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苇花——今年明年後年之後的每一年芦苇都会盛开但等着他开花的人却再也看不到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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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

abo设定慎入

总字数9078

灯光昏暗,浅浅的月光被云雾遮蔽,打撒在大地上照出不明显的遮荫。蜡烛代替篝火跳动着,映照着少年少nv的脸,一gu难以言喻的紧张感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然後那个瘦长人,慢慢的、慢慢地靠近,然後」

「啊!」

这一叫,惊吓了在场所有人,更有甚者也跟着尖叫起来。

「g嘛啦,神经病喔。」斌斌怒瞪了一下身边的人,阿廷无所谓的看了他一眼,「我看你们都快睡着了,把你们叫起来。」

「滚一边去。」斌斌啐道。

恐怖的氛围瞬间被打断,所有人幽怨的眼神看向阿廷,阿廷则可怜兮兮的看着斌斌。

「看p啊,变态。」斌斌一把拍掉阿廷那只试图扶上他肩膀的手,却没注意到自己另外一只手正紧抓着阿廷的手臂。

风芸乐出来打圆场:「欸欸,继续。」

「然後,他就一把抓住了那个孩子!一把将他吞下肚!骨头喀啦喀啦的被咬碎,嘎吱、嘎吱」

「吼,讲快一点啦。」阿廷的视线从手机萤幕上移开。

「啧,不讲了不讲了!」聆子翻了个白眼,吹熄了蜡烛又打开了灯,将空间照的一清二楚——那是一间略为破旧的铁皮仓库,内部没有堆积易燃物,看来是整理过的。

众人一听没有故事可听,便一哄而散了,各自和室友朝住宿区走去,有的谈论适才的剧情,有的揪着早些时候营火晚会的事情嘻笑着。山区的晚上没有光害,安静且杳无人烟,正是适合一群晚上不想睡觉的夜猫子们出来做一些冒险且刺激的事情。

瘦长人啊好像很久以前看过电影,整个人细细长长的,没有脸,穿着一件黑西装,看上去诡异又恶心,斌斌心想,线下的网路有个热词叫「细狗」,突然觉得很符合瘦长人是怎麽回事?

一想到这里,斌斌「噗」的笑出声来,一转头,却瞥见道路旁的树林里晃着模糊的影子,乍看之下倒像是人影,斌斌的脑子忽然浮现了瘦长人的模样,细细长长、走路晃来摇去、穿着一身黑许久没有响起的记忆忽地复苏起来,吓得他一机灵,顺手就抓紧了身旁人的手臂,缩了缩脖子。回住宿区的路没有设置路灯,两侧是营区据说为了环保而种植的树林步道,nv宿的距离短,尚且有人惊呼连连,更别提路途较为遥远的男宿,昏暗的路途仅靠一盏盏手机附的手电筒照明。

「会怕啊?」

「不会,故事无聊的要命,一点都市传说的感觉都没有。」

「好没说服力。」阿廷将被紧抓着的左手举到斌斌眼前晃了晃。

「我看你是欠打。」斌斌放开手,又朝阿廷挥了挥拳头。阿廷装模作样地往旁边闪躲,说别打别打,一边向前跑去,惹的斌斌追着他一路打。没办法,生命的光源被阿廷掌握在了手里。

等到真正到达了木屋群,其他人几乎早早就进屋睡下了,寂静的可怕。斌斌脑海里又浮现了那细长的身影,赶紧摇了摇头,扑shang後一头蒙在被子里,只想早点睡去。

————————

阿廷一脸无奈地看向室友,将室友毛茸茸的脑袋r0u的乱七八糟,收获了来自斌斌的手臂上的红手印,这才慢吞吞地将身上的运动服换下。

触感很好。阿廷看着自己的手心想着,虽然不是第一次,但手感依然让他ai不释手。大约是因为发质柔软的关系,他总是将头甩一甩後就能将被r0u乱的头发归位。

阿廷带着不能诉说的秘密入眠。

————————

斌斌在床上辗转翻覆了几次,总是睡不着,一闭上眼就浮现瘦长人的身影,他努力想去想点别的东西,出现的却是阿廷的脸。

可恶,那个家伙为甚麽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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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廷正昏昏沉沉准备睡去,忽觉木床「嘎吱」的一声,床铺的另一边微微陷下去,接着,被窝里多了一个人。

