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惜笙淡声道:“秦小姐在您这儿工作过是吗。”
柴溢云不明白怎么突然谈起秦荔,照实说:“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
牧惜笙道:“因为有人说了沉萸,她还生了不小的气。”
竟连这都知道,柴溢云犹豫了会儿:“是有这回事,但年轻人的想法我一向不懂的,也不知道秦荔为什么那么做。那时候她们还小,各自都克制不了脾气,但现在不一样了,我听说她们在沉浅大学相处的极好。”
语毕,她神情自若地观察牧惜笙的反应。
秦荔对萧沉萸的心思她多少猜出几分来,相比之下,牧惜笙才让她感到奇怪。
牧家是什么地位,牧惜笙所到之处都有众人簇拥,柴溢云想了许多办法都没能在她跟前混个脸熟,谁知今日人却主动上门,还有意无意提起秦荔。
是否牧惜笙并不喜秦荔和萧沉萸相处,得知她与秦荔有些交情,这才来此?
也不是不可能。
牧惜笙面不改色,仿若不在意,又道:“前些日子忙,没及时回復柴老板的邀请,今天闲暇,我就上门请罪来了。”
柴溢云讶然:“您要这么说,我就无地自容了。”
她不禁淌汗。牧惜笙为人真是阴晴难测,前一秒还说着萧秦两人,后一秒直接另起话题,让人猝不及防。
牧惜笙道:“您的想法我大概知道些,今天来是想跟您交个底,柴老板是难得实诚做生意的,盛金在兰宜口口相传,我也看在眼里。不过想必柴老板有准备,哪有一挥即就的事,就是有,多半也不牢靠的。”
柴溢云忙回道:“的确,盛金暂时开不到溪荷,溪荷有金碧辉煌之类的会所,我空有一腔抱负。”
牧惜笙微微笑道:“眼下溪荷各方稳固,即便开过去,您必定要遇到不少麻烦的。”
前些年兰宜的企业进驻溪荷,无一例外都被收拾干净了。
强龙不压地头蛇。溪荷虽好,但已形成稳定局势,保持了许多年的平衡,一旦有外人进去,一波才动万波随,便会扰动全局。没有人愿意看到这种事发生。
柴溢云心情沉重起来,“牧老板说到我的痛处了。”
牧惜笙看向她,久久无言。
一直不出声的牧管家道:“其实盛金在兰宜的规模已经让很多人可望不可及了。”
柴溢云明白这是试探,苦笑着回道:“这么说也没错,只是后半生要守着一亩三分地过日子,怎么想怎么难受。”
牧管家笑意深深:“柴老板眼界远,是好事。”
柴溢云笑了下,静等着牧惜笙再次开口。
能起这个头,想来牧惜笙是有策略的。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牧惜笙就道:“如果柴老板有意,我的确有个想法。”
柴溢云即刻道:“您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