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季鸣霄哪和他一样幼稚无聊,就算醒着,也不可能跟他计较报复的。
可是……若季鸣霄醒着被他戳脸,又会给出个什么有趣反应?易晗峥稍作思考,一通胡思乱想倒把自己逗乐了,坐在一旁笑得直打颠,连腰都直不起来。
这时却听耳畔衣料摩擦窸窣声。他心神一个激灵,忙以右手捂唇止了笑,丁点声响不敢出。又觉左手一空,是季鸣霄顺着翻身的动作,将手从他那里滑出。
待室内再度回归平静,易晗峥轻轻松了口气,垂眼去看季鸣霄。
季鸣霄的发丝是很直顺的类型,他若醒着,满头青丝素来一丝不乱,自然垂落身后,衬着本身超俗的容貌,扎起散下均让人移不开眼。可他若睡着了……总管不住这些发丝弯弯绕绕、卷卷曲曲,散的到处都是。就比方现在,它们垂到季鸣霄鼻尖唇前了,他本人都察觉不到。
易晗峥觉得自己可以体贴一下,抬手帮季鸣霄撩过这些发丝。就在这中途,指尖不小心擦到何处,触感温软,叫他微微一怔,反应一下,才意识到自己碰了哪里。像有细密电流从手指一路窜到心里,叫他猛然一个激灵。
“……”易晗峥几乎可称心虚地讪讪收回手,面色微有古怪。
他想,他好像知道他方才想干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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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说,你咋回事儿啊?”胡悠搬着把椅子凑去易晗峥对面,莫名其妙质问,“兄弟感情好,没啥好背着的。你得跟我解释解释,过个节回来,怎就不乐意随我往红鹊楼去了?”
易晗峥没抬头,做出专注状瞅纸上笔迹:“如胡兄所见,我写字太慢,攒的事多。此外,兄弟感情好,没啥好背着的,我得跟你纠正一点,我从未乐意过。”
胡悠只信一半。他觉得,换个旁的长眼睛的杵这儿,也能看出面前人在刻意拖慢写字速度。
他不屑嗤笑一声:“我信你个鬼,距离年关最忙活的那会起码已过一月。年前你面上黑得跟锅底都能一赛,也未见有这般抗拒……奥,”他似是恍然大悟,猛地一拍桌面,惊呼出声,“我明白了!你莫非因着这事儿,回去一趟遭了心上人白眼?”
受胡悠掌风,桌上纸张边角扬起个卷儿,在沾了墨的笔毫刮了一瞬,再落回桌面。
“……”易晗峥索性提笔将整张纸涂废,团成一团丢去一边,佯作无奈道,“看吧,本就写得慢,现在还多了份要重写的。哦对了……胡兄若再瞎猜,可莫怪我寻胡管事说些不该说的。”
这话戳到点儿上了。胡悠“哎呦”一声败下阵来:“你可不能这样,这多伤兄弟俩感情啊?”
“确实很伤。”易晗峥认同地点点头。顿了片刻,他突然道:“有个问题请教胡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