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峥(指指点点):你这个王勇,干什么在大人面前告我状?
中间那个省得祸害旁人,这个旁人,指的其实是他自己哈哈,简单来说,给阿悠找个搭伙的,免得成日拉他下水去红鹊楼。
他有分寸
转眼几月后。
“……要说我和前任宫主彭大人嘛,去涌城里头四下打听打听,有哪个不知我二人曾是关系顶顶好的至交?哎呦,提到这事儿,咱们必须得细细说道一番!”
“……”
季鸣霄面无表情看他,似在拿眼神询问他“你怎么还不走?”
面前人是涌城小众门派的宗主,在自己面前已杵了好些时候,早先还一本正经说着城内大小事,可不知不觉,就跟自己掰扯起了东长李短的稀奇古怪不搭边事。
季鸣霄只是不理人,却顾得大局,不代表不给人面子,抱着随便听听、一会让他走人的想法,只一个走神,就不知面前人如何把话题猝然一转,转去了自家师父身上。
这话他属实不想听,干脆随手捞过一簿册子冲人示意,平声回了句:“年关宫内事务繁多,不好奉陪,宗主见谅。”
“哦哦!”
这位宗主大抵听不懂话,口上应着,紧接着续道,“那,这一年一度的新岁节将至,彭大人现下不在了,念着我就这一个至交,可不得送些小礼过来,代他好生照顾一番贤……”
当真是三句不离自家早已逝世的师父。
“嗯?”季鸣霄从嗓子眼里轻出一声,止断他话。
已然反感不耐,他接着不咸不淡回问一句:“贤什么?照顾什么?”
“哦哟!”宗主方觉自己话里不妥,惊得牙关一震,咬上自己的舌头。
带着发苦的脸色,他匆忙把将要溜出口的“贤侄”刹在生疼的舌尖,又是一个急转,利索道:“好生照顾一番,闲来无事,也浪费不得时间。”
“……”季鸣霄不由想,若是他晚制止宗主一息的时间就好了,叫人把该说的二字直白说出来,他也好就着他冒犯的机会将人“体体面面”撵出去。
“至于照顾么……”
念及季鸣霄后一个问题,宗主憋出一头汗也编不出个所以然。
他面色更是痛苦,扭曲着眉目,磕巴道:“也……也算不得照顾,就……总要来看望看望不是?”
话毕,他被无甚波澜的眼神扫过。
“看望完了,宗主可还有事?”
“这……”宗主一时无言。
要说这浔渊宫宫主吧,分明长了张讨人稀罕的脸,性子却是这般淡漠难处,嘴上说的话亦是毫不客气……
——可虽是如此,却从无人胆敢在他面前甩脸色。修者界实力为尊,谁叫人家能耐非凡?
念及此,他心里暗自给自己鼓气,面上不显尴尬,径自取了只小盒出来,手上开了盒盖,内里是颗泛着莹莹光华的、晶蓝色的夜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