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父亲,不要也罢。
反正没有他在身边,原主这些年也没见得过得不好。
挂了电话窦安瑶还没平息得了心里的郁结之气,她扯了几张纸巾捂住脸,眼泪稀里哗啦的冒出。
这一刻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可能是在为原主感到委屈,也可能是身体里的情感作祟,又或者是想到曾经的自己。
哭其实并不能代表什么,不是懦弱的表现,只是一种情绪,像看到笑话会忍俊不禁一般,看到感人的东西也会想流泪。
她只是这一刻翻涌的情绪太过,需要一个发泄的裂口罢了。
还沉浸在家庭带来的不快乐里的窦安瑶没听见,她病房门被人敲了两下,可能是里面太过寂静,门外的人迟疑过后,还是轻轻推门进来。
“窦安瑶?”
许不晚刚推开门就愣住了。
病房里只有窦安瑶一个人,形影单隻的,还缩在床上捂着脸低声哭着,好不可怜委屈。
许不晚本来在楼上左等右等等不到她再来,觉得她把自己妹妹玩弄了,越想越气,最后按耐不住的衝下来找想她算帐说清楚。
但现在看到这一幕,原熊熊燃烧的火苗咻的一下熄灭了。
她突然体会到高小姝上午在楼上站在门口时的纠结为难了,她现在是进去尴尬,走也不是。
怎么在哭啊?
难道是自己早上的话太伤人了?
许不晚还没想出个理所然,坐在轮椅上被许晟曦推着追下来想製止许不晚的许天色沉着脸赶到。
往病房里看了眼,冰冷的目光就落到了许不晚身上。
许不晚反应过来,摇着手为自己辩解:“不是你这什么眼神,不关我的事,不是我惹哭的啊,我还没说话呢,我也是刚到的,我来她就在……”
“出去。”
平时语调平和的人这会儿声音里带着说不尽的冷意,许不晚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出来,和着许晟曦出去,还帮忙带上了门。
许天色再往病床上看去,就见早早已经听见她们说话的人,这会儿像要把自己藏起来一样,不知道何时扯过被子,将自己整个人都蒙盖住。
掩耳盗铃似的,仿佛这样别人就不知道她在了。
许天色身体还很虚弱,加上身上有爆炸碎片扎到的伤口,不好走路。她拨着轮椅,逐渐靠近床边。
被子底下,窦安瑶一张脸通红,闷的,也是羞的。
不是,这两人怎么突然来了。
她只是想安安静静的哭一下,没想过要被人看到这么丢脸的场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