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什么?”时冬暖抬头问韩嘉榆。
韩嘉榆摇头, “不知道。最后是我母亲打包封箱的,我猜,可能装了些我小时候的东西?”
时冬暖一听,来了兴致, “可以打开看吗?”
“当然。”
因为被锁在衣柜里,箱子内外都没什么灰尘。
打开箱子,二人果见里头装着五花八门的玩具,有些甚至韩嘉榆本人都不记得自己曾玩过。
什么生锈的绿皮青蛙,什么干了胶的小人翻页动画,还有被拆了马达的四驱赛车。
时冬暖每翻出一个玩具,都要嘲笑韩嘉榆幼稚,对方也不恼,陪着笑,饶有兴致地一起怀旧。
箱中最显眼的,还是那个不小的木琴,造价不菲工艺精巧,因而尘封多年也不显腐坏。
时冬暖拎着圆头棒轻敲琴键,悠然清脆的声响传出来,经过悠久的时光,萦绕在二人耳边。
“这是她给我买的第一件乐器,也是我音乐的启蒙。”韩嘉榆轻声说, “我还记得她当时教我这个乐器的英语单词,是xylophone。
我到现在都没忘记。”
“xylo-?”时冬暖注意到这个熟悉的发音。
“对。和我后来的艺名xylon相同的词根。木质的意思。”韩嘉榆解释, “xylon在希腊语中,指森林,与我的本名也相关。算是一系列命定的缘分吧。”
那个年代的人,要买下这种做工的乐器给小孩当启蒙玩具,不知要花多少钱……
时冬暖能感受到,那时,韩嘉榆的妈妈,究竟多在意自己的孩子。
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才让本来还算幸福的小家庭,变成诱发韩嘉榆厌音的缘由。
“玩累了吗?”韩嘉榆问, “要不要逛逛小吃街?”
“好啊!”
时冬暖振作起来,由男人带着,踩着黄昏,在街头小吃摊大快朵颐。
当晚,二人还是返回了医院,韩嘉榆不放心母亲的状态,回病房照看。
时冬暖注意到,病房门外的姓名牌,写着“赵悦然”三个字,应当是韩嘉榆母亲的名字。
一如其名,安静沉睡的赵女士,着实是个美好得令世界都动容的女子。
似乎岁月不败美人,面庞几乎看不出皱纹,但却因病折腾出消瘦的痕迹。
从她高眉深目的浓颜中,可见韩嘉榆优越的容貌基因来源于何,被单覆盖的身体纤长标致,可见是个高挑匀称的美人。
韩嘉榆依旧戴着耳机,守在床边,犹豫许久,才敢伸手,试着拂去母亲额角的碎发。
被触碰的赵女士一皱眉,惊得韩嘉榆僵住指尖,直到确定她睡熟不会睁眼,才把那碍事的发丝撩落。
看得时冬暖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