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久再次屏住呼吸。
那边传来萧沉萸和缓的嗓音:“哪儿称得上大礼,真正的大礼在后头。”
茶楼二人面面相觑,孟雪意道:“做人留一线,不好吗?”
萧沉萸回道:“可是赶尽杀绝更有趣。”
孟雪意面色发冷:“你想做什么?”
萧沉萸道:“让孟二自己来见我,我有话跟她说。”
孟雪意气笑了:“做这么多事,就想让小久见你一面?”
“不行吗。”萧沉萸婉声道。
孟雪意气急,掐断通话。
孟久的背跌在靠垫上,惶遽不安,“她肯定是、肯定是找我寻仇的……”
孟雪意心里闷堵,斥道:“有这时间不如想想该怎么办。”
孟久喃喃:“姐,我不能去见她,她会杀了我的。”
孟雪意火气上涌,强忍未发:“苟家出事的时候你就该及时止损,想办法找好后路!现在哭哭啼啼有什么用!”
“我在找了!”孟久道:“你以为我去香港是度假吗?”
孟雪意的神色并未因她的话而舒展,反是更低沮:“你就是太软弱,色厉内荏,外强中干,遇到事了不先想如何解决,而是不遗余力去找避风港,苟家不正是个例子?后台倒了你就得任人揉搓,这许多年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孟久回来是想让她帮忙,可不是听责骂来的,立时沉不住气,拍桌起身:“不想帮就算了,我自己想办法!”
孟雪意凝眉立眼:“给我坐下!”
孟久咬牙啮齿,最终还是坐回原处。
孟雪意沉声道:“我会找公关公司帮你,也会替你去见萧沉萸。这件事就当个教训,凡事不破不立,苟家倒了也是好事,省的你再仗着这家的势无所不为,你也该想想怎么自力更生了,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小久你记住,人只能靠自己。”
孟久听得茫然不解,迟徊半晌才点了点头。
孟雪意见状,隻觉怅惋。
孟久是被惯坏了,瞧着无恶不作,实际胆子就豆大一点,然而她总用邪恶暴行来掩盖自己懦弱的本性。可能第一次做坏事时,她也害怕,只是孟家为她作保,让她发现自己与别人的不同,之后更变本加厉起来。
她离了苟家就像丢去半条命,毫无独立自主的意识,也难怪被萧沉萸当成靶子。
萧沉萸吹好头髮,心情十分愉悦,正准备睡下时,有人敲响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