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节(1/2)

整个口授笔录的过程共历三小时,每日由中午十二时开始,准1时完结,过程一共三日,每天由一位神与他交流,这三位神分别是:努特、哈迪特和拉-胡尔-库特(注解1)。

因此《律法之书》书也被分为了三小章,传说中这本书的内容是揭露出人类进入新纪元的新律则,但这本书刚出来不久,就被西方保守派宗教势力视为“将改变几千年宗教命运”的“禁书”,于是彻底的给封杀掉了。

成默在网上也曾看过《律法之书》的英文文档,但他并不能确定文档的真实性。然而成默第一眼看到这本实体版本的《律法之书》,直觉告诉他这就是原版。

像成默这样遵从逻辑的人,从不相信直觉,可这一次偏偏他觉得那就是。

并不是因为那四颗明亮的金色彼岸花,不是因为书写流畅的火漆字,也不是因为书内泛黄的羊皮纸,更不是那鲜血一般的红。而是一种奇特的感觉,并不是惊悚的感觉,它给人的感觉一点也不惊悚,反而活力四射,让人觉得书本里面藏着一颗正在跳动的心脏。

空气中安静了须臾,成默和谢旻韫互相看了一眼,异口同声的问道:“这本书多少钱?”

老头不紧不慢的磕了磕手中的烟斗,笑着说道:“年轻人,你们不过刚刚接触到神秘学,没必要去追求这么高深的东西,先买点入门的书吧!”

说完老头随手指了指成默刚驻足过的那堆书,淡淡的说道:“里面有阿格里帕的《神秘哲学三书》,看完这本书算是对神秘学有个大体的了解。如果你的兴趣是北欧咒术,可以看看尼符文的《galdrabok》,卡巴拉可以找福森小姐的《秘契卡巴拉》或者银星会的《777》,炼金术方面的话《尼古拉的遗嘱》可以拿来稍微了解一下炼金术的架构,只是这本书不能深究细节,天体魔法有个《皮卡奇克斯》,看了这本书大概就能懂得天体魔法的做法和过程,恶魔学和役使恶魔当然就是《所罗门的钥匙》和《所罗门的小钥匙》。”

顿了一下老头冲着成默和谢旻韫眨了眨眼睛,说道:“当然,你要是只对克劳利感兴趣,可以看看《魔法理论与实践》。说实话我从不建议刚刚接触神秘学的去了解和认识克劳利的体系,可偏偏很多年轻人就是从克劳利开始了解神秘学的,他们觉得他足够邪恶,总把他和撒旦主义还有黑魔法联系在一起,但我不得不说,那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种误解。”

“先生,我们并不像您说的这样不了解神秘学,虽然我曾经觉得无神论和唯物主义高于一切,但越多的接触这个世界,就越发觉得自己的观点狭隘,就像在我的国度,拥有世界上极罕有的全面且坚定的唯物主义,依然存在一些无法用唯物主义(科学)解释的事情……”说着成默又从书架旁那一堆凌乱的书籍旁走回了书桌。

老头打断了成默的话,笑着说:“你来自华夏!对不对?”

成默点头:“没错,可尽管华夏是最庞大坚定的无神论国度,实际上它也存在像‘道’、‘风水’、‘炼丹’等等这些神秘学的东西……实际上我年轻的时候,觉得这些都是聪明人用来愚弄普通人的玩意,但现在我才明白,这些其实都是哲学……神秘学提供的是一种认识世界的角度,这个世界并不只是物质世界,而是物质科学的世界只是现实中的一部分,这种概念用科学来解释大概就是维度……那些天使、恶魔并不是不存在,只是他们也许存在于另一个维度之中,也许存在于另一个星球之上……”

“年轻?”老头笑的很愉快,他开始在桌子上用小勺将烟丝给舀进烟斗,只是手有点抖,并不稳健,好些烟丝都洒在了斗钵边缘还有桌子上,一旁的谢旻韫低声说道:“老先生,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装烟叶……”

老头把头抬了起来,笑着问:“你会吗?”

“我小时候经常帮我爷爷装,后面还学习过‘弗兰克法’(frank thod一种装填烟斗的方法),如果您没有尝试过弗兰克法,可以试试……”

“那就谢谢了……”老头微笑,先将他的海泡石烟斗里的烟丝全部倒了出来,接着递给了谢旻韫。

谢旻韫接过龙爪样式的烟斗,又赞美了一句:“真漂亮。”

老头摇头,一脸严肃的说道:“有你这样的姑娘在场时,任何事物都没有权利使用‘漂亮’这个词汇!”

