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发愁,可没地方说,只能暗暗担心。
冬天的花得更费心养,孙缇去花房时,在门口看到了等待已久的萧沉萸。
她很是诧异,快步走过去。
萧沉萸不问自答:“我瞎转悠,没想到走这儿了。”
孙缇大概知道她想聊些事,就随她一道进去。
花房香味浅淡,满目绮丽,萧沉萸看的眼花缭乱。
孙缇向她介绍开的最好的花,说了品种和习性,萧沉萸认真听完,讚叹道:“我原来还想,一直照看花会不会枯燥。还是花好,至少你照顾了它,它就开的更好,算是回报了。”
孙缇见她话中有话,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萧沉萸叹了叹气:“也不算什么事儿,秦荔走了。大概最近相处久了,猛一下还没法习惯。”
孙缇惊讶:“走了?”
怎么可能……之前她为了接近萧沉萸做了多少忍耐,现下明明相处的很好,她也算心想事成,怎么还能走呢?
为了让萧沉萸看到她,即便烈日照着,她也要自请去剪园子里的树。
萧沉萸见她反应这么大,便问道:“孙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现在能跟我说了吗?”
孙缇踌躇一阵,道:“秦小姐在这儿住的时候,跟我相处的时间最长,我也算有几分了解她,她……她对您……很复杂吧。四年前,方桃带着雷翩来做客,雷翩去书房的时候看中您的绝版书,非要带走,闹了好一会儿,秦小姐接到朋友的邀约,说要去泡温泉,雷翩又要跟去,萧总不放心,让我陪着。就是那次,她在池子里差点掐死雷翩……也许是在帮忙出气。”帮谁出气,显而易见。
萧沉萸听了,心中五味杂陈。
“所以你之前让我小心她,就是为这事吗?”
孙缇点了点头:“她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沉默无害。”
萧沉萸道:“真要无害的话,以她的处境可怎么活。”
孙缇很讚同:“说的是。”
虽不知道秦荔为什么要走,但也能想象到,必定是涉及到原则性的问题,她眼下无法解决,只能这么做。
孙缇一直对秦荔有私心,她虽没有双亲亡故,却也是个孤苦的人,和秦荔差不多,然而她却从秦荔身上看不到现实对她的磨损。有时孙缇都猜不透,她到底哪里来的能量。
她和萧沉萸能互相吸引,是意料之中的事。但这个结果却有点意料之外了。
萧沉萸原以为聊聊以前就能脱敏,万一明天一起床就忘了秦荔是何许人也,那也不错。谁知道越聊越上头,气不打一处来,心中一番苦楚没法说,僵硬地转了话题,谈了些花啊草的,就回去准备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