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聂矗告诉她,当年她为牧惜笙注射的药剂是他故意为之。
他以为孟雪意把药剂用在大人身上,那位牧二小姐早该死了。
可惜,他仰面叹息,恨孟雪意不争气,斥她胆小如鼠。
孟雪意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借刀杀人,也不知道牧二小姐为什么必须得死。
她猜测过,也许牧二小姐知道了实验室的事,所以要被灭口。这个可能性极大,因为她们母女被牧家接回去当晚,牧二小姐就在自己的房中上吊而亡。她是在愧疚!
但这只是猜测,她没有证据,何况人已经死了。尘归尘,土归土。
那阵子她时常恍惚,不知为什么。
有可能是愧疚?
毕竟牧惜笙其实很无辜。她知道。作恶的人最知道受害者多无辜,但就是不承认。
可又一想,她凭什么要愧疚。
她恨所有能站在光亮中的人。
牧惜笙哪怕一辈子坐在轮椅上,照样被牧家当做掌上明珠。
她呢。
所以她不会愧疚。
只不过年深日久,对牧惜笙竟然生出一些恐惧,每每想起时,牧惜笙那一双游蛇般阴冷的眼睛就让她不寒而栗。
和程逢聊起此事,程逢说,她不是在害怕牧惜笙,而是害怕自己被人当做一把刀。现在想想,当初她与牧惜笙母女的对立基本都是由孟聂矗挑拨的,很多事情孟聂矗没法做,就利用别人。
程逢感叹,“我有个朋友,她说她的大伯希望她一辈子都不要成家,因为妻子和母亲是最容易被辜负的两个身份。”
孟雪意瞬间醍醐灌顶。
她不想被辜负,更不想输。
与牧惜笙的恩怨是不可能消解了,如果真像秦荔说的那样,那这些年她大展宏图时,牧惜笙阴冷的目光一直在暗处。
或许是她联络刺猬去曼彻斯特?
她也想要系统?
这下她真是有些束手无策了。
陈舞必定保不住了。
恐怕隻一个秦荔就足够让她寸步难行,更别提凌家和刺猬也陆续入场……
最要紧的是,凌倾会把这笔帐算在她的头上。
只要稍微一查,凌倾就会知道,她早确定了胶囊机器的下落,却瞒着没说,甚至陈舞也是她的人。
不行,得尽快想办法脱身。
刺猬搅局,凌倾分|身乏术,她可以趁乱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