谢旻韫转头看向了成默说:“听见了没有,这才是夸人的正确方式,你以后啊!要是对着别的姑娘说,你就像黑洞,你看对方骂你不骂你……”

成默推了推眼镜,有些尴尬的说:“那也只能说她们不懂……应该多了解下天文学……”

“呦?”谢旻韫拿起了烟斗刀,一边修正烟斗一边说,“你的意思是你还真准备说给别人听?”

成默连忙摇头,然后立刻转移话题对笑的满脸皱纹的老头说道:“老先生,您看,我还是对神秘学有所了解的吧!”

老头“哈哈”一笑,说:“你的解读是不错,但克劳利绝对不是你拥有一个唯物主义世界观,就能深入去研究的人,确实,他是一个很有研究价值的人,他对x和药物的探索值得肯定,但并不意味着我们可以随意的去模仿他。实际上我们……”老头咳嗽了两声,才继续说道,“任何学习神秘学的人,都会批评他的性格和习惯。但克劳利已经死了,只有他的作品留存了下来供我们评价,而这些作品相较于他在世时期,已经变的更加容易被公众接触到。毫无疑问,他对艺术,文学,宗教,哲学方面的影响,即使最大的批评家也不得不承认。但是,过早的接触克劳利并不合适。尤其是那些信仰一个全善的神,这个神的存在必须依赖于一个全恶的恶魔的;对于那些迷信的,无知的,懒惰的,幼稚的,不平衡的,精神缺陷的,偏执的,软弱的;对于任何人以任何理由无法或不愿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生活负责,灵魂负责的……”

成默刚想开口,老头就将红色的《律法之书》拿了起来,随后放进了抽屉,用他沙哑的声音像是吟唱魔法般说,“对于这些人,阿莱斯特·克劳利绝对是一个极端危险的人物。”

“只要您开价,多少都没有问题。”成默决定拿出最直接的方法。

老头摇了摇头淡淡的说:“不是钱的问题,这本书是非卖品。”

“任何东西都有价格,这个价格不一定是金钱,也可以是什么别的等价交换物。”如果老头还是不卖,连价都不出,成默就决心放弃,毕竟克里斯钦菲尔德的遗迹之地也不会和克劳利扯上什么关系,《律法之书》也并不是一定要研究的书籍,他之所以想买,是因为克劳利是神秘学绕不过去的人物,也是研究《所罗门的钥匙》和《所罗门的小钥匙》的权威,而巨匠造物主《所罗门的钥匙》中有提到过。

听到成默的话,老头将目光从正在装烟丝的谢旻韫身上挪到了成默的脸上,他凝视了成默许久才开口说道:“这句话我曾经听见一个华夏人对我说过,当时他也想买走这本《律法之书》……”

成默浑身一颤,连忙问道:“他是不是身高大概一米八,梳着油头,双眼皮很深,鼻子很高,嘴唇很薄……总之长的很帅……”

谢旻韫停止了装烟丝,也转头看向了成默。

老头睁了睁浑浊的眼睛,同时张嘴摊手,一脸惊讶的说:“是……不会你们认识吧?”

成默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他点开相册,飞快的找出自己翻拍的父亲照片的照片,将手机递给老头,急切的问:“是他吗?”

老头接过手机,盯着彩色的屏幕认真的观察了一下,立刻就说道:“对!就是他,虽然说我现在记性不怎么好了,但他我还是能记住的,因为他长的很像尊龙,就是那个演《末代皇帝》的华夏明星……”老头又注视了手机片刻,才将手机还给成默,“真是我见过长的最好看的男性,比阿兰·德龙都要迷人……他和你是什么关系?”

成默接过手机的同时低声回答道:“他是我的父亲。”

“哦!”老头惊呼了起来,“那可真是……神灵的指引……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我也觉得。”成默吐了口浊气说,“老先生,您能不能告诉我他跟你说了些什么吗?”

