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川想，时间总能改变一个人，这人刚登基那几年还对自己软语温存，如今朝堂稳固，她手里可用的人越来越多，连带着对自己也越发不耐烦。
帝王家的喜欢能有几分真心，北堂绾或许曾经真心喜欢他，可在他一次次的拒绝中耗尽了情谊，加之帝王薄情，如今她对自己怕是连一分真心都没有了。
沈归川几乎想笑，嘴角溢出苦涩，他想，这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如今他也成了皇帝手里的一个玩意儿，他还是做不到只做君臣。
那就只能臣服，做她的臣子，做一个娈宠，等被帝王厌弃他就告老还乡，绝不再碍她的眼。
他一步步退守，直到今日这般地步。
北堂绾看着他有些凄苦的模样，心里一疼。
这两年她刻意压制对沈归川的感情，得不到回应的感情唯有克制，她肩上担着整个大雍，也无法整日沉湎儿nv私情，于是这一克制当真将那些情谊压了下去。
她习惯了面对他的落寞无动于衷，因为她知道就算心疼这人也只会惶恐的说微臣不敢，两年的拉扯谁都会累，更何况她还是皇帝。
这天下没有她得不到的，沈归川其实根本没办法拒绝她，可她愿意给他一个选择，她压制本心的放纵他。
而现在他们到了这一步，没想到竟然是这种局面。
她和柳舟南亦或慕容判都没有这种感觉，床shang下分的界限清晰，但偏偏沈归川不行。
北堂绾想，是因为自己当真喜欢他吗，那些异样的心思让她们之间的感情不l不类，床shang下根本就分不清。
帝王本不该先动情，薄情寡恩这是沈归川手把手教她的，她学的很好，她是他最得意的学生。
可偏生这薄情里生出的独一份的深情宛如毒瘤，若是放在那也就不痛不痒，可偏偏今日的事宛如在毒瘤上划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