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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荡的殿堂之中,有一个华美的金se宝座,那是属於她的。
两侧的窗子流泻着轻柔的yan光,映照光亮冰冷的大理石地面和她的脸庞。
一头乌黑滑顺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她身上,而她穿着一身洁白宽松的睡袍,斜坐在她的宝座之上。
纤柔的双手留着水葱似的指甲,透着粉neng的樱花se。左右手各戴着宛如清代妃嫔的护甲套,正慵懒的剥着葡萄。
白皙若雪的皮肤,被yan光映的透亮了几分;嫣红小巧的唇,如同绽放的玫瑰,娇yan诱人。
她专注的看着手上的葡萄,纤长的睫毛挡住了她的眼眸,如同羽毛一般轻轻落在她脸上。
好美的nv人。
她的美不止是jg致而无暇的外貌,
她高贵而无谓的气质才真正的深深x1引着人心。
「坐吧。」她略抬眼眸,随意的撇了我一眼,轻声开口道。她的嗓音柔和甜美,有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却已经没有人知道,这个宛如nv神的表象之下,真实的她究竟是谁。除了我。
她又状似无意的看了我一眼,一对上她的眼眸,我背後瞬间冷汗涔涔,整个人僵直了身子不敢多喘一口气。
那是一双黝黑的眼眸,看上去像是空洞的什麽都没有,又像是无尽深渊,说也说不完。
我深深的折服於她的美貌之下,却也恐惧着她真实的灵魂。
「杜兰朵公主,你听过吗?」她似乎突然有了和我聊天的兴致,还递了串葡萄给我。
「嗯。」我只能专心的看着手上的葡萄,好让自己抖的不要那麽厉害。
「像吗?」我一个楞神,猛然的对上了她的眼,依旧是清冷空洞,难以捉0。
我沉默着,将剥好的葡萄递给她,无法回答她的问题。
「她是心中有恨。」她轻轻地笑了起来,清脆动听的笑声在殿堂中回荡,美丽娇yan的笑容像花一样的绽放。
我忍不住痴迷的看着她的笑颜,目光再也移不开。
她的笑声越来越大,放肆而张狂的笑着,甚至渐渐变得尖锐了起来,简直要穿刺了我的耳膜。
她笑的泪都掉了出来,整个身子伏在宝座上,止不住的掉泪。
她的笑声中混和着尖叫,原本静谧美好的画面彻底被割碎。
她放肆的笑声变得凄厉,听起来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尖叫。
她在笑。我在心里默默判读,伸手轻轻拭去她的泪。
但没过几秒,我的手便僵在原地,移开也不是,继续也不是。
她的声音依旧凄厉,如同哭喊的笑声之中混杂了几声嘶吼。
她在哭。我有些不能肯定的判读着。我短暂的迟疑了几秒。
「哎!」我有些懊恼的叫了一声。
就那麽几秒的时间,她双手环抱着自己疯狂的抓挠着,像是要把自己彻底撕裂。
水葱似的指甲此时成了武器,而她宽松袖子之下的双臂已经添了好几道深深的抓痕。
我赶紧握住她的双手,任由她似哭似笑的大声咆哮着。
过了一阵子,我又松开了她的手,她伏在椅子上尖笑不止,不再抓挠自己。
但却伸出了一只手轻轻抚0我的脸庞,眼里满是笑意。而她冰冷坚y的指甲却让我浑身颤栗。
她不会杀了我吧?我不安的想着,却也没办法判读她的心思。
瞬间,回荡着满满尖锐刺耳声响的空间静了下来,一片si寂。
她如同断线的人偶,静静的瘫在她的宝座上,眼神失焦而空洞。
她的双眼缓缓阖上,像是陷入沉睡的天使。
我看过她的笑颜、她的悲伤、她的憔悴、她的癫狂……,宛如神秘的海洋,深不可测、或许晴空万里、或许暴风大雨。
我是唯一还活着的人。
大概只剩下疯子可以形容她,
但那也只是形容,不是诋毁。
这就是她与生俱来的模样,只是被人们概括的用异类来定义。
「她是心中有恨。而你因为是你。」我的话轻轻的落下。而她美丽的睡颜扬起了一抹微笑。
我跑进一间独栋别墅,追着我的人群依然在後方不远处,他们很快就会找到这里。
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也不知道为什麽事情会变成这样。但是本能告诉我,绝对不能被他们抓到。
