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含景的脸上少有的,附上了一层显而易见的落寞,筱依依看他这样,愣了一下。
他慢慢地说道:“秦非去世了,三年前。”
……
筱依依睁大了眼睛,这是她完全没有想过的剧情:“那徐夜是为了她……”
杨含景:“她得了绝症,当年跟徐夜分手,就是因为查出来了那病,不想拖累徐夜。最後那次我们看到秦非的时候,她的病情恶化了,徐夜也是後来才知道,出国陪了她最後的三年。”
筱依依瞠目结舌,突然觉得自己稚neng得可笑。
她的那些小家子气的想法,那些幼稚的揣测,在生si面前,都像是幼稚园小朋友过家家的戏码。
她突然觉得,不用再问了,这件事,她再不想追究了。
筱依依觉得手足无措,她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酒,捂住了嘴。
杨含景接着说:“徐夜编了个理由骗你,是不想让你白等他。毕竟他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他也不能盼着秦非……怎样,对吧。”
筱依依把一杯啤酒喝完,站了起来。
她不知道怎麽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b她知情前还要混乱。曾经的怨怼,猜忌,突然都变成了她狭隘的映s,让她一时之间,不知作何感想。
在当年,送给徐夜的那些恶毒的评价,对他而言是多大的误解。
“杨含景……帮我约徐夜,明天下午三点,在学校的图书馆见。”筱依依从包里拿出她的工作证,交给杨含景,“让他拿着我的卡去,他知道在哪里找到我。”
杨含景收起来,看筱依依已经要走,想了下,又说:“那什麽……昨天我看到孟白……”
筱依依侧过头:“你看到他了?我有几天没联系到他了。”
……
杨含景想把自己说的话收回去,可惜来不及了。
筱依依:“你看到他在g嘛?”
杨含景y生生地吞了半句话:“在这喝酒……我没跟他打招呼。”
筱依依摆了摆手,离开了。
中午,筱依依在海大暑假空荡荡的食堂里随便吃了个饭,掏出手机,拨通了孟白的电话。
嘟嘟的电话声一直响到停,还是没人接通。她似乎已经习惯了,给孟白发了跳短信:
“我和徐夜约了见面,告诉你一声。”
筱依依知道,孟白又退缩了。他此次这种回避的态度,b她想象的还要强烈,筱依依不知道他们俩之间接下去会怎样,今天见过徐夜之後,又会怎样。
吃过了午饭,她便慢悠悠地走向图书馆。海大里的植物非常茂密,即使在盛夏,走在校园里也还算清凉,她踏着树荫,很快来到了图书馆。
图书馆的阿姨认得她,所以直接让她进了阅览室,海大的图书馆呈一个t字形,中间的人最多,两边的阅览室人都较少,尤其是四楼的杂志借阅室,在暑假,很少有人会来。事实上,整个暑假,除了考研的和特别刻苦留校的学生,学校图书馆都是空空荡荡的。
徐夜曾经三次陪着筱依依来图书馆,都是去的四楼西侧的阅览室,所以筱依依知道,如果他来,知道在哪找到她。
她两点不到就到了图书馆,四楼的借阅室果然没有人,图书馆的电梯只有图书管理员能使用,所以很少有学生会爬到四楼来。
由於人少,所以这个阅览室只开了空调,没有开灯,在正午稍微有些暗,阅览室的桌子是长而窄的,面对面坐两个人放书刚刚好。筱依依吃过午饭,有些困,看时间还早,於是挑了一处暗处的桌子小憩。
仅仅是小憩而已,筱依依没想到自己会一下睡得那麽沉。她隐约听到有人的脚步声传来,才悠悠转醒,这一觉无梦,她却忘记了时间。
脚步声在她面前的窄桌停了下来,筱依依抬起头,迷迷糊糊看向站在面前的高挑身影。
她的视线慢慢清晰了起来,徐夜的面孔印入她的眼帘。
