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遥刚闭上眼睛,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陆遥,陆遥?”
“哎?”他连忙爬起来,见父亲竟然从外面走进来。
他身上穿着的依旧是过去常常穿的那身旧衣,头髮拿麻布困着,背后备着竹筐。
“爹,你,你怎回来了?”陆遥眼泪涮的一下就掉了下来。
“昨个你不是跟你娘说家里房子漏雨吗,我来给你修修。”老爷子说着放下背篓,从里面拿出锤子篾条和干茅草。
陆遥一愣,发现这屋子竟然是自己刚嫁到赵家时住的那个旧屋子。
两人来到外头,陆遥扶着梯子,陆广生爬上房顶修房子。
房子修好了,陆广生又坐在屋檐下修补鸡舍,陆遥便红着眼睛在他身边坐下。
“陆遥啊,爹跟你说几句话。”
“哎,我听着呢。”
“爹知道你出息了,但保重自己的身体,别等累坏了才知道后悔。”
“哎。”
“大川是个好孩子,凡事多跟他商量,他没爹没娘你多让着点。”
“我知道了。”
赵广生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还有你几个兄弟,我知道你都想帮扶,但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你周全不了所有人。”
陆遥点着头泣不成声,恍惚间听见有人在耳边叫喊。
“陆遥,陆遥快醒醒。”
陆遥睁开眼睛,见屋里点着烛台,胡春容抱着金子过来了。
这孩子半夜尿了泡尿就要找他娘,怎么哄都哄不了,没办法就给抱了过来。
陆云接过儿子直接塞进自己被窝,小娃娃眼珠滴溜溜的转,搂着陆云的脖子贴着脸蹭了蹭。
胡春容小声问,“是魇着了吧?怎么还哭了。”
陆遥擦了擦眼泪,“梦见爹了。”
“准是老爷子想你了,给你托个梦来了。”
陆云道:“我们刚还提起爹,没想到这么一会儿就梦见了,他说什么了?”
“没说啥,就嘱咐我别累着,跟大川好好过日子。”
胡春容叹了口气,“儿女债,活着操心,走了也惦记着。”
陆母睡得沉,几个人说话也没把她吵醒,大伙见状赶紧熄了灯再睡一会。
翌日一早,陆遥被外面的鸡叫声吵醒,陆家没养鸡是隔壁邻居家养的大公鸡,那鸣打的叫一个响亮,震得他都想买来炖了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