「快上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我抬头一看,最一开始的护理师小姐就站在二楼。
我才刚爬上楼,她就立马将我拽进其中一间房间,随後立刻将门关上锁好,一气呵成毫无凝滞。
「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後,发现房间里除了护理师小姐,还有那位美nv医生。
我完全ga0不清楚状况,她们两个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
美nv医生递了一颗红se的药丸给我,「吃了吧。」
我警惕地问:「这是什麽?」
「叫你吃就吃,再拖下去命都没了。」护理师小姐语气一如既往地凶。她一把夺过美nv医生手中的药丸,直接就往我的嘴里塞。
「吞下去!」她喝道。
在她的气势之下,我就这样乖乖吞下了那颗来路不明的药丸。
吞下药丸後我感觉身t轻松了不少,目光恰巧落到一旁的镜子上,我看见原本在我脸上的蓝se纹路消失了,眼睛也变回原本的深棕se。
我还来不及多问,房间门便被人粗暴地踹了开来。
是刚刚那群人。
为首那人走了进来,看了看美nv医生和护理师小姐,又看了看一脸傻愣的我,他皱了下眉头。
我们谁都没有动,似乎在无声的僵持着什麽。过了半晌,他才领着众人离去。
我呼出一口气,这才发现我的手心都被冷汗浸sh了。
「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实在是被这一连串的事件给弄得一头雾水,问题太多反而不知道该如何问起。
美nv医生走到我的面前,「看着我。」语毕,我看见奇异的蓝se纹路从她的脸上蔓延开来,她原先美丽的容貌顿时变得狰狞可怖。
「你……!」我转头,发现护理师小姐也变成了相同的样子。
而我在吃下那颗药丸之前,也是如此模样。
「这药也只能暂时压制,若是不按时服用,药效过了你又会变回这副德x。」美nv医生好心地解释。
她转身坐到一旁,顺手掏出一根菸。
一时间,房内寂静地只剩下打火机的声音。
「这件事说来话长。」随着烟雾缭绕,她打破沉默,「你相信这世界上有恶魔吗?」
「恶…恶魔?」突然这又是在说什麽……。
「你身上的、我们身上的,这是恶魔的诅咒。」
「诅咒?我为什麽会被诅咒?」我又没做错什麽。
「我们也不是那麽清楚诅咒的依据是什麽,只知道诅咒的由来和压制的方法。」
「很久以前,有一个人身上混杂了恶魔和人类的血脉。他在人类的世界成长,却在成年後渐渐变成了恶魔的外貌。人们畏惧他、厌恶他、憎恨他,他却从未想过要伤害任何人,但是再也没有人将他视为人类。」
「他空有一副恶魔的容貌,却拥有人类的心,没有一方容得下他。最後他被一群人类以对抗恶魔的名义凌nve至si。」
「於是他在si之前下了诅咒。从那之後便出现了如同我们这样的人,在成年後外貌会渐渐出现恶魔的特徵,许多人和最初那人一样被举着正义旗帜的人类杀害;也有人在迫害之下选择自我了断;甚至有人选择舍弃灵魂成为恶魔。」
美nv医生看向我,「而我们,算是b较幸运的。我们成功研发出可以暂时压制诅咒的方法,至少可以继续以人类的姿态活下去。」
听完这个故事,我感到很悲伤,我觉得自己似乎可以隔着遥远的时空明白最初那人的痛苦和挣扎。
只不过是一层表象、一个身份,却足以束缚他的灵魂、夺去他的x命。
我坐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静静地看着窗外,宽敞的卧室没有点灯,只有皎洁的月光微微照亮了屋内。
我听见身後传来动静,有个人正朝此处走来,脚步沉稳缓慢。门被推开、又被阖上,那人往前两步便站定不动了。
我却一丝警惕不安都没有。
一道男声打破了寂静,「你还是想不起来吗?」他的声音很好听,醇厚优雅。
我转头看向他,或许是因为屋内昏暗,我看不清他的模样,只能隐约看出他身姿挺拔修长。但他的双眸却清晰的烙印在我的脑海中,一双饱含忧伤、又历尽沧桑的眼眸。
我默默的看着他,思忖片刻,而後摇头。
他无奈的苦笑,「这样啊……我知道了。」虽然声音很苦,但他的眼中却蒙上一层温柔,「那……你想起来自己是谁了吗?」
我是谁?我不就是我吗?
