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事也就是想想,自己的能力自己清楚,他是真的做不到。
正胡思乱想着,林落又道:“这人走路有绷紧腿的动作,步子轻盈,步态较稳,体力应该是不错的。”
这个许支队倒是能理解,体力不好的,也挖不动盗洞啊。
他回头跟同来的刑警说:“温有鹏父亲之前说过。他儿子被烧死时,是去跟一个朋友见面,你把他父母请过来一趟。”
那刑警答应一声,带着人就出发了。
半个小时后,温有鹏的父母被带到了讯问室里,此时,林落和那名痕检已经把取样回来的指纹处理好了。
“同志,我儿子是不是被人烧死了,是谁害死他的,你们查到了吗?”温有鹏母亲应该哭过很多次,眼睛微肿,看上去很憔悴。
温父老实巴交地坐着,挺无助地。
“文化路31号楼烧死的那名死者确实是你们的儿子温有鹏。”这个事实很残酷,刑警去老俩口家里搜查的时候,这对夫妻俩就有预感,儿子真出事了。
虽有心理准备,可真的从警察这里听到这个消息,夫妻俩还是悲从心头起,呜呜哭了起来。
温有鹏妈妈哭得差点背过气去。等他们缓和了一点,许支队才道:“节哀吧,这个案子我们还在查,有些问题我们还不清楚。如果你们希望能找出真凶,那就要尽量配合我们的调查工作。”
温有鹏父母含着泪对视一眼,然后温父说:“同志,您有什么要问的,我们一定说。”
“你们之前反映过,温有鹏去文化路那边,是去见一个朋友。关于这个朋友的情况,你们知道多少?”
“姓名、年龄、工作单位、家庭地址,还有身高体重长相这些,说得越详细越好。”
老俩口面面相觑,温父犹豫了一下才道:“同志,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儿子是被他这个朋友害的?这……这不可能吧?”
“为什么你们会这么认为?”许支队问道。
温父道:“她是个女孩子,跟我儿子俩人关系挺好的,我也不知道他俩是不是对象,但我瞧着像。”
许支队:……
林落也怔住了,之前他们都以为这个朋友是男的,大概是先入为主了,总以为使用钝器击中死者后脑颅骨,并导致颅骨粉碎性骨折的是男性。
难道说这人真是女的?
林落对此心存疑虑,从温有鹏出租屋里留下的足迹来看,她确认进入室内的另一个人是男的,难道说这个人并不是温有鹏父母所说的那个朋友?
许支怔了片刻,并没有因此就放弃了这一条线索。他仍然追问这个人的事。最终温有鹏母亲提供了一个信息:
“我听我儿子提过这个人,说是叫赵欢,家在桃花镇。我以为儿子有对象了,还给了他三千块钱让他给对象买东西……”
桃花镇?赵欢?
如果地点真的仅限于桃花镇这一个地方,那这个人就好查了。何况现在省内的户口已经联网了,只要有名字,也容易查。
许支立刻让人去查这个人的户籍信息,他自己则留在讯问室里,又问了一会儿。直到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了,他才让温有鹏父母离开。
这时去查户口的刑警回来了,他一见到许支就道:“桃花镇有三个叫赵欢的。一个是小女孩,11岁,还在上小学。一个是已婚妇女,现年32岁,家中有两个孩子。最后一个是年轻男性,28岁,未婚。”
许支当即下了命令:“分两个小组,把两个成年的‘赵欢’都请过来,去的时候注意下影响。”
到了下午三点左右,一组人先带着那位叫赵欢的已婚妇女回来了。
她一进来,许支就意识到,这位妇女应该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她个子一米六二左右,在江宁成年女性中,不算高,但也不算矮了。只是这个身高,离林落判断的170左右差距可不小。
她穿的鞋码明显不对,看着像36码。脚不大也就算了,她身体看着也不太好,怎么看都不像能去盗墓的。
这位叫赵欢的妇女进来时,脸上带着几分惊惶的神色。许支队知道他们应该是找错人了,便示意女警好好安慰下这位妇女,然后才道:“你叫赵欢是吧?”
“是,是的。同志,我什么都没干,我也不出门,天天在家带孩子,为什么让我过来啊?”
“就是找你了解下情况,没什么事,不用担心。”许支也了解普通老百姓怕事的心理,立刻解释道。
旁边的女警也安慰了几句,这位“赵欢”才松了口气,看上去不那么怕了。
许支队知道这个人可以排除了,就安慰手下把人送回去。
另一个“赵欢”到达支队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半了。
他一进来,许支队和几个刑警就坐直了。
这人身高一米七,不算胖,二十八/九岁的样子,短头发…除了发型,其他特征全都和林落说的对上了。
不仅如此,这人走路的姿势也和林落说得差不多…
许支队看着那个被刑警抓着手臂押进来的男青年,先问带他回来的一位刑警:“怎么用了这么长时间?去哪儿找的人?”
那刑警捂了下胳膊,抽了抽气,看上去胳膊挺疼的。
“我们去的时候,这小子在院子里逗狗呢,看着我们转身就跑。桃花镇归中州管,我们不怎么去那边,不熟悉地形,追了半个小时才把他抓住。”
许支队一听,心想这个赵欢肯定有问题,不然他跑什么?
这人一脸的不屑,被警察抓了也显出一身反骨。许支“呵”地冷笑一声,道:“赵欢是吧?”
那人不吱声,许支告诉旁边的刑警:“还跟他客气什么?给他取指纹足迹,都比对一下。”
“再找双39码的女式皮鞋,看这小子能不能穿进去。”
听到这个鞋码,赵欢神情陡然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