?”男孩眯起眼,将手中的玫瑰酒柔情蜜意递给盛焚意。
班长猛地探头,“别冤枉我啊,我听小公主这么说的,我今早打电话的时候,两人可都同居呢,电话都是小公主接的。”
观泠忽然听懂了一切。
他面色一白,突然想起自己还没跟盛焚意说这事!
怎么办,盛焚意会不会觉得他爱慕虚荣说谎他们是夫妻呢?可、他不是故意的!班长当时在电话里说他和盛焚意结婚了时,他想要解释的,可他无法对着一个许久不见甚至不怎么熟悉的人说出真相,说什么呢?他嫁的不是盛焚意,而是一个他不知道是谁的男人吗?那个男人让他没日没夜活在地狱里,他要说出真相吗?然后被所有人同情嘲笑……他们会说……观泠,你真可怜。
观泠没有解释,盛焚意如今就被误会成了他的丈夫。
盛焚意松开攥住观泠的五指,五指在昏暗的灯光里如优雅的艺术品,骨节分明,修长有力,观泠望着这手,这手轻轻抬起,在观泠的眼前接过了男孩递给他的酒。
他竟喝了一口,而后酒杯被他玩似的在手指间晃了晃。
男孩的指尖摸着酒杯边缘被盛焚意唇瓣沾染的地方,暧昧抚摸了一下,指尖被他放在唇间舔了舔,像间接接吻。
“盛焚意,怎么不回答呢?观泠撒谎了吗?”他问。
“嗯……是啊。”盛焚意眯了眯眼,答。
观泠呼吸一滞,霎那间观泠被包厢所有人的讥讽目光所绞杀,像在嘲笑他说,真落魄啊,没了钱和地位,以前爱你爱到发疯还被你拒绝了的盛焚意也不在乎你了,你还舔着脸撒谎你和他结婚了,他还拆穿了,笑死人了啊观泠。
男孩笑了笑,他盯着观泠戴了口罩的脸,看不清观泠的长相,只感到一股下等自卑,“我就说,你怎么会跟这样的人结婚,要是以前的小公主……我们还喜欢,可现在的啊,啧啧,丢人啊。”
观泠十指紧攥,在这种羞辱里,他无助得如溺水般痛苦难过,心脏缩在一起像一点一点被蛇吃掉了,他的泪水沿着湿红的眼眶一滴一滴落下来。
倏地,他听见盛焚意冰冷地说:“我和观泠是结婚了。”
他被盛焚意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