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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府老太太今年整好七十,寿辰在年底。这么大的年纪,头髮自然是全白了,可精神看着却好,怪不得还有力气为了孙子的妾室折腾。

徐念安去时,老太太正歪在罗汉床上,屋里只有几个丫鬟婆子。

见邬夫人和徐念安来了,她便坐起身来,待徐念安行过礼,她一迭声道:“听说是亲家母的嫡亲儿媳妇,老婆子老眼昏花看不清,孩子你且坐过来,让老婆子仔细看看。”

徐念安抿着笑走过去,侧着身在老太太身边坐了。

老太太抓了她的手,将她细细一瞧,讚道:“哎哟,真是个精神的好孩子,亲家母好福气啊。”边说边去看邬夫人。

邬夫人笑着答道:“儿媳也是这么说呢。”

老太太握着徐念安的手不放,亲热慈爱地问道:“孩子,你是为着你四姑姐的事来的吧?昨夜之事纯属意外,郑氏她一个妾室,哪有胆子去害正室?不过是一时嘴馋,而身边伺候的丫鬟又不当心,才出了那檔子事。佳贤这孩子向来懂事,我是极喜欢的,就是下头人容易大惊小怪,让亲家母操心了。”

老太太边说边凉凉地看了眼跟着徐念安过来的冼妈妈。冼妈妈心中气愤不已,顾忌着规矩没有开口。

徐念安用没被老太太握住的那隻手按在老太太的手背上,笑得温文知礼,口中道:“老祖母无需担心,这点子事,咱们女人家哪有看不明白的?”

邬夫人听了这话,嘴角的笑意便有些僵。是啊,这种事,传将出去,后院里生活的女人哪个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真是平白的让人看笑话。这么一想,她便更讨厌那个不知所谓的妾了。

徐念安说着,腼腆一笑,接着对老夫人道:“我再与您说个好笑的事,今日我家三郎听了四姑姐的事,当场便跳了起来,嚷道‘四姐夫是不是故意欺负我四姐姐?’我说,那哪能呢?四姐夫是要考功名做官的人,这还未出仕便扣上一顶宠妾灭妻的帽子,那得是多糊涂的人才能办出这样的事啊?您说是吧?”

一句话说的邬夫人和邬老太太都变了脸色。

邬老太太此刻脸上的慈爱也没有了,手也松了,目光犀利地将徐念安从上到下再次打量了一番。

“你说得是,断没有这样的事的。”邬夫人抓着帕子强笑道。

老太太却道:“哪家妻妾之间没有矛盾,若有矛盾而没有处置妾便是宠妾灭妻,说句不客气的话,亲家公不是首当其衝了吗?”

冼妈妈不可思议地看着邬老太太,恨不能上去扇她两巴掌。又担心徐念安就此被她压製住,毕竟做媳妇的又怎好评价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