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松寒这人,本质就是根弹簧,你别摁他屁事没有,你但凡敢摁一下,他指定蹦得比谁都高。
谁都不能说他怕。
卫松寒一下子就转过来了。
“我怕什么了?”
然后,他就愣住,哑声。
因为温诉正双眼弯弯地看着他。
枕头把他半边脸包住了一半,显得侧脸看起来触感很软,细碎的额发微乱地散在眼睫前,温诉浅棕的瞳孔就变得有些朦胧而不真切。
他说:“卫松寒,你抱抱我呗。”
那几个字被温诉在舌尖上轻轻咬了一遍才吐出来,听在耳里,像在人的耳膜上似有似无地轻挠了几下。
卫松寒的身躯僵住。
毕竟母胎单身二十三年,恋爱经验约等于无,哪里见识过这种场面,当场大脑当机也属实正常。
几乎是机械性地动了动唇际,可惜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温诉道:“我抱抱你也行。”
卫松寒没有点头,更没有摇头,喉头生生咽了一下,喉咙跟火烧一样地干涩起来,见温诉真的撑着手从枕头上支起身,一直勉强维持温度的cpu终于炸了。
“不、不行!”
卫松寒一整个被逼退到了靠背上。
他瞪着近在咫尺,几乎要爬到他身上的温诉。
从那领口稍大的睡衣里,隐约窥视到了一点冷白皮肤上的两抹艳色。
卫松寒瞬间慌了,脸已经红得不能再红,贞洁烈夫一样地咬牙喊。
“太快了,温诉。你不觉得这样太快了吗。我……”
噗嗤。
他听见温诉没忍住从鼻腔里发出的一点声音。
抬头,温诉一下子坐了回去,拍着膝盖哈哈大笑道:“你也不用这么大反应吧?”
卫松寒:“……”
卫松寒沉下脸,知道自己被耍了。
“温、诉。”
“是你的错。”温诉道,“谁让你搞得那么大阵仗,好像我是什么饿中色鬼一样。”
温诉真的只是想盖上棉被纯聊天。毕竟他搬家都累死了,真要干点什么也不是今天。
“……”卫松寒沉默。
面无表情的脸上,刚才烧起来的绯红还未完全散去。
温诉把眼泪擦干了,问他:“干嘛?不会真生气了吧?”
他见卫松寒没反应,伸手过去,但还没碰到就被啪地打开,温诉顿了一下,没等他再有反应,那只打开他的手却又一下子抓住了他。
然后抓紧。握在掌中。
肌肤相触,温诉被卫松寒过热的体温灼了一下。
他忽然有股不好的预感,但晚了,卫松寒深黑的眼珠已经一瞬不瞬地捕捉到他,声音很干,也很静:“逗我这么好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