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1/2)

他只是想恐吓水鹊,他只是想问他:谢迁是不是碰过你了。

哪怕楚竟亭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在意这种事。

指腹揩走他眼尾的水珠,楚竟亭把被自己推到大腿根的短裤布料抽拉下来,掩盖住他的罪证。

李见山发懵,看着站在门内的两人,“唷,怎么了这是?”

水鹊睫毛湿黏黏的一簇一簇,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要哭不哭的,不情不愿地让楚竟亭扯到门口。

李见山不敢猜想两个人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矛盾,他讪讪道:“哈哈……起床气吗?”

水鹊摇摇头。

“千烟号在哪?”楚竟亭不动声色地往前侧半步,挡住了李见山好奇的视线。

“对对对!”李见山反应过来更要紧的事情,“走,跟我上甲板去!”

水鹊和楚竟亭是所有玩家中最晚到的,除了他们,玩家所有人都齐了,还多一个元屿。

元屿是跟着二副学习,他的值班时间也和二副的一致,白天夜晚都是十二点到四点。

阿提卡斯察觉不对,“其他船员呢?一路上来除了我们,一个人影都没见到。”

就连这个时间段值班的四个人里也只有元屿,甲板上冷清得异常,只头顶的旗子簌簌在风里翻卷着。

“喝了酒,都倒头睡了。”元屿解释。

离港的那天,船员在酒馆订朗姆酒是成桶往船上搬的,足够喝得烂醉。

但一般也不会出现甲板上只留一个见习海员的情况。

今晚处处透露着诡异。

他们站在船尾。

李见山手持小型望远镜,指向前方,“看到没?前面驶过来的那艘。”

其实已经不需要望远镜,光用肉眼都能够看见那艘货船,在漆黑的海面上同向而行,但明显速度更快,几乎要追上新千烟号了。

最初是李见河发现的。

然后赶紧叫醒李见山又通知其他人。

越来越近了,半夜的海面莫名阴冷,直降几度,海雾弥漫。

那艘船真的非常破旧了,没及海面的船舱底边覆着藤壶、牡蛎,船舷锈迹斑斑,像漂浮在海上摇摇欲坠的空架子,船首翻飞的半页旗子和碎纸一样,只能从中辨别千烟二字。

很快和新千烟号齐头,缓慢行驶着,距离近得令人怀疑两艘船要避碰到一起。

对面船只的桅灯在海雾中幽幽亮着。

透过茫茫的水汽,能看见老旧船只的甲板上空无一人。

李见河畏怯道:“幽、幽灵船吗?”

【主线任务四:民俗学公益课[海岛民俗文化继承与发展——以千烟岛为例]结课:航海生活记录与千烟号的真实。】

幽灵船的出现。

应该是最后一个主线任务了。

这下他们不得不过去。

而雾里的千烟号也像特意等待他们一样,在船腹微微荡漾的海波中相对停驻。

阿提卡斯扯下了缆绳边挂着的救生索,那原本是用来在港内的波浪中拴住浮标的,现在被他甩到对面的铁桩上联结两艘船只的船舷。

“犹豫什么?过去啊!”阿提卡斯招手喊。

千烟号是起码十年前的货船,规格体量都要小上不少。

两船联结平行时,可以借由绳索跨越,纵身翻下去,最终脚踏在对面的首楼甲板上。

阿提卡斯率先试跳,确认没有问题。

楚竟亭默不作声拎起水鹊,抱小孩似的把他揽在前面。

翻越船舷上缘,水鹊一闭眼,只能听到风声。

再就是平稳落地后,甲板发出的吱嘎吱嘎。

楚竟亭忽地压低声音,黑眸一眨不眨地盯着水鹊,“很害怕?”

“你腿是不是湿了。”陈述的语气。

如果不是现在时间紧任务重,水鹊真的想咬他一口,他挣扎着从楚竟亭身上下来。

水鹊小小声的,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清楚,“那是你的口水。”

两个人说话音量低得像是在咬耳朵。

阿提卡斯听不清晰,他只是在懊恼刚刚直接就自己翻过来了。

多抱一个人过来,很轻松的任务。

“喂。”他撇过头,“你要是害怕,待会儿就跟紧我。”

他不喜欢扯后腿的队友,所以哪怕是为了团队,阿提卡斯觉得自己不是不可以接受照顾一个拖油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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