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棍子下去李妈妈就杀猪般闷嚎起来,冷汗如浆涕泗横流。
老太太手中念珠轻颤,厉声道:“赵恺槊,你还想栽赃陷害屈打成招不成?我告诉你,今日你便是打死她,甚至打死我,也休想把什么烂事栽到我们头上!”
“打死。”国公爷丢下一句,转身出门。
向忠跟着他来到院中,令德堂的丫鬟奴仆都已在此集合。
众人听着正房里传来的那一声声棍子打在肉上的闷响和李妈妈被堵在口中的哭嚎惨叫声,一个个吓得面色苍白双股战战。
国公爷看了向忠一眼,向忠上前问道:“在令德堂里伺候的所有人是不是都在这儿了?”
老太太身边的大丫头弈钗回头默数一下人头,战战兢兢回道:“是。”
“李妈妈近些天有没有出过城?抑或去过什么不寻常的地方?有谁知道的,说出来。”向忠目光冷肃地扫视众人。
老太太不出令德堂,有什么龌龊事肯定是让心腹李妈妈去做,只要知道李妈妈去过什么地方,就知道做事的人在哪里了。
众人皆低着头,没人说话,正房里头李妈妈被打的声音愈发清晰起来。
“一个个别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了。之所以不问李妈妈,是因为她是必死的。而你们,下场如何全看此番表现。也别想着老夫人能护住你们,这府里,还是国公爷做主。”
向忠话音方落,有个在令德堂厨房做事的婆子便急急地高声道:“我知道,我知道,李妈妈她前些天去过小河庄。那日她出门,带了几条白鱼回来,让给老太太加菜。众所周知,老太太隻吃小河庄那边养的白鱼。”
向忠回头看国公爷,国公爷点了点头。
向忠吩咐众人:“都散了,呆在自己该呆的地方,从今日起,没有准许不得出令德堂。”
国公爷先自离开。
向忠回正房看了一眼,李妈妈还没死,但也活不了了。他叫两名护院停手,今日刚出事,府中不宜立刻就出人命。让这婆子再熬上几天,待熙三爷的事情解决了再死,正好。
他带着护院出了令德堂的院子,让他们关闭院门,就守在门口。
正堂里,浓郁的血腥气悠悠氤氲开来,呛人欲呕。
李妈妈从腰到大腿一片血迹斑驳,人早已昏死了过去。
老太太在梢间里通过门缝遥遥地看着这个自己从娘家带来的唯一仅剩的陪嫁,面色青灰,握着念珠的右手难以控制地轻颤,僵坐在蒲团上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