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边挂着最后一抹太阳的影子, 昏暗的海面上烧着一圆刺眼的红。
十三的热情一下点燃了池浅身上的热意,烧得她这张脸都烫起来。
刚才发生的事情池浅记不太清了,只是模糊中好像有这么个印象。
她拂过时今澜的脖颈, 问她要不要自己的以身相许……
她, 她怎么说了这样的话?!
还说的这样自然, 甚至还对时今澜动上手了!
池浅觉得短暂的大脑缺氧的确会让人变笨, 以身相许, 亏得她想得出来, 也敢说出来。
【宿主在犹豫?】十三看着池浅的神情, 不解的歪了下脑袋。
【我觉得你说的不一定对。】池浅道。
她觉得十三有点冒进了,时今澜只是站起来了而已, 又不是别的什么多艰难的事情。
爷爷之前就说过了, 她最近应该就能站起来, 说不定只是凑巧……
池浅突然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理智的将十三刚才的话仔细拆分开。
时今澜对她动心只有一句话,她心里却冒出了上千个上万个理由去否定,压製着她猛烈跳动的心臟, 叫它不要再胡乱跳了。
任何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逼自己一把吧,这可是条人命。
可不知道怎么的,理智跟池浅说着,她就又想起文中对时今澜的描述。
说她冷血,暴戾, 阴晴不定, 她是最出色的商人,利益近乎是她对待世上万物的度量衡。
所以……时今澜也会吗?
还是她真的因为是自己, 才……
池浅不敢深想。
柔软的触手朝她的心底探去,还没碰到牢笼, 就被强烈的排异反应弹开了。
大抵是刚刚站起来消耗了太多的体力,过去有点风吹草动都会醒的时今澜还睡着。
太阳收敛着它最后一缕光线,划过时今澜的侧脸,银灰色的火焰包裹着她,将她的面容照应的精致而生动,只是有缕发丝贴在她的额上,像是干涸的汗水曾在过这里的痕迹。
池浅看着时今澜睡着的模样,心里负罪感飙升。
如果时今澜真的动心该怎么办?
池浅一想到自己任务者的身份,心口就好像被人拧了一下,比哮喘还要难受,压着她的心臟,好像要剖析出什么来似的。
可能剖出什么东西来呢?
她是个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