……总觉得,好像被无数次的问了这个问题。
我的沉默已经给了他答覆,「还是没想起来吗……?」
他明显失望着,「没关系,我会等你的。」浓厚的惆怅和忧伤也感染了我。
为什麽会如此悲伤呢?甚至隐隐有着酸涩的哀凄和锐利的疯狂。
眼前的场景有了些微改变,房间变得明亮,一个nv人的虚影站在我的床边,而那个男人变得更加模糊不清。
那个nv人打扮jg致,yan丽的妆容和名牌服饰都用心搭配。
她憎恶的看着我,语气尖锐,「凭什麽?你凭什麽住在这里?」
我不以为然,淡淡地回答她,「何必生这麽大的气呢?」接着轻啜一口红酒,嗯……他特地准备的就是不一样,这种令人陶醉的香气啊……。
我似笑非笑的说,「反正我也不过就是这样,等哪天他腻了,就会把我丢掉了。」语气轻松,阐述着一个简单易见的事实。
nv人的愤怒缓和了下来,她疑惑的喃喃,「是这样吗……?」
我还来不及回答她,一个男人的声音cha了进来。「你说什麽?」
那个男人走到我们之间,但他连看都没看那个nv人一眼,只铁青着一张脸、表情y鸷的盯着我,「你刚刚说什麽?」他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我眨眨眼,「我说,等你哪天腻了,就会——。」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
「你住嘴。」他拽着我的手腕,力气大得让人发疼,但我只能愣愣的看着他,「你怎麽能、怎麽能……。」
他大概是怒极,嗓音哽咽发颤,「你把自己当成什麽东西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为什麽呢?
为什麽要这麽生气?
我说的也不过是事实,被喜ai、被抛弃、被温柔相待、被残忍以对,本来就是这样。
我只不过是暂时的玩物、一时的新鲜感。为什麽要流露出这种神情?像是真心珍视我、心疼我、在乎我的神情?
我不懂。
但是我知道,
拜托、
不要、
如此真心待我。
一眨眼,所有的虚景消失,又变回原先那个y暗的房间。
他静静地站在那,从来没有离开过。就那麽一直看着我。
我听见闹钟响起的声音。
原来是在做梦啊……。
那麽,该醒了。
他似乎察觉到了什麽,突然上前拉住我的手,「不要走。」浓浓的不舍和苦涩,「再待一下吧……再一下就好。」
我没动,心里突然有种异样感,一种有什麽被触动的感觉。
好难过、好想哭。
有一种我也舍不得的感觉。
他慢慢的松开手,语气坚定,「我,不会丢下你。」他扬起一抹微笑,倾尽一生温柔,「你要好好的。」
睁开眼,不知何时已然泪sh了枕巾。
「那边的河有一位悲伤姑娘,
如果你有什麽伤心事,
就到河的那边说一说。
河会听,河会流,
河会把你的悲伤都带走。
那边的河有一位悲伤姑娘,
如果你有什麽伤心事,
她会从河的那边走来。
她会听,她会懂,
她会把你的心碎都看透。」
——
我睁开眼,一片灰蓝的天填满了我的眼帘;我像是融在水里的一抹意识,不知道自己是谁,只知道自己随波逐流,在冰冷湍急的河水里摇摇晃晃,奔向不知名的地方。
河水理应是无味的,但我觉得自己心中充满了苦涩。
破碎的画面随着水花时不时的侵入我的意识。
丧失ai妻的男子、在冰面上行走却意外溺毙的军队、小产的妇人、被婆家nve待的nv子……混杂着各种不尽相同的悲鸣啜泣,萦绕在我的心头。
陌生的歌谣传入我的耳中,我突然重新找回了自己的手和脚、眼和口,从河水中坐了起来。
我从岸边开始走,走过不知名的小村庄,看见了那被婆家nve待的nv子,正在忙着替家人晾晒衣物;她的神情平静淡然,但我却看见她袖口没遮仔细的伤疤。
我走过附近的小镇,看见了那小产妇人一张脸微白,穿着jg致高雅、被人细心伺候着;她含笑和众人寒暄,气度雍容,但我却看见她眼底的憔悴和空洞。
我走过热闹的集市,美丽的双胞胎姐妹作为噱头正x1引众人的目光和讨论。
「双生子啊?长得挺漂亮呢。」
「舞跳得不错。」
几个男人正谈论着。
但我却看见她们疲倦又隐忍压抑的目光。
