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到庄铃心坎上。
现在想想,她那时也才二十岁,性情也不坚毅,要真到了国外,能适应吗?
如今她已经忘记自己是怎么接下那张卡,也忘记有没有道过谢。
她要面子,萧沉萸了解她,所以从不提起,这件事就被压在四年前的小年夜。
怪不得潘蓉总那么针对她,原来是看到那天发生的事了。
这般人
庄铃笑意微滞, 半响不言。
潘蓉不顾她的反应,清理了桌台,静等上课。
庄铃拿出自己的设计稿, 投屏讲了半天, 期间再不跟潘蓉说任何教学之外的话,到点后霍颖送她出门,却发现庄铃面容惨白一片。
潘云修加完班回家, 和庄铃打了个照面,笑着和人家问了声好,庄铃浑似没听到,愁眉不展地上车了。
潘云修不明就里,问霍颖道:“又被潘蓉气走了?”
潘蓉的脾气她都习惯了, 庄铃竟然还能走心。
霍颖道:“蓉儿说了什么, 能把庄铃气成这样?”
潘云修啧了声:“霍颖同志, 你对潘蓉有误解,她能随时随地把人气炸好吗, 尤其是我一本正经跟她说话,她爱答不理地问我在说什么。”
霍颖上手要拧她耳朵:“先管好你自己, 天天加班, 工资没几块,人憔悴成这样了。就不能请个假休息两天?”
潘云修叹道:“我可以休克, 但不能休假!”下午能去参加鉴赏会已经是领导格外开恩了,离开表行后她一刻不停去了公司。资本家都要被她感动地痛哭流涕。
霍颖一巴掌扇过去:“没救了。”
潘云修被她打了这些年, 身姿可谓矫健,灵敏躲开。“我去洗澡, 明早还赶公交呢。”
霍颖把她叫住,进了厅里才意味深长地道:“云修, 你到底对沉萸了解多少。”
“我吗?”潘云修很自信:“我敢说萧姨都没我了解沉萸。”
霍颖吩咐她坐下,“好好跟我说说。”
潘云修不情愿:“我这一身汗,得洗个澡啊。”
霍颖道:“你给我坐下。”
潘云修上回被她这么质问,就将萧沉萸押题的事抖出去了,她这人一点秘密都守不住,人问什么说什么,她怕跟霍颖多聊几句,连小时候偷硬币买冰棒的事都招了。
但她越抗拒,霍颖就越想问。
“下午我跟柳老板聊了聊。她应该跟沉萸认识很久了,连这场鉴赏会都像是有目的的,我总觉得沉萸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