「会怕齁?」

「怕个p。」

「那你过来g嘛?」

「我冷。」

虽然山区的气温较平地低,但现在是秋末冬初,整日都穿着短袖短k的人喊冷,多少是不合理的。

阿廷翻过身去,手臂自然的圈住斌斌纤瘦的身子,下巴轻轻地靠在松软的头顶,怀里的人眼皮半阖,许是有些困了,并没有挣扎。

「喂。」斌斌忽然出声,「你说芦苇很漂亮,是真的吗?」

「不然呢?」阿廷用脸颊蹭了蹭,「学校附近的河堤就有一大片。」

「那我怎麽没看过?」

「拜托,你都去补习了,哪有时间看?」阿廷懒洋洋的回应这个看起来蠢到不行的问题。

「对对对,只有你这种大闲人才有时间去看。」

芦苇啊,芦苇真的很美。

怀里传来平稳的酣声,阿廷才敢偷偷地吻了一下怀中的人。

做为一个班上的优等生之一,斌斌应该是alpha或oga吧?阿廷心想。有时候,他真希望斌斌和他一样是个平庸的beta。他知道这个肮脏的想法不可能实现,说到底,不过是痴人说梦。

芦苇啊,芦苇真的很美,美且凄凉。

「你看过芦苇吗?」

斌斌的视线依旧盯着手机的萤幕,略为敷衍地回道:「课本看过。」

「欸,看我一下啦。」阿廷二度想将斌斌转向自己,不出意外的被推开了。「是真正的芦苇。」

「没看过。」斌斌乾脆的答道,终於将手机塞进口袋,「谁会特地跑去看芦苇?除了你这个神经病有可能以外。」

阿廷手背在脑後,,轻声嘀咕道:「芦苇很漂亮啊」

「很漂亮?」斌斌斜眼看向阿廷,「明明就长的跟杂草一样。」

「哪里像杂草?」阿廷反驳,「那是你没看过夕yan下的芦苇。河堤就有。」

「那我怎麽没看过?」

「你都去补习啊。」

「废话,不去补习去哪里?看芦苇啊?」讲到这里,斌斌一脸怀疑的看向阿廷,「你这几天下课芦苇有那麽漂亮?」

阿廷撇过头去,道:「有空我带你去看就知道了。那是你没看过的景se,资优生。」

——有空我带你去看啊。

明明就是宿营最後一天了,居然出这种意外。

午餐後难得的自由活动时间是来自陈教官的恩惠,尽管外面的太yan大的吓人,空气中还有波动的感觉,但仍然不影响一群男nv冲到外面去挥霍青春的时光。虽然高中已到了分化期,但除了发情期及易感期以外,一群人依旧是混在一起的。兴许是有些人尚未分化的原因,小团t也只男nv之分。

「喂!!赶快去上厕所!!准备要集合了!!!」

阿廷慢悠悠地跟在众人身後,在同学中他属於不合群且不讨喜的那种人,基本上除了斌斌是没有人和他聊天的,平时穿着一件有些旧的薄外套,不管春夏秋冬都不曾脱下——他是要掩饰他那道如同毛虫的伤疤。

啊,说到斌斌,他好像在那之前就已经去厕所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当阿廷踱步到厕所时,速度特快的男厕人早已走的七七八八,剩的人随意地打了个诸如「你现在才来啊」的招呼,表示看到了这个人。

