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问了,我知道。”孙国霖心一横,决定把刚在门口临时编好的谎话先拿来搪塞。
“你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上午你出门以后,王队长来过,说是公社办了个什么班,让每个村的技术人员都去集体学习几天,顾衍在推荐名单里,就跟着一起走了。”
“学习用得着这么急吗?都不等我回来告诉一声!”
瞿安虽然一脸的不满,不过看起来似乎并未对这个说法产生怀疑,孙国霖稍稍放了心,继续编造,“这不是托我给你带话了嘛。放心,跟着大部队走的,王队长也在,肯定出不了事儿!”
“我倒不是担心他的安危,只是气他一声不吭就跟着跑了,好歹留个字条什么的也好啊!你带的话又说不明白具体情况。学习地点在哪,去几天,那边管不管饭,晚上在哪儿过夜……什么都不说清楚,让人能安心吗?”
“哎呀,都说了王队长跟去的,还用你操什么心?就算有事,那边肯定也会让人来通知,你就别管那么多了!人家好歹也是个成年大男人,又不是小娃娃,你这副样子,对他是不是关心过头了,传出去让别人知道了,难道就不怕有人起疑吗?”
不愧是一起长大的兄弟,孙国霖太了解瞿安的性格,于是专挑他最忌讳的敏感点下手,效果也是立竿见影。瞿安果然被问得瞬间就泄了气,轻轻叹息一声,说:“有个词前阵子刚学过,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叫作‘关心则乱’!估计讲的就是我现在这个样子吧,呵呵…”说完,瞿安自嘲地笑了笑。
以前,但凡见到瞿安不开心,孙国霖也会跟着不舒服。可眼下,不仅故意骗了他,还一个劲的戳他的痛点,此刻的孙国霖,觉得自已实在是罪大恶极,就算马上被拉出去枪毙,也是罪有应得!
“安哥,你别,别这样……”
既然谎言已经说出口,再要收回绝无可能,孙国霖只好硬着头皮死撑着,不让自已露出破绽。然而,看到瞿安难过,他心里也确实不好受,想要安慰几句,只是话刚到嘴边,就变得支离破碎。
见不到,度日如年
总算暂时把瞿安先稳住了,之后的几天,孙国霖天天早出晚归,去张大夫家简直比上工赚工分都要勤快得多!
不知是孙国霖每日的虔诚祈祷起了作用,还是顾衍本就命不该绝,总之,昏迷到第三天,顾衍竟然幽幽转醒了!
这可把孙国霖高兴坏了,围在张大夫身旁,一个劲的问:“他是不是没事了?是不是已经脱离危险?是不是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张大夫压根儿没理睬他,自顾自专心致志的对顾衍重新做起了检查。
认真做完诊察后,张大夫看着顾衍耐心地问:“我现在对你说话,能听到吗?听得懂我在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