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娴今晚跟着楼菡回家去了,隔壁就秦荔一个人。
她敲了下门,没人应。
还没回来?
刚才只顾着柳祈,都没看到秦荔上哪儿去了,贝因都不在,她不至于半夜出门吧。
心里疑惑,她出了院门,打算去找找看。
但没想到牧惜笙一个人在院外,深夜的风萧瑟刺骨,她身上披着绒毯,却不见得多抗寒,萧沉萸惊了惊,忙过去推住她的轮椅,“怎么在这儿?牧管家呢?”
面颊冻得发红,牧惜笙道:“去拿东西了,我本来打算去找你的。”
这意思是有事要说。
萧沉萸亦不忍心让她在外面冻着,推着她回房。
柳祈已经睡的人事不省,萧沉萸将屋里的屏风推到床前,略微起到一点隔音的作用,“出什么事了吗?”
倒了杯水送到牧惜笙手中。
冻得没有知觉的手稍微缓过来一些,牧惜笙垂眸,半张脸笼在台灯的阴影里,她迟徊半晌,才道:“萧元漓带来的那个人,你知道是谁吗。”
“汪茹敏?”萧沉萸道:“知道一点。”
牧惜笙默了片刻,“她……是刺猬的人。”
萧沉萸点头:“这个我知道。”
牧惜笙问道:“沉萸,你是不是以为我做的事都是为了报復孟家?”
萧沉萸顿了顿:“不是吗?孟聂矗做出那样的事,孟家所有人都是帮凶,报復那些人也是理所应当。”
“如果我说,”牧惜笙缓缓道:“有内情呢?”
我没说不能
深夜, 窗外的风阵阵低吟,室内无人说话,屏风那边是平缓的呼吸声。
手里捧着的水杯不再冒热气。
牧惜笙问:“我们和孟雪意对立这么多年, 我从没查过她的母亲、也就是孟家的第二任夫人、乔筝。你没有好奇过吗?”
“是好奇过, 我私下也打听过,只不过没有任何消息,何况现在孟聂矗都没了踪影, 要查真相,很难。”萧沉萸坦然道。
“乔筝的事,你想听一听吗?”杯沿附着许多小水珠,热气氤氲后,她的眼睛也有些许湿润。
萧沉萸点一点头。
“她出身不太好, 早些年过得很辛苦, 刚上大学的时候还在为她弟弟还赌债。”
萧沉萸叹息:“那可真是……一眼望到头的死路。”
牧惜笙沉眉:“谁说不是。可是没多久, 事情有了转机。”
“什么转机?”萧沉萸有些预感。
“应该是她上大二的某一天,周围的人发现她的性格大变, 她再也没有往家里寄过钱,单方面跟老家断绝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