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必要吗?”易晗峥不明所以。
“必要性是没有的,你就当是……自前宫主后留传多年的传统吧。”
“哦……”他半信半疑地答。
晚聚
浔渊宫内,每一年的新岁节晚宴,都安排在徐先生给外门弟子上理论课的泛舟堂。泛舟堂取名意在学海无涯,泛舟其中。其内空间不小,能容纳很多弟子,一同修学修道世界各方各面的理论知识。
平常时候,总有弟子在这泛舟堂内被执教的徐先生批评或惩罚,导致泛舟堂在大部分时间里,都是弟子们不自觉绕道走的地方。可今天却不同,不时有一波又一波的弟子,面上眉欢眼笑地往里边去。
一众弟子把偌大的泛舟堂填得满满当当。这里边,有很多人都是易晗峥不认识的,往年他只和熟悉的内门弟子待在一块,按着他们的惯例,应是在……
他寻着缝隙,往泛舟堂内一处角落钻,待眼前没了遮挡,果不其然发现几人就在那里聚着说说笑笑。这次,里边的人还加上了林宇生——因着林宇生总找他比试的缘由,不知不觉,就把易晗峥身边不算大的圈子摸熟络了。
易晗峥绕过矮桌,到林宇生旁边坐下:“你弟弟没一起来吗?”
“你来了啊。”林宇生转脸看他一眼,似是才发现他,伸手从矮桌一边取了把瓜子过来,才道,“宇安黄昏那会已经走了,他不过顺道来看看我,原本的打算还是要回家过年。”
他叹了口气:“我妈嘛,太久看不见我俩,总想得慌。我离家近一些,哪次借着历练回去看看就行了。可我不回去,宇安要是也不回,我妈难免会念叨我们修道修迷了眼。”
易晗峥也从那堆瓜子山里拿了些,边剥边道:“挺好的,起码家里有人惦记。”
“可惜,总惦记我们几个修道的哪天就把自己修魔怔了。”
“我娘一直都想过个安生日子,不乐意我们修个道,中途还跑去和妖邪打打交道,生怕我们哪天把自己玩没了。”
“可修道这个东西吧,我好好修正道,不走歪路子,总不能半途走火入了魔。再者,咱们处的时代好,哪还能走几步路就碰上个难搞的妖邪或者魔修?”
“这不是,我爹在家一听她念叨,就说她净知道瞎操心。”
易晗峥笑笑,道:“说的是这个理,但要不修道的人来看,确实不明白,你心里认了你娘的苦心便是。”
“当然得认啊,”林宇生把手里攒着的瓜子壳扔掉,口中轻轻一叹,“可我最不擅长应付我娘的苦口婆心,脾气一上来,压都压不下去,非得跟她扯个谁是谁非。”
“这大过节的,我可不想说些扫兴话惹人心烦,还得指望宇安回去,跟我娘说说好听的。”他正说着,见有弟子挎了筐橘子路过,忙把人喊住要了些。当他捧着一大捧金灿灿的小橘子坐回来,才续道:“方才净顾着说我家了,说来,咱们认识不少时间,还没听你说过家里事。待会弄两杯小酒,趁着今儿,咱们好好聊聊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