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近月连声道:“去吧去吧,柳祈应该已经走人了。”
天色-欲-晚,古宅寂静无声,一路行去时,见有隻长毛玳瑁在湖边戏鱼。牧管家无心赏景,加快脚步。
敲门进屋时,柳祈果然早走了。
萧沉萸也奇怪,明明柳祈很想与牧惜笙交好,但一听牧管家到访,一溜烟没了影。
头回用了螺钿茶几上的茶具,茶水滚沸间,两人入座。
牧管家目色柔和地望向她,道:“东家行动不便,只能托我来看望。”
萧沉萸道:“阿笙已经帮了我太多,理应我去看望她。”
牧管家笑道:“萧小姐去了溪荷后,愿不愿意进牧氏?东家很希望得您相助。”
萧沉萸实话实说:“我这人想一出是一出,不到跟前我还真没法确定,这不还有半年,先不着急。”
牧管家娴熟地斟茶,“您做什么都能成功。”
茶还没喝,牧管家又道:“未命名侦探所的小秦总近来行事颇狠,孟家到处查侦探所的新址。东家担心她连累您。”
萧沉萸想到柳祈刚才说的话。对秦飞宇下手的人可见就是秦荔无疑,而秦家现在就是孟雪意手里的一把刀,孟雪意拉拢不成,肯定要对侦探所下手,秦荔不知能否自保。
“孟雪意未必能讨到好处。”萧沉萸很是笃定。
好歹是女主,何况秦荔能力出众,登顶是迟早的,况且这位女主惯会使阴招,孟雪意那点三脚猫工夫,在秦荔面前都不够看。
牧管家愕然片刻,勉强笑着:“您很信任她。”
萧沉萸叹道:“不是信任。”前世在人家手里吃那么大亏,要还不能接受现实,那一肚子亏岂不白吃了。但这种玄乎的事又不能告知旁人,她隻好说:“我的直觉。”
牧管家暗暗垂眸,心下微凉。
看起来萧沉萸待秦荔并没那么厌恶。
那东家怎么办。
她又想,事情未必就坏到这个地步了。
秦荔再特别,照样是伤害过萧沉萸的人,萧沉萸不会原谅任何人。
过去四年,她痛苦到只能把自己藏在萧家,以为是避风港,岂料小小一个萧家,竟刀光剑影,到如今逼得她重回困局,与孟雪意再度为敌。
这其中总归有秦荔的影响,她的存在就是痛苦的源头。
牧管家面色如常:“您有想过与小秦总联手吗?”
萧沉萸立时摇头:“怎么可能!我跟她合作,那叫引狼入室。”
闻言,牧管家放松了些。
池心绾从藏书室回来时,正好看到牧管家从桥上走过。
她留神看了半天,才敢确定。
牧管家像是从宿舍的方向出来,她却找谁了?要是来看望江近月,只需到前头的办公室找人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