我走过暗巷,一个少nv轻轻牵住我的手,她低着头,看不清面容;晶莹的泪珠滴落在我的手背上。
我突然觉得自己又是sh漉漉的,再一次融进了苦涩带咸味的水里。
少nv的啜泣将她的故事娓娓道来,熟悉的歌谣又在我的耳边响起。
「那边的河有一位悲伤姑娘,
如果你有什麽伤心事,
就到河的那边说一说。
河会听,河会流,
河会把你的悲伤都带走。
那边的河有一位悲伤姑娘,
如果你有什麽伤心事,
她会从河的那边走来。
她会听,她会懂,
她会把你的心碎都看透。」
少nv的声音和潺潺水声一起传来,恍惚的像在天边。
「悲伤姑娘,请你听我说……。」
原来,人们称我为悲伤姑娘。
周四的午後咖啡馆,客人不多,咖啡的香气和柔和的音乐让人感到放松。
我手里捧着一杯热拿铁,缓缓升起的烟雾轻扑在脸上。
目光迎上对面坐着的男人,虽然很陌生,但我仍尽量自然的对他露出微笑。
他有点年纪了,已过不惑的他或许正值男人最好的时光?
他长相普通,收拾得整齐乾净,没打扮得特别正式。
不过我很满意,没什麽好挑剔的。
他主动和我聊起来,一来一往间,两人都对彼此还算满意。
「你为什麽会想做这个?」他问。
这个问题,我想算是必问的吧?每个的人的选择背後有千百种故事和原由,这确实令人好奇。
我为什麽会选择这份工作呢?
我没有立刻回答他,不过脸上的笑意真诚温暖许多。
「我曾经过得非常痛苦。」回想起那段迷惘的日子,我有些怅然。
「身边许多人都告诉我,虽然现在很痛苦,但有一天会变得幸福的。」
「我也是从小听着先苦後甘这句话长大的吧。」
我喝了一口咖啡,微甜和酸苦融合,像现在的我。
「然後有一天,我突然很害怕。」
「谁知道我什麽时候会si呢,也许我明天、下一秒,就有可能会失去x命。」
我苦笑,「那我是不是这一生,都过得充满痛苦呢?」
「所以我逃了。」我看着他,目光坚定却清澈。
「我这时候才开始认真生活,朝着我想要的目标努力前进,做我想做的事情、过我想要的生活。」
「而不是其他人认为好的生活。」
「我不想再傻傻等着那个所谓的幸福降临,日复一日在迷惘中痛苦挣扎。」
「我想要现在就活得快乐。」我对着他灿烂一笑,盛若骄yan。
那是我的快乐、我的自在。
典礼上,年近六十的赵牧仁西装笔挺、意气风发,挽着b他小整整三十岁、身材曼妙的年轻nv星,并肩而立。
她一袭大红坠地礼服,将傲人曲线和美yan容颜衬托得无懈可击。
这一幕引发众人热议,闪光灯此起彼落,格外热烈。
资深男演员赵牧仁在公布离婚消息过後没多久,便和nv星谢依涵传出绯闻,而此时两人亲密合影,更是掀起轩然大波。
次日不乏这样的标题:「大方认ai?赵牧仁与谢依涵携手出席昨晚活动。」
「离婚真正理由曝光?两人暧昧早已有迹可循。」
网路上更是一片热闹,「天底下果然没有多少男人受得住诱惑啊!」、「谢依涵应该本来就是小三吧?只是以前藏得好而已。」、「藏得好吗?根本超明显吧xd」
而我这也没闲着,采访记者纷沓而至,就好奇我这个男方前妻兼nv方前辈作何感想。
至於我的感想嘛……。
事情要从很久以前说起。
依涵那时还是刚出道没多久的新人,x格就像她的外表一样,外放、大胆,而她的伶俐机敏也十分讨喜,我们几次接触後稍微有一点交情。
我和牧仁都是圈内人,大家自然容易彼此认识,时间一长,很难不发现依涵对牧仁的心意。
她的喜欢不像一般小nv生,害羞、悸动什麽的,反而很内敛。
记得有一次,牧仁和我一起出门吃饭,依涵知道了,那天她就在同间餐厅吃晚餐;但她也没做什麽,就只是遇到了、打声招呼,然後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吃饭,也没趁机过来攀谈、甚至没多看我们。
当然也曾经焦虑过、不安过,但牧仁每每总能让我相信他。
他就是这样温暖又让人安心。
有一次,我恰好和依涵私下独处,我问:「这样你也觉得有意思吗?难道你没想过要做点什麽之类的?」我一半也是出於好奇,毕竟被ai情冲昏头的人多的是,她年轻貌美,难道就真没想过什麽吗?