对於见徐夜这件事,她是想通了的,并且她已经说服自己要淡定,但是在她刚醒的情况下,徐夜这张英俊温柔的面孔,还是让她恍惚了。
他穿着件黑se的t恤,下身是卡其se的中k,非常简单的装扮,却衬得他气质非凡。
几天前的那个晚上,筱依依根本没有敢正眼看他,现在,她却抬着头,认真地把他看着,看他剪短了的头发,略黑了些的皮肤,和留着的些微胡茬。
徐夜对上筱依依迷蒙的眼神,和她对视着,待她的眼神慢慢变得清醒,他才拉出她对面的椅子,面对着她,坐在了窄桌的另一侧。
他把筱依依的工作证放在桌上,推到她面前,笑笑说:“楼下图书管理员阿姨看我帅,也没让我用得上你的工作证,就放我进来了。”
筱依依把那收起来,这才觉得有些局促。因为桌子窄,她的手放在桌子上也不适,放在腿上也别扭。她索x抱着x,靠在椅背上,淡淡地看着徐夜。
徐夜一脸风轻云淡,但是掩不住眼里的笑意,他开口,声音很轻:“依依,我来了。”
筱依依虽然是一副疏离的姿势,但是她的心脏跳得剧烈,她觉得她的x腔都在砰砰砰地共鸣,连耳根都在发烫。她环抱着的手臂垂了下来,低声说:“昨晚,我问了杨含景关於你的事。”
徐夜反问:“他都告诉你了?”
筱依依点点头。
徐夜:“他就是个藏不住事儿的,这件事让他憋着不说那麽多年,估计他早就想一吐为快了。”
筱依依没说话。
徐夜又说:“本来,我想让孟白告诉你的,因为当年是我让他瞒着你,这是我告诉他全部的条件,所以你别怪他。”
筱依依摇摇头:“……我不怪他,他也不知道後来发生的事,不是麽。”
徐夜心道,果然孟白没把知道的全都说出来。
图书馆太安静了,除了他们俩的呼x1声,就只有从楼下传来的遥远的声音。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徐夜乾咳了一声,说:“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筱依依笑笑:“不差。你呢?”
问出口她就後悔了,徐夜毕竟亲历了秦非的si,之後过得再好,那也是一个伤疤。
徐夜却轻松地说:“最初三年在北欧,後来去了半年南美,然後就回老家呆了两年半,总的说来,也不差。”
筱依依:“……那你为什麽回来?”
徐夜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敲着桌面:“我喜欢海城,逃避了这麽多年……我心里还是放不下你。”
筱依依的心跳从醒来看到徐夜,到现在,一直跳得极快,缓不下来。现下听到徐夜说这句话,她紧紧闭上眼睛,却无法阻止自己的脸颊发烫。
徐夜:“我一直欠你一句抱歉。当时,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但是我不能放弃秦非。我也不想告诉你一切,这样我会想让你等我,对秦非也不公平。”
筱依依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然后才意识到自己点头很不妥。她在心底,已经原谅徐夜了,可是她并不想这麽快表现出来。
但是实际上,她约见徐夜的这个举动,难道不是已经象征着原谅他了吗。
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筱依依心里的那块隐秘的角落里,那个陈旧的怀念在蠢蠢yu动。
她低声问:“回来呆多久?”
徐夜:“不想再走了。想跟当年一样。我房子,酒吧都在这。”
他默默地注视着筱依依,说话也越来越直白。六年了,他憋在心里的这些话,憋了六年了,终於,他被赋予了机会,能讲这些话说出来。
可筱依依却沉默。半晌,才慢慢开口问他:“你难过吗?”
徐夜一瞬间没明白她的意思:“嗯?”
