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都没和潘蓉说上话。
按照传统苦情戏,这时候潘家三姐妹应该抱头痛哭,姚平安愣愣看了会儿,发现事情似乎也没朝着这个方向进展。苦情剧本还真是过时了。
但好在餐桌上活络起来,有人声了。
宴会尾声,服务生推了个巨大的蛋糕进来,潘夫人喊潘蓉去切,潘蓉不乐意,埋头装作没听到。
萧沉萸提醒她:“潘夫人叫你。”
潘蓉眼珠流转:“有吗?”
萧沉萸道:“……听话。”
潘蓉不得不听从潘夫人的召唤,站在西厅中央切蛋糕。
按照潘家残存的礼仪之道,她得将切好的蛋糕双手递给在场的所有长辈,才算做认祖归宗。
长辈们先前在她这儿没落到好,决意要在接蛋糕时‘提点’一番。就算是傻子,难听话说得直白点且多说两句,她总能听懂些许。
哪有冒犯长辈后还能独善其身的。
但潘蓉长了一身反骨,听说还要给每个人送蛋糕,当下撂了工具不干了,隻给潘夫人送了一份,转身就跑走。
长辈们气的鼻孔快要冒烟,拍了拍身上的长袍,端着一身不该有的遗风,吹胡子瞪眼,“像什么话!”
又见她去向萧沉萸那边,本不剩几根的眉毛也快奓了:“近墨者黑啊!家门不幸……”
潘夫人像是没觉出什么不对,吃了会儿蛋糕,附和道:“现在的年轻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旁边的潘父差点把眼珠瞪出来。
潘夫人话锋一转:“不过嘛,今天大喜的日子,跟小辈有什么好气的,谁年轻的时候没叛逆过,要是这个年代还守着什么旧礼,那不成老顽固了?咱们大度点,说不定还能从年轻人身上学到些新时代的好品质呢。”
听完这话,厅里上了年纪的长辈都开始剧烈地咳嗽。
潘父已经想好联系兰宜最好的棺材铺了。
西厅里这些长辈,今天非得气死一两个。
来客都默不作声,心里暗喜。
今日总算没有白来,不仅看了好几场戏,对潘家的现状也有进一步的了解。
潘老爷过世后,兰宜有消息说过潘家会易主,但没人信。
之后潘家不再死磕金银生意,投了不少产业,连生物製药也有涉猎,攻势很猛,也没什么‘算日子’的忌讳,行事风格确有变化,不过出席各种大场合的人还是潘父,于是这个猜测便淹没于五花八门的小道八卦中。
今日一见,众人心头都有一杆称,知道潘夫人在潘家的地位不同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