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不对了?”吉霄彻底动怒,“我爸是杀人犯,是我想的吗?”
“我不是说那个!”方知雨连忙解释,“我是说你不该跟其他中学的坏人一起打我们学校的同学……”
“什么坏人啊?那是吴美希,我跟你说过的!我小学时被欺负,她却敢对我好!”越说越生气,“是,我当时什么都不懂,做了错事,所以我跟她已经不讲话了……但春天我去找过她,就为了你!为了跟她要那张海报!”说到这狠狠踢飞路边的石头——
“从以前开始你就是这样,根本不懂‘坏人’这个词有多伤人,就随便乱用!”
方知雨听到这,像霜打了的茄子。话是再没有,只剩歉疚。
眼见大门口就在眼前,她连忙拖住忿恨难平的人:
“那我去求她们,吉霄,我会去把这些误会跟她们解释清楚,但你先不要再去跟那些男生打篮球了!”
吉霄回头:“为什么?”
方知雨带着哭腔说出自己的理解:“因为你是女生!”
“跟他们打篮球又不止我一个女生!”吉霄说着,像梦里那样扼死少女的手腕,愤怒到早不知控制力气,“而且我是女生,就不能喜欢打篮球?我是女生,就不能突然变得喜欢穿裙子,喜欢留长发?”说到这更伤心,“是谁跟我说那样我会很漂亮的?!”
方知雨果然又掉了眼泪。但她没有说痛,也没有嚷嚷着要她放开。只是说:
“对不起。”
吉霄连发怒都没了力气,放开被她捏红的手。
“真无聊。”离开前,她失望地对女孩说,“原来你跟她们没区别。”
这日如坐云霄飞车,开始时多开心,结束就多伤心。回家吉小红问她生日过得怎么样?她搪塞几句就进屋闷着。
生了一大通气,才拿出礼物来。打开一看,歌词本上工整地写着留言。
她一边读,一边终于缓和了些。但又越看越觉得,这字跟棺材盒里那些真像。
有很多事,不能讲明白。
吉霄收起cd,拿出教科书,心想果然,她必须考出六中。
不在同一个学校,她和方知雨是不是就能回到从前?
然而不出半月,她就知道回不到从前了。
苏具文公开对她表白。她拒绝。已经平静一阵的班级因此又开始骚动,排挤再度上演,只是这次来了更阴毒的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