依涵正对着镜子涂上口红,x感的玫瑰se,非常适合她。
「我啊,是真的很欣赏心蕙姐,所以才不会傻得把我们三个人都弄得乌烟瘴气的。」
「不过如果是换做其他人,我才不管呢,喜欢就出击罗。」
她笑了,无b明yan动人。
那瞬间我想,这大概就是由内而外的自信吧,连感情方面都如nv王一般,自己主宰。
但我其实不是像她那样的nv人。
节目上的侃侃而谈,镜头前的从容、端庄、优雅,那个知x成熟的nv子其实是假的。
寝室里亮着暖h灯光,纯白蕾丝窗帘遮蔽窗外景se,温馨jg致的空间让人放松。
我和牧仁并肩躺在床上,盖同一条被子。
盯着天花板一阵子後,我才轻轻开口:「牧仁。」
「我又烫伤自己了。」
他像被我这句话烫到一样弹了起来,直接拉住我的手,眼里的惊惶担忧毫不遮掩,「……我可以看吗?」
我看着他,有种想哭的冲动,却面无表情的摇头。
他缓缓松开手,拿起一旁的枕头,抱紧。
我知道他很难过,但我也不知道该怎麽办了。
同样情节重复上演,无数次,一次b一次更沉重。
我的生母是给人家做细姨的,或许是生下我之後身材剧变,或育儿不易又无人t贴,处处看我这个nv儿不顺眼,幼时便在打骂折磨下度日。
因缘际会之下,踏入歌坛,成了她的摇钱树;也在接触到更广大的世界後羽翼渐丰,最终挣离她的掌心,飞出自己的一片天空。
但始终忘不掉那段日子,尤其在事业不如意时,整个人跌进恐慌里,拼了命的强迫自己更好。
加上种种压力,我的jg神状况早已出现问题。
崩溃尖叫、歇斯底里还算轻,家里的摆设、家具不知道被我摔坏多少件。
虽然不会伤人,却无法不自伤。
在ai我的人眼里,变成深沉无力的难题。
即使如此,牧仁依旧没有离开我,陪伴我一直走到现在,我们的家里没什麽易碎物品,尖锐的东西他都替我仔细收好,甚至定期陪我去捐血,代替自伤来抚平我心中的狂躁。
但还是无法完全杜绝。
我看着他痛苦的神情,沉默良久後轻吐一句,「牧仁,我想……」
「我们离婚吧。」我说得很平静,很轻松,而他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没等他组织完语言,我轻轻地说:「我们都太累了。」
「我ai你。但也许把空间还给彼此,各自好好走下去,会是更好的选择。」
「我也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患病的人很艰辛,但陪伴於左右的人又是怎麽样的呢?
他们站在较正常的那边,不停的被我们消耗,说错或是做错什麽时,还要承担多余的自责,变得小心翼翼。
而患病的人越是着急想好,越是顾忌身边有人,有时是动力,有时则会逐渐窒息。
没办法掌握的平衡,没办法正确的去ai,彼此拥抱却彼此磨损的关系,终究还是被我选择放开。
牧仁那晚抱着我,痛哭许久。
紧紧的、紧紧的拥抱,让我知道我们的心还向着彼此。
但他的热泪和我无法掀起波澜的表情,无声之中已经画出结局。
最後我们还是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