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雪意笑意更深, “随便问问而已,人活着总不能事事都追求有意义。”
萧沉萸轻轻提眉,头顶的光映在面颊,肤色柔腴似雨后的花瓣,显得眉骨更俊, 鼻梁更加挺秀。
“有句话叫‘事以密成’, 孟老板应该是有新门路了, 所以才找我聊这些有的没的,可也太明显了些, 万一被我发现了,我可是要截胡的。”
孟雪意很轻松地笑出声, 颊边的梨涡使得她的面容更为舒婉, “你多心了,哪有什么新门路。”
萧沉萸不再多说, 道:“行吧,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下次想谈心可以找我预约,但别空着手。”
孟雪意点了点头, 放松地靠在沙发上,朝她露出一个有些幼稚的表情。
萧沉萸不太受用,看着隻觉得怪异,再未停留,回到席间。
庆功宴好玩的表演已经错过了,此刻场子已经寡淡不少,萧沉萸跟几个熟人谈了会儿,正到兴处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瞧,见萧元漓静静站在她身后,眼神十分复杂。
这是萧沉萸第一次看清她的眼神。
她穿了件挂脖开叉白裙,莫名的悲悯平和,眼里没有泪,却像是随时要落泪。
萧元漓很少穿白色,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有多适合纯白。
萧沉萸看她一眼,转过头跟人说了声,便起身和萧元漓一同到了僻静处。
萧元漓道:“你现在肯定很看不起我吧。”
“不是现在,”萧沉萸纠正:“是一直。”
萧元漓默了默,不像往常和她争辩,而是做了个假设:“那如果我最开始接近的人就是你呢?”
先前她还为前世赢过萧沉萸而喜悦,可慢慢的,她又醒悟过来,是因为前世萧沉萸自己陷入死胡同,不愿意做出抗争,是个人都能打败她。
这一次不一样。萧沉萸自己不想被人摆布,任何人都不可能操控她。
萧沉萸单手撑着侧脸,认真望着她,也是觉得她今天比较顺眼,便说了句真心话,“真有如果的话,为什么不能是你最开始就没有来萧家呢?还是说,你认为正常上大学、进修、工作太普通了,瞧不上?”险祝傅
萧元漓愣了愣,脸色发白,“我没这么想。”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真是不知该怪谁了。
无论怎么样,她都要活下去,这一路走的多艰难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可能放弃。
“刚才孟雪意说我不会用人,那我也得说说你,你不会看人。”萧沉萸道:“你不知道我妈是什么样的人,所以预料不到你会有今天,你看不出孟雪意是什么人,所以也看不清未来。萧元漓,我真的是看在你今天比较顺眼的份上告诉你,现在开始就远离孟雪意,假装以前的事没发生过,要留学就去留学,要工作就去工作,哪怕什么都不做静静待着,也别把自己给毁了。”
萧元漓脊背一僵,额上一层薄汗,在灯下却像一层珠光覆在额上。
“你是在危言耸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