「欸,斌斌。你在里面吗?」

「g、g嘛?」不同於平常的语气,从厕所内部几乎掩着但没锁上的门中传出的声音略微软弱无力、断断续续。

空气中弥漫着一gu味道,阿廷心道,河口,一定是河口,海水的咸味混着土腥味以及淡淡的草香。

「你掉进马桶里了?」

斌斌猛一推开门,粗声粗气的回道:「你才掉进马桶里了!」又推开挡在道上的阿廷,扶着墙,脚步虚浮、摇摇晃晃地向前走去。

「欸,没事吧?」

斌斌一手扶着洗手台,摆了摆手:「没事,可能、可能中暑了,等一下就好了。」

斌斌脸颊泛着不正常的cha0红,阿廷敢肯定味道是来自斌斌身上的。忽地,斌斌向前一个踉跄,整个人几乎跪坐在地,只觉浑身发软,脚也没有力气支撑站起来。

好丢脸。

丢脸si了,居然在他面前

k底一片濡sh散开,不是尿ye,是从本来没有的器官中流出的。

「怎麽了?」

好像不太妙。

「班长」阿廷整个人一激灵,吓得胆都快破了。

「怎麽了?」虽然语气温和,但班长就是有一种魔力可以让讲出来的话b任何人都要有威严。

「斌斌说他中暑了。」

「中暑?」班长走上前来看了看,扭头向身後的nv孩们问道:「你们有谁易感期还是发情期吗?」

「没有吧?」

「我没有,你来了吗?」

得到确切的答案後,班长的脸se瞬间凝重,喃喃的念道有些麻烦啊,随後便发号施令,「舒甯仪,你去找几个教官过来,说这里有人临时分化了,如果可以的话顺便带一些抑制贴过来;郑潼,你和卫襄越帮忙去疏散人群,能离这里越远越好,以免造成同学提早分化或集t发情;乐,你b较有经验,你留下来帮我。」

几个nv孩得到任务後一哄而散,原地只留四人。

「张斌斌?张同学?能起来吗?」

「可以我没事」斌斌一咬牙,就想扶着阿廷站起来,马上就被班长压了下去。

「没事个p,你要是站起来跌倒摔个骨折骨裂,责任是算我身上。你不知道自己要分化了吗?」

斌斌嗫嚅道:「不知道」

「下t流出分泌物属於oga分化时的正常现象,不用太担心,以後书包常备抑制剂和抑制贴,可以的话可以帮你临时标记的alpha,不行的话可以来找我借外套去,班导有讲过。还有乐!我的外套有在你那边吗?」

风芸乐开口提醒:「班长,你没穿外套来。」

「真糟糕。」班长头疼的r0u了r0u太yanx,「那,我等一下先释放信息素帮你压下去,好了就喊停。乐,如果你我觉得你可以先离远一点,毕竟你是oga。」

风芸乐点了点头:「我先去厕所避一下,好了叫我。」

且待风芸乐离开後,一阵淡淡的薰衣草香悄无声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缓慢地从轻浅到浓烈,但并不刺鼻,而是一种平稳、平静的感觉。安抚的不只是生理需求,连恐惧惊疑的心理也一并处理了。作为一个alpha,班长身上并没有男alpha的霸道强势,而是天生自带的一种平静温和的磁场,彷佛只要有她在,一切都不会有问题。

而且好像很少看到她易感期的生理失控。不愧是第一alpha。阿廷脑子里胡思乱想,虽然这个称号并没有特别的风光,但他还是打心底的觉得

alpha真好啊。

至少在喜欢的人分化时可以帮忙。

阿廷低头,看着正在帮斌斌临时标记的班长,内心百感交集。临时标记目前对斌斌来说是个最好的解决方案,尽管如此果然还是不甘心啊。

为甚麽我偏偏是beta?

小时候没有展现甚麽特别的长处,长大後也没有大器晚成的表现,成绩从来都没有起se,卡在了及格的边缘。早逝的哥哥是个优秀的alpha,对b之下,他就是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杂草,从来也没人在意他的表现如何,因此,十二岁提早分化时得知自己是beta,他没有任何反应,从善如流地接受了,beta就beta,反正也没差,没人在意,包括他自己。

为甚麽是beta?

「许哲廷,你刚才有听到我在说甚麽吗?」一句话将阿廷从自己的想法中解脱,阻止了阿廷飞马般的想法,「我没办法帮斌斌临时标记。」

「啊,那就只能等」

「我认为你可以。」班长迳自打断他的话。

「哈?」阿廷脑袋当机,「我是beta欸。」

「我知道啊,但是,」班长直gg的看着他的双眼,「你身上,有信息素的味道啊。」

後续阿廷也不知发生了甚麽事,只知班长似乎告诉他了甚麽,没听清楚,但最後是他帮斌斌标记的。

班长去和营队的教官交涉了,刚才好像出了点状况,不过现在是由营区的医疗小队帮忙照料发情期的oga。

「今天的事情,我会如实通报导师与校长,并在学生会开会时提出意见。李教官,祝你好运。」

斌斌清醒时只听到了这麽一句话,便又晕了过去。後续或直接或间接从旁人处听到过程,似乎是那名李教官诓骗几个实习教官要将他带到已经荒废的医疗室侵犯,那几个实习生在路上遇到正要回去的郑潼和魏襄越,这才避免了意外。不过这都是後话了。