“当然……”老头耸了下肩膀,他接过谢旻韫送过去的烟斗,点燃之后抽了一大口,“就凭这装烟丝的手艺我都不能拒绝。”

成默没有说话只是注视着老头,谢旻韫向着成默靠了靠,还拉住了他的手。

老头满是皱纹的面孔上呈现出一种回忆的神色,隔了好一会他才说道:“大概是好几年前……应该是12年,我记得那一天,也是十二月,不过那天是12月21号,我记得很清楚,因为那天是玛雅历终结的日子,很多报纸都在说世界末日的谎言彻底的破产,七年前我的身体比现在好多了,那个时候我才79岁,体重还有一百三,每天还能从家里走路到旺夫门,现在只能用坐我的电动四轮车……”

“好像扯的有点远,我记得那是早上,天气有点阴,我正在看报纸,报纸上说今天从地球上看过去,太阳的背后正好是银河系中心的方向。银河系中心的那一点上有什么呢?这个事情在上个世纪90年代还都不清楚,只有到了21世纪初,通过哈勃空间望远镜,才确定知道银河系中心点上有一个黑洞,它的质量是400万个太阳质量……”

“好像这些也没有什么关系,总之我就坐在这里看报纸,你的父亲,在我的书柜前面选书,他拿了两本画报,同样是二战时期的画报,我记得很清楚,有一本的封面是1942年的斯大林格勒,无数的炮弹尾迹在天空飞散,有一本是巴黎陷落后的画报,画报的封面是一个正在行xx礼的小男孩,我当时出价两本40欧,他和我讨价还价了很久,最后我给他少了十欧……但是他身上没有这么多现金,我这里又没有pos机,于是你父亲掏了克朗问我收不收,我其实非常想答应他,但是我年纪大了,懒得跑银行,所以拒绝了……于是他就离开了。我原本以为他放弃了,也就没有在意,没想到当天下午,他又过来了,带了三十欧现金……”

“我当时正在整理书,让他自己在书堆里找他需要的书,他一边找一边看,直到快要天黑的时候才找到,我问他,看来你挺喜欢这些描述战争的旧书的。他告诉我他是个人类学家,研究这些书只是在研究历史和人类……我对他的职业还是很感兴趣的,所以就和他交谈起来。说实话,你父亲是我见过最渊博的人,和他对话让我获益匪浅,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们讨论到战争,讨论到欧罗巴形势,那个时候我觉得一切都很好,法兰西的未来一片光明。然后他却说,战争并不远,虽然您在巴黎觉得战争很遥远,但实际上它就在您的家门口。他当时就断言叙利亚会成为中东和欧罗巴解决不了的难题……我并不那么相信,然后说欧罗巴很安全,巴黎很安全,世界大战不会爆发第三次。你父亲却说,那可不一定,很快米国、英国、俄国都会参与到叙利亚战争中去……如果等欧盟和华夏也参与进去,那就是世界大战了……”

老头停了下来,又狠狠的抽了口烟,低声说:“八年前他说的那些话如今差不多都已经一一实现,如果不是知道他是人类学家,我一定会觉得他是先知……”

“可……您还没有说我父亲和《律法之书》有什么关系?”

“我和你父亲聊的很开心,所以就把我得意的藏书都亮给他看,他很震惊,问了好几本书的价格,其中有一本就是《律法之书》,我说都是藏品,不会卖,然后他就说了刚才和你说的一样的话……被我拒绝之后,他又问我能不能借他看看,因为他正在写一本书,《律法之书》对他的书也有参考价值,一般情况下,我是不会答应这个请求的,不过我同意了借给你父亲,当然,他只能来我这里看,于是他连续来我这里来了三天……”

……

泰勒玛从古埃及宗教中吸取它的主要神灵与女神。泰勒玛宇宙论中的最高神x是女神努特(nuit)。她由一位女人的形象所象征,是拱悬于地球之上的夜空。她被构想为是“伟大母亲”,即一切事物最根本的来源。泰勒玛的第二主要神性则是神灵哈迪德(hadit),而他则被构想为是一个无限小的点,是努特的补充和配偶。哈迪德象征着显化,动机和时间。在《律法之书》中他同样被描述为“每个人心中所燃烧的火焰,且位于每一颗星星的中心”。泰勒玛宇宙论中的第三神性是拉-胡尔-库特(ra-hoor-khuit),荷鲁斯的显化之一。他由一个拿着权杖、有着鹰头和坐在王位上的男人所象征,涉及到“太阳”和泰勒玛agick中的阳性能量。其他泰勒玛宇宙论中的神性则有胡尔-帕-克拉特59(hoor-paar-kraat)(或harpocrates)——沉默与内在力量的神,拉-胡尔-库特的兄弟或阴性层面;巴巴隆(babalon),一切快乐的女神,以“处女x妓”闻名;以及泰利昂(therion),巴巴隆所乘骑的野兽的名字,代表人内在的一种本能力量与野兽,而克劳利也常以泰利昂大师(aster therion)自称。

阿斯加德与智慧之书(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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