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

方知雨说着,道出那些她听过上百次的传闻:“去年你就为小叶跳过楼,摔坏了头,还失忆,只不过是失个恋……”

“我是失忆了,”吉霄打断她,“但我不是失恋,而且我是坠楼,不是跳楼,不小心掉下去的,明白吗?”

方知雨不明白,仍是一脸担心。

“不是,我到底哪里像要轻生的人?”吉霄不解,“我人美心善身体健康,做着自己喜欢的工作,还不愁钱花。正当行乐的年纪,只怕时间不够,跳哪门子的楼?”

“……”

“好啦,你先别那么紧张。稍稍放一下手,让我脱个外套总可以?”

确实,要是她继续这样拉扯着对方,吉霄是脱不下外套来。

逻辑通顺,她便听了进去。放手了才来奇怪,这人脱什么外套?

“你很热吗?”问她,“明明在下雨。”

“不热啊。”吉霄一边拉下拉链一边答,“而且现在下的也不是雨,是雪。”

对啊,下雪了。

被搅进这番波折,她都没注意到,雪正越下越大。

“既然你不热,为什么脱外套?”

对方没有即刻回答这一题,只是直接把脱下的黑色羽绒服披到方知雨身上,将她整个裹住:

“因为你看起来很冷。”

这件长款羽绒服她自己穿就英姿飒爽,合适得不得了。被眼前这个矮她不少的短发女人穿着,却一点撑不起台型,像披着一张大毯子。那样子有点好笑,却又多少有些招人爱怜。

怎么形容她呢?就好像是刚从野外救回的小动物。还受着伤,形容惊惧。

对她的好意,小动物却不领情:“我不冷!吉小姐,你自己穿!”

吉霄的对策倒也直接,一句话就把对方製服:

“你敢脱,我就跳下去。”

再没了抵抗。

真是。连单纯这一点也跟小动物很像。

心情不坏,便没能忍住,伸出手帮眼前人把外套穿好。给她拉起拉链,还要理理她的短发。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气氛都铺陈到这个地步了,这么简单的问题却还是令裹在羽绒服里的人升起防备,满脸警惕地看着她。就像小鹿看猎人。

吉霄隻得继续打探:“你叫我吉小姐,说明你认得我,是公司里的人,对吗?”

一边说,一边捞起衣帽帮方知雨戴上——

这样就对了。看起来暖和多了。

“可你为什么不叫我的花名?”吉霄变着方法问话,以求撬开她的金口,“入职没培训吗,我们的企业文化?不谈职级、不管年龄,隻叫花名,大家都是平等的。”

方知雨依然不说话,但她想,她一个打杂的,怎么可能跟吉霄平等。多少门店是这个人开起来的?所以她疯,也疯得横行无阻。

“还是说你是酒店员工?那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像你这样打听客人的隐私是可以的吗?不行,我得去投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