「欸,你看过芦苇吗?」

我的视线依旧盯着手机的萤幕上简讯,只略为敷衍的回应:「课本看过。」手机上,讯息的另一边终於有了回应,又叫我自己去便利商店买晚餐了。

「吼,看我一下啦。是真正的芦苇。」这个混蛋想把我转过去看他,才不要,要是错过讯息可是会被骂的。因为不清楚他是不是也喜欢我,所以老是拒绝跟他的一切肢t接触,怕被别人发现。

「没看过。」我答道。我把手机收进口袋里。「谁会特地跑去看芦苇?除了你这个神经病有可能以外。」

阿廷手背在脑後,,轻声嘀咕道:「芦苇很漂亮啊」

「很漂亮?明明就长的跟杂草一样。」我斜眼看向他,夕yan下的他看起来会发光。

「哪里像杂草?」阿廷反驳,「那是你没看过夕yan下的芦苇。河堤就有。」

「那我怎麽没看过?」

「你都去补习啊。」好像有点道理,通常都泡在补习班。

「废话,不去补习去哪里?看芦苇啊?」讲到这里,我一脸怀疑的看向阿廷,「你这几天下课芦苇有那麽漂亮?」不是吧,这个家伙居然下课都没有玩手机而跑去看风景。

阿廷撇过头去,道:「有空我带你去看就知道了。那是你没看过的景se,资优生。」

他眼睛直视前方,应是看不到我的视线的。他说话很少算话,但还是有点期待,他带我去看芦苇。看甚麽都可以,毕竟醉翁之意不在酒。

斌斌迷茫的睁开眼睛,刺眼的yan光从窗外照shej1n来,b得他不得不伸手挡住那耀眼的光芒。yan光依然从指缝间钻入。

放空了片刻,斌斌才想起他今日在家的原因——班长将他发情期的事情告知待产的导师後,班导怕出现一些意外导致他气到难产等等,特令他请假在家,他才从到家时睡到现在。

刚才的梦境不是虚幻的,而是真实发生过,那是他们高一的时候。後来阿廷有又邀过他几次,他都以补习回绝了,再後来,他就再没提过这件事了。

他和阿廷家住的不算特别近,但从幼稚园到高中一直是同校同学,国中时更是同班到了现在,个中情谊自然是没话说,但当中隐藏了多少私心也未可知。也正是因为多年的情谊,使得那句话更加的难以启齿,失败了便是无可挽回的深渊,斌斌不想踏出那一步,也害怕踏出那一步。

枕边放着一件眼熟的外套,熟悉的黑白蓝配se,一如他的存在,低调、不显眼,普通的beta。

斌斌开始思考为甚麽这件外套会在他家。

——「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找个东西把张斌斌的下半身围起来,他好面子,就算大家都知道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但风言风语还是少不了的。」

外套好像就是那时绑在他的腰上的。

小麦se的手臂上头蔓延着巨大的疤痕,粗糙凹凸的表皮、狰狞的暗红se,遮盖在长袖下的扭曲延伸到手臂上方。

模糊的印象开始清晰,断续的记忆开始连结,他一直不知道为甚麽他要穿着那件外套,现在他知道了。

理由。

芦苇微动,轻风悄起,夕se沾染了一片金h的穗,错落的撒上一片铺满流光的呢绒地毯。河流因一颗石子荡出涟漪,一圈、一圈,打散了橙h。

阿廷抬头看向始作俑者:「你来了。」

「嗯哪。」nv孩一手拿着瓶装饮料,一手拿着微波过的便当,自顾自地坐在离他约两三公尺处的地方,「你叫我过来的,不是吗?」

「毕竟平时根本约不到。」阿廷扭开瓶盖,扭头问道:「你今天不补习吗?」

nv孩含含糊糊的回道:「老师请假。」将嘴里的东西吞咽下肚後又补充:「我妈带我姊去b赛了;我爸要上班。有什麽想说的,讲吧。」

「其实我有喜欢过很多人,但他是最特别的那一个。」不顾nv孩不解的眼神,阿廷自顾自地说下去,「我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他了。一直以来,我们的关系处於一种很好又很差的地方,当我知道我是beta时,我其实没有任何失望或者任何情绪,都没有,好像是什麽x别都没差,反正我从来也没有希望我会是alpha或者oga,反正我是个很失败的人,我一直都很清楚。」阿廷拉起外套的袖子,露出那片被火燎过的皮肤,「我一直不想让他看到这块丑陋恶心的疤,这就是为甚麽我一直穿着外套。」

