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亲近的朋友尚且如此, 自不会再对翟县的事务上心。隻当没听到,拨弄桌上一小盆薄荷。
萧元漓已习惯她的哑呐, 不等她回復,继续道:“我去了第三中学旁边的廉租房, 那栋楼已经破的不成样子,应该没人会相信姐姐是从那栋楼出来的。我还找到了你以前的邻居, 她们说你养过一只会说英语的鹦鹉,还为那隻鹦鹉取了名字,叫二百鹉。”
她站在桌边,也伸手拨弄小盆薄荷,薄荷叶累累垂下,一派绿静。
“我好像终于有点实感,也能把你当成一个活人了。我现在说这些你肯定不信,但这些话都是出自真心,我不认为人有好坏,只是立场不同,我有我要达成的任务,但那个任务必须牺牲你的人生,以前我不觉得有什么,但越了解越好奇。萧沉萸,你只是一个小角色,哪来那么多勇气。”
提到过去,萧沉萸拧眉抬眸。
视线相对间,萧元漓为她发出叹息:“你这么爱萧姨,她却放弃你,你那么在乎潘蓉,她却死了,你还帮许多人渡过难关,那些人却嫌弃现在的你。”
爱萧玉痕是因为这是她唯一的母亲,在乎潘蓉是想守住自己渴望却从未得到过的童真,帮其余人是想问心无愧。她真的很努力在做一个好人,一个有用的人。
“姐姐,”萧元漓放在薄荷叶上的手挪了下,按在萧沉萸的手背上,“你喜欢我吧,我想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萧沉萸突然间一阵恶寒,好些天唯一一次情绪出现极大的波动。
她难以置信,萧元漓怎么能说这种话。
她们是什么关系,是某一方死掉后,另一方迅速被锁定为犯罪嫌疑人的关系!
她未留意折下一片薄荷叶,清脆的响声之后,摇了摇头,“疯了你!”
萧元漓面色真挚:“你考虑一下吧。”
又指了指桌上的月饼礼盒,“记得吃。姐姐,今年过个好节吧。”
像是求和,走前还关了卧室的门。
萧沉萸眸色深沉地望着沉浅大学发下来的礼盒,内心寒意翻涌。
记忆回到两年后,她被秦荔关起来,仍是临近中秋的某天,秦荔缠着她问定製月饼的事。
她当真对月饼有了阴影,便说:“我不吃。”
试想一下,有着深仇大恨的人忽然说那种话,一般人都承受不住。
秦荔视线阴冷地望向她,忽地笑了笑:“为什么?”
她淡声说:“不想吃。”
秦荔握住她的手,垂下眼帘:“因为萧元漓吗。”
那是她们第一次谈论萧元漓。
萧沉萸已经很久没听过萧元漓的消息,不止萧元漓,牧惜笙与庄铃她们的近况也一概不知。
秦荔并不多谈,而是道:“两年前,好像也是这一天,她请假回家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