“那时候你离开,後来秦非……去了,这些都是你自己承受的,你难过吗?”筱依依认真地问道。
徐夜深x1了一口气,向椅背靠过去,他几乎都快忘了最难过的那段时间了,被她这麽一提起,他的心像被一只手狠狠地拽了一下,当年那种孤独,漂泊,居无定所的放逐感从心底被挖了出来。
从最开始,一一告别了筱依依,告别海城,告别父母,告别朋友。在遥远的北欧陪着秦非,他们俩就像两只被世界忘却的动物,身处温暖的,放置着各种医疗器械的病房里,隔着一面厚实的玻璃,看着窗外的大雪纷飞。
冬天里,黑夜是漫长的;夏天里,白昼是漫长的,纵使窗外的景se最开始看令人心旷神怡,久了之後便像挂在墙上的油画一样没有了新意。
即使如此,日子还是被倒数着过。
徐夜没有将他的迷惘展现出来,但是在无数个夜里,看着窗外摄人心魄的星空,他知道,秦非的情况每况愈下,多熬过一天,就算从老天那又偷来一日。
徐夜告诉自己,看开些。但是当秦非真的去了的时候,他还是崩溃了。
他再次感觉到无力,感觉到被放逐,秦楚给了他一笔钱,他索x四处游历,欧洲,南美,回国之後也没闲着,西北,西藏,做旅游编辑,必然上山下乡。
六年来,在他回到海城他自己的房子前,他从未有一刻觉得自己有归属。
有谁真正关心过,他心里所想呢?
只有筱依依,在与他分离了六年之後,在听说了他的经历之後,问他,你难过吗?
一刹那,徐夜感觉自己的眼睛发涩,他r0u了r0u鼻子,笑道:“……难受过,但是还好。”
并不好,他知道,他并不好。在这次会面之前,他觉得自己回到海城了,会好起来,但是现在他知道,如果他不能再跟筱依依在一起,那他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好了。
他的鼻子被他r0u得微微发红,筱依依看着徐夜的脸,说:“自己承担着一切,很苦吧。”
徐夜温柔地回望她:“……苦的时候,想想你,心里会好受些。”
筱依依:“想我什麽?”
徐夜有些不好意思地环视着整间阅览室:“想你……是不是变得更漂亮了,是不是开心,还会不会去酒吧,是去了其他城市,还是仍然待在海城……我回来的时候,杨含景告诉我,你还住在那里,你知道我当时有多开心麽。”
筱依依心头大震。
徐夜继续说着:“我想着,如果你结婚了,那就是对我当时欺骗你的报应,知道你还没结婚,我又开心得不行,虽然我根本没有立场为自己高兴,毕竟当时,我答应了孟白,走了就再也不回来。”
筱依依皱起眉头:“孟白他……这麽说?”
徐夜:“如果我是他,我也会说一模一样的话。”
筱依依感觉自己的腿麻了,她推开凳子,站了起来。
徐夜立刻跟着起身:“依依,别走。”
筱依依刚想说,她不是要走,只是坐得太久了,想站起来活动一下,但是徐夜已经伸手g住了她的下巴,倾身吻住了她的嘴唇。
桌子很窄,所以徐夜只是微微探身,便完成了这个吻。
这是一个很轻柔的吻,只是嘴唇和嘴唇的触碰,并且停留在此。
然而筱依依和徐夜,却都屏住了呼x1。
空气仿佛都停止了流动。
几秒之後,徐夜g着筱依依的jg巧的下巴的手垂了下来,他站直了身子,知道自己唐突了,有些手足无措。
筱依依这才恢复了呼x1,她感觉的心脏为了弥补那几秒钟的缺氧,发了疯似的狂跳,震得她的x腔发闷,钝痛。
似曾相识的感觉,来得及其凶猛,她恍惚了,和徐夜的那种亲密的感觉,如洪水一般袭来,瞬间将她吞没。
徐夜似乎也是想到了相似的事情,他0了0自己的嘴唇,对筱依依说:“……对不起,我……”
筱依依抬头看他,眼里像含着泪。
徐夜只看出她眼里没有抗拒,便胆大地绕过桌子,将她一把拉进了怀里,紧紧抱住。