nv孩盯着他的手臂,「你应该要拿给他看,而不是给我看。对我而言那只是一块皮肤,仅此而已。」

阿廷拉下袖子,继续道:「他真的很优秀,优秀到我认为我作为他的朋友不该这麽差,不该这麽堕落。」

「我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失败,从来不被我在意的一点不断地放大、无限放大,我很病态,非常的,我是一个病人,我居然曾经冒出希望他不要那麽好的想法,只要他再差一点、再差一点,我就不会那麽的配不上了。我一边认为在他身边这麽多年的我才能站在他身边,一边觉得他应该配更好的人,而不是我。」

nv孩咕嘟的喝了口饮料,开口说道:「也许他不在意呢?」阿廷讶异地看像她,nv孩继续道:「有的人,是可以为ai情义无反顾的。」说着,nv孩转过头去,温润的娃娃脸上扯出一丝嘲讽的笑。

「许哲廷,你就是个懦夫。」

阿廷眼望着夕yan沿着远方大桥的吊梁上缓缓滚下,垂眸看着河面默然不语。

「哪、祝璵」阿廷忽然出声,「有的时候真羡慕你是alpha。」

「真的不打算告白吗?」

「蛤?」阿廷被吓得喷出一大口水,咳了好几下才缓过来。

祝璵淡定的擦了擦嘴巴,将吃完的便当盒放进塑胶袋中,突然转移话题,「很了不起吧,芦苇的花语。」

「其实张斌斌在和我们聊天时也有提到,你很喜欢芦苇。我想我知道了答案。」

阿廷低头拨弄着地上的杂草,没有回答。

——「你喜欢的那个人是张斌斌,对吧?」

阿廷抬眸,神se愣了一下。祝璵接下去道:「就像鱼喜欢水,植物aiyan光,众生需要氧气,这些东西对他们来说只是平常,却是不可或缺。」

「就像魏襄越喜欢我,你也喜欢着他。」

祝璵目光灼灼,微弱的光芒被她的身影遮挡起来,阿廷忽然觉得空气像凝固了一般,x1不进肺里,平放在草地上的双手渐渐紧握,揪起了杂草浅浅的根须,草根断裂,发出轻微的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祝璵弯下腰整理地上的垃圾,准备转身离开。

「你以前,也喜欢过张斌斌。」

那是一种非常笃定的语气,直述句,没有犹疑,也不是疑问句。阿廷站直了身子,对着即将离去的背影不轻不重的说道。

祝璵的身子一顿,微微偏过头去,垂下的发丝很好的将她的神情遮掩,寂静中,祝璵轻轻一笑,开口道:「都现在了,还重要吗?」

都现在了,还重要吗?

初秋的风带着淡淡的忧郁吹向芦苇,盛开的芦苇花敷上h昏的夕yan,用漫天的白絮铺了一条通往天空的道路。属於秋天的柔美委婉的藏在河堤旁,灰蓝se的将暗未暗,是独属十一月天的浪漫。

今年,明年,後年,之後的每一年,芦苇都会盛开,但等着他开花的人却再也看不到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饶是在迟钝的人也会感觉到异常。

第一天,阿廷没来。

第二天,他依旧没来。

第三天,他还是没来,但他的妈妈——那个有着一头短发,神情和他一样淡漠的中年妇nv——出现在了教室门口。课桌椅上,属於阿廷的私人用品被带走了。

第四天,课桌椅被搬走了,被空着的那个角落彷佛无人经过,曾经存在的证明被抹消的一乾二净。

——「许哲廷啊?呃你问我我也说不清楚欸」

——「嗯」

——「啊哈哈快上课了,走吧走吧!」

遍访同学不得答案,所有人不是模糊带过,就是僵y的转移话题,更有甚者直接拒绝回答,但得到的统一结尾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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