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荔道:“嗯。我以为秦海业自己来的,就想从他入手查线索,但没想到是孟雪意……”
萧沉萸道:“孟雪意请你去,那是拉拢,为什么要赴约。与虎谋皮,从没好下场,我和你打赌,不出半年,你就能从新闻上看到秦海业的尸体。孟家盘根错节,但说到底安排在各处的都是自己人,有那么几分血缘关系,秦海业不明白自己怎么会中奖,你也不明白?”
秦荔哑然。
她是知道的。
秦家如今摇摇欲坠,秦海业走投无路,孟雪意要对付牧家,预备扯旗入驻溪荷,但孟家的人她舍不得动,于是拿秦海业当了垫脚石,最后必是用完就扔。
“我不会和孟雪意合作。”
萧沉萸思量片刻。
她不知秦荔有没有对她亮底牌,但就目前看来,这位女主离顶峰睥睨还有漫漫长路要走。
于暄的死是她的心结,所有人都知道。
于是这成了她的弱点,一击就中。
隻秦海业一家就能利用于暄将她掌握,更别提孟雪意那样心肠歹毒的人。
“贝因没什么良策吗?”萧沉萸道。
秦荔毫不犹豫卖了贝因:“她希望我向你投诚。”
萧沉萸皱皱眉:“你指望我帮你?”
秦荔摇头:“我确实想请你帮忙,但前提是我的事不会成为你的负担。”
萧沉萸诧异:“以前没发现,你好懂说话的艺术。那也就是说,你待在我家,就是希望萧家能借势给你?”
秦荔道:“……可以这么说。”
萧沉萸好半天没说话,直到车驶至静区,她才道:“既是你的事,为什么会成为我的负担?退一步讲,即便是我的负担,那和你有什么关系?于暄阿姨帮了萧家不少忙,你现在借萧家的势去查她的死因,那是理所当然,你有你的立场。假如背后真的有萧家惹不起的人,那我也会想办法让萧家安然无恙避开,并和你划清界限,这是我的立场。我们各自做事,也没对错可辨,秦荔,不要感情用事。”
秦荔愣着没动,看着她很久,“哪怕我连累萧家,你也不怪我?”
萧沉萸道:“如果你总是瞻前顾后,担心别人怪罪你,那再给你十年,你也查不到真相。”
秦荔和贝因下了车。
秦荔在原处站了会儿,才辗转回到私宅。
贝因见她状态不对,犹豫很久还是问:“萧大小姐骂你了吗?”
秦荔摇头:“没有。”
方才一番话还回荡在耳边。
她知道,萧沉萸说得很对。
想知道真相的心更加坚定,她回了自己的房间,坐在书桌前翻起萧沉萸的各种文章来。
这个人,永远,是她的精神甘泉。
就好像初三那个暑假,她在赛马场看到了萧沉萸,那如高山薄雪般的身影静立于人群,周遭群山环绕,太阳那么近,照下来时晒得头皮发麻,耳边吹过的微风如同魔语,她全神贯注看着萧沉萸,将她视为高原烈日也晒不化的雪,心中念起造物者无尽藏。
今夕何夕
东家的生辰宴让牧氏庄园所有人忙碌起来, 江近月从牧管家处要了份活儿,开始帮来宾排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