筱依依立即挣扎,但是她自己都知道自己的挣扎有多无力,徐夜抱紧了她,在她耳边说:“别走,依依,别走……”
筱依依任由他抱着,闭上了眼睛。
窗边的角落,yan光照s不到,但书架却密集,那是整间阅览室最隐秘的角落。
筱依依靠在书架上,因为只有这样,她才勉强站得住。
徐夜捧着她的脸,含着她的唇,轻轻地咬着,t1an着,将这一个吻变得无限绮丽。
他知道她喜欢接吻,就像现在这样,虽然他们都知道这是不对的,但是筱依依拒绝不了,只能软软地承受。
徐夜吻得过於动情,很快就不满足于只是接吻,他喘着粗气,将筱依依的腰紧紧箍住,两个人的腰身紧贴在一起。
空调吹不到这个秘密的角落,气氛变得闷热,cha0sh,黏腻,而身在其中的人却乐此不疲。
筱依依被徐夜压在书架上,全身早已脱力,她的额头已经满是汗水,和她无意识流出的眼泪混在一起,顺着她的脸颊向下淌。她的嘴唇已经被亲得肿了起来,红彤彤的,饱涨的,泛着光泽,眼睛也红红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整个人sh漉漉的,像是被清晨的露水浸透了。
徐夜也是一身的汗,他全身绷紧了,用理智对抗着自己的慾望。他很想在筱依依的脖子上印上一个吻痕,但是他还是忍住了。
结束了十几分钟的缠绵,徐夜和筱依依都像在雨里走过,喘着粗气,又过了几分钟才平静一些。
徐夜依然抱着筱依依,他不愿意放开,即使他们皮肤相贴的地方已经烫到像是发起了高烧。
“对不起……依依,我不该这麽做。”徐夜清醒了,心情像是五味杂陈,对於筱依依的反应,他自然是喜出望外,以至於做出了这种事,那接下来筱依依该怎麽办?
筱依依轻笑,声音还有略带情慾的su哑:“不用说对不起。从当年,到现在,你没做错什麽。就连今天,也是我先叫你出来的。”
徐夜激动地抱着她,低头靠在她的颈窝处,喷着热气,贴着她的耳朵说:“依依,我ai你!”
听到那三个字,筱依依浑身一震。
“我ai你。”徐夜抬起头,直视着她的眼睛,又说了一遍,一字一顿,像是金石碰撞的声音。
筱依依望着徐夜,他微皱着眉头,眼睛深邃,在这个暗角,他眼里的光究竟是什麽情绪,她望不透。
一gu委屈,苦涩的情绪,夹杂着关於不好的预感的回忆,陡然从她心头升起,瞬间占满了她整个x腔,让她心绪大乱,x口闷痛。她想起了当年,徐夜走之前的某个冬夜,在路灯下,他的告白。
当时,也是看不清他眼里的光。她还记得徐夜认认真真地说着,和她在一起有多开心,随後加了一句,对不起。
之後很快,他便以结婚的理由离开了。
这个场景给她的打击深重,那是他们当年关系的实质拐点。在最初的一两年里,筱依依还时不时会梦到那个场景。徐夜最後的那句对不起,像是一句让她清醒的咒语,一次次地让她在梦里痛苦地认清事实。
筱依依推开徐夜,便向外走去,那gu子难过的劲儿顺着她的心脏,蔓延到了她的头脑,模糊了她的意志。
徐夜不知道她为什麽突然这样,急忙跟上去:“依依,怎麽了?”
筱依依的眼泪突然就落了下来,她捂住嘴,绕过一排排书架,快步向阅览室外走去。
她也不知道为甚自己的情绪会突然失控。和徐夜待在一起才这一小时,她已经妄想自己再次拥有他了,听他说出那三个字,她心内狂喜,但更多的却是,对於得而复失的恐惧。
难道她竟如此ai徐夜,那麽多年,压在心底,从未有一刻真正消减,而她却对此一无所知麽?
ai他ai到,他仅仅是再次出现,她已经害怕再次失去他了。
筱依依觉得自己很可怕,那麽孟白对她而言算什麽?
错了,一切都错了,大错特错!
筱依依後悔安排这次见面。她就不该去找杨含景,一切的一切,不应该再次发生。
徐夜追上了筱依依,将她拉住,转过来对着自己。
筱依依已经泪流满面,徐夜看