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愿等到了第二天,终于有人登门来看房,房产中介的人姓梁,和陵瑾珏是朋友,所以陵愿完全不需要主动说些什么,那位梁经理就好像已经在这间屋子生活几十年一样熟稔地给那对看房的夫妻介绍起来,包括这座房子更早的更珍贵的历史,当然还有它的不断升值的空间。
“我刚来s市创业,那时候没有钱,你母亲就租了一个房间给我,一个月三百块。”
他说这话时很感慨,但没有过多的情愫。
陵愿倒了杯水给他,说:“我不记得了。”
梁经理爽朗地看着陵愿,说:“那时你才那么点大,我现在在街上看到你,也认不出你啊。”
不过十多年前的房价和现在相比时天差地别,这栋别墅的价值高过了那对夫妇的预算,他么看上去很想要,但又因为一时至今拿不出这么多钱而纠结。
陵愿看着他们和梁经理交涉,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天气预报。
那几天,陆陆续续,梁经理陪着不同的人来了好几次,每次他都能摆出一副客套又标准的笑容,仿佛用尺子量过一般准确,每句话都在不厌其烦地重复着,连照顾小婴儿都没那么耐心。但偏偏他做到了。
陵愿这时候又想起了顾翕,想起了他的哥哥是一个焦躁又自我的人,无论何时都不会低三下四地去讨好别人。却又时常蛮不讲理,拈花惹草,当别人付出真心时又弃之如履。
只有在床上求饶时,才会说出些好听的话。
他梦到把顾翕束缚了手脚,锁在床上,梦到了他愤怒又无法自拔地一遍又一遍脔弄着哥哥,将他的肚子she得鼓出来,要他泪水淹没地说想要更深一点,更重一点。
可是哥哥一哭,他就做不下去了。
他在月色如水的夜晚醒来,心却是火热的。
因为那是他潜意识里的冲动,是他用理智给猛兽套上了枷锁。
他恨那些曾经伤害过顾翕的人,所以绝不能成为那样的人。
他只能小心地释放着自己的控制欲,将那些不能言说的隐晦想法通通寄托在一条小小的链条上。就像一头愚蠢的野兽给自己的地盘做上记号。
可那还不够。
远远不够。
变脸
在陵愿去澳洲时,顾翕才正式上班,有些忙得不可开交。
所以两人也没怎么联系,彼此都只能在朋友圈看见对方的寥寥动态。
这仿佛正好给了顾翕可以“正大光明”地和顾云开安排的女士见面的机会。
他们约在了一家新开的西餐厅。顾翕比约定时间早到了十分钟,不过那位女士也仅仅比他晚了服务员去倒水的时间。
“你好,顾……先生?”
“是,我是顾翕。”
初次见面,双方都有些拘束。
“我是白宛然,我爸爸和顾叔叔是朋友,不过我也不是很清楚,他们到底是怎么会想到让我们俩个,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