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峋仿佛忽然响起什么,轻嗤一声:“我忘了,他是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病秧子,恐怕连抱你都费劲,怎么能满足得了你呢?”
“你要是那么容易被满足,也不会背着老公去找其他男人了,一找就找了三个,身上找两个,心里再想着一个,是不是?”
“不是、不是,没有,呜呜、我没有,呜呜啊、啊啊啊啊啊——滚、滚啊啊啊啊、我恨你,我恨你!!!!”
闻峋望着掌下狼狈挣扎的少年,眼底一片漠然,如同深深的湖水:“那就恨我吧。”
爱恨本是一体,恨,总比忽视要好。
他和姜渔,就这样爱恨交织地,永生永世纠缠下去。
“小鱼被弄脏了呢。”
57
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子内,酒馆的小木窗上透出微黄的灯光。
推门而入,入目便是做成了海盗船形状的玫瑰木复古吧台,上方悬挂着一排排玻璃酒杯,形状各异,分门别类排列得异常整齐。
一名青年站在吧台旁,手里拿着一把斜口刀,正专心致志地给手上的木雕修形。
酒馆不算大,但内部做成了别具一格的70年代美式复古装修,加上酒馆老板比男明星还漂亮,因而虽然地段偏僻,倒也吸引了不少前来拍照打卡的人。
四周人声喧嚷,交谈声和音乐声闹闹哄哄地混杂着一起,青年却似完全不受影响,握着刻刀的修长指节翻飞,不出片刻,一只活灵活现的小鱼儿就出现在他手中。
“老板?老板!”坐在吧台前的女孩子叫了两声,青年才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
那是一张极好看的脸,漂亮到雌雄莫辨。
青年一头灰棕色卷发,前半部分随意搭在脸侧,到下巴的长度,后半部分在左侧松松散散地拢成一个辫子,束在一个古银打就的小圆环内,垂至胸前。
他五官比常人更深邃,带着一种异域美。
眼窝微凹,眉骨凌厉地凸起,一双丹凤眼尾端上翘,如同振翅的蝴蝶,唇形极薄而显得冷淡,色泽却红如烈火,使他整张脸秾丽中含着阴柔,妖艳却不显得女气。
青年盯着跟前的女孩足有两三秒,嘴角才缓缓扬起一个笑容:“怎么了?”
他的声音明明很温柔,女孩后背却莫名爬过一抹凉意。
她拿着酒杯的手紧了紧,觉得青年刚才脸上一闪而过的表情似乎有些奇怪,就像是脸上的神情和这具身体并未完全贴合,有一种奇怪的割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