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倒霉事从不会一桩一桩来。时运还不在她这边,事情总不能很顺利。
等她狼狈地爬起,奔到酒店正门,却又刚好错过时机,隔着旋转门眼睁睁看着吉霄跟女人一起离开前台,上电梯。
方知雨通过旋转门,慌乱地到前台问刚才那两个女人开的房间是多少号。
“抱歉小姐,”服务员神色复杂地看着满是泥泞的她,“这是客人的隐私。”
“那我要怎么才能知道?”
“去求得本人的允许。”服务员说,然后关心满脸脏污的她,“您……需要毛巾擦一下吗?”
她或许是需要,但不是现在。现在急需一条妙计,去体面礼貌地阻止将要发生的一切,阻止吉霄寻开心。让吉霄能够理解、能被说服,而不是唐突生硬地打断她,招来更彻底的厌恶。
但她什么都想不出来。她一个高中生。
一想到吉霄可能跟有家室的人相拥,想到她们躺倒在床,被棺材锁上,方知雨就焦躁不已。
在焦虑症爆发前,她颤抖地拨出语音,却无人接听。
她是没办法了,才会尝试那个她早就搞到的号码。
这一次,终于,听筒里传来熟悉的女声。
“喂?”
“及时雨……我是蓝猫。”
“蓝猫?”对方显然讶异了,“你哪来的我的手机号?”
“公司里联系方式是公开的,何况我在行政部……”方知雨皱着眉头说,“这不重要。”
那边沉默片刻,问她:“那什么重要?”
“我会告诉你什么重要……”方知雨说,“所以能请你见我一面吗,就现在。”
摊牌
吉霄迈出电梯到大堂, 却没找到人。又打了通电话,才见那边的角落里,在盆栽旁蹲着的家伙站起来看向她。
方知雨今天淋了雨, 白裤子沾了泥, 连脸和帽檐上都有。这副情状让吉霄把首要问题后移,先问她:
“怎么满身泥?”
“……刚才摔了一跤。”
再看她那样子,面无血色。
“你怎么会在这?”
“我……偶然经过。”
“偶然经过你进什么酒店?”
“因为我看到了……你的车。”
放屁。
“所以呢, 你跟着我的车进了酒店,然后非要把我叫下来的原因是什么?重要的事又是什么?”
方知雨还没来得及写台词,根本答不出话。
吉霄看着眼前皱巴巴、湿漉漉的人。
“没事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