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遥怎舌,“他还能干出这种事,真够狠毒的!”
“要不我说,这俩人在一起没有好下场!”
昨夜下了雨,今早起来天气瞬间冷了下来。
宋寡夫拖着沉重的身体爬起来,去厨房烧火做饭。身上的单衣冻得他瑟瑟发抖,点着火勉强不冷了,赶紧把粟米和菜倒进锅里。
他看着灶台里的火苗,目光涣散着想起昨天看见的赵北川,赶着骡车从自己身边经过,看都没看他一眼。
如果当初他能早一步去说亲,会不会坐上车上的人就是自己了……
宋寡夫抓着衣襟,感觉胸口闷痛难忍,忍不住咳了几声突然喉头一热咔出一块血。吓得他赶紧拿干草蹭掉。
心里隐约有了个不好的猜测,他去庵堂那些日子是十多个人住在一个大通铺上。旁边睡的人就经常咳嗽,瘦的只剩一把骨头,有一次他听人说,那人好像有肺痨,家里怕传染才送来的。
不会的不会的,自己没同那人说过话,也尽量避免跟他接触,不会被传染……然而不断虚弱的身体提醒他,自己大概率也患上了肺痨。
这种病在这个时代就是不治之症,活不了多久的。
宋寡夫捂着脸想哭,却掉不下眼泪,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命这么苦。
想起自己没出嫁的时候,爹娘对他不好,每天做着最多的活,却经常遭到打骂。
成了亲跟宋长富过了几天舒坦日子,虽然宋长富脾气也不好但至少不会打他,赚了钱也会私底下给他。
后来丈夫死了,他不敢回娘家,爹娘都没了,弟弟和弟媳肯定容不下他,一准将他卖给村子里的老鳏夫。
留在宋家一样过的不如意,前有刻薄的婆婆,后有如狼似虎的小叔子。
那日在树林里他没说谎,第一次跟宋长顺在一起时,他确实是被强迫的,后来反抗不了就半推半就了。
偷情的时候宋长顺对他还算不错,如今两人真正生活到一起,他才察觉到宋长顺的本性。
这人之前被林大满压抑的狠了,折腾起来不管不顾,有时候半宿都不给睡觉,还拿那些不入流的东西弄他,疼的宋寡夫苦苦哀求。
可对方非但不停反而变本加厉,好几次他都觉得自己可能要死过去了,结果第二天还是醒了过来。
其实,还不如死了呢……死了就不用遭罪了。
“饭做好了没了?”屋子里宋老太太喊了一声。
“好了,好了。”宋寡夫赶紧掀开锅盖,拿陶盆把菜粥盛出来端进屋里。
宋平刚睡醒,坐在他奶奶怀里打盹。自打宋寡夫回来,宋平就跟他不亲了,晚上也不找他睡觉,有时候说话都爱理不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