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的班主任,那三年,她不知道被打了多少次。
每次都是打耳光。
老师不敢惹别人,就拿她杀鸡儆猴。
她多冤枉。
直到现在,别人出现在她背后时,她还会害怕。
老师现在老了,她等不到报应,也许她被虐打这件事,在天理报应中太小,所以坏人才迟迟没有受到惩罚。
她得自己动手。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萧沉萸说。
季洁诧异:“怎么会?”她都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了,反正杀了老师,她就能解脱了。这些年她一直活在过去。凭什么欺负过她的人还能安享晚年?
所谓的天理报应不过是懦弱的人为了安慰自己。
哪有报应呢?
这两年她频繁回家,就是为了找到万无一失的办法。
大不了坐牢。
反正她的人生从没有什么指望,每次她以为要碰到好事时,坏事就紧随其后。
印象中她在上高中的时候,父亲在洱城那一带发迹,接她过去读书,可结果呢,她被人抓到巴布亚了。
得救之后,她就被送回岩骨县,洱城那边再没有任何消息。
她的父亲现在已经移民了。
萧沉萸还要说什么,她已经转身走了。
回去后,季洁躺在床上,一点胃口都没有。
意外?
什么意外?
她已经活不下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復仇的念头越来越强烈,强到她根本没办法再正常生活。
每天脑子里全都是过去发生的事,那些伤害过她的人,一遍一遍出现在梦里,她有时在梦里都气到发抖。
如果,如果能回去过去,老师打她耳光的时候,她一定会反抗,哪怕是豁上性命。
她有时候会模拟场景,当老师打她时,她如果捞起凳子打回去呢?
她如果不要命地反抗呢?
教室里那么多人,怎么就只有她成了祭品?
她恨啊,恨老师,恨同学。
天知道,最怕班里出事的人就是她,因为每次班里出事,被打的第一个人就是她。
她就是恨,就是忘不了,就是要报仇!
有一次,她去跟人诉苦,那个人听了她的经历,说了一句加倍伤害她的话。那个人说,你怎么这么脆弱?
她脆弱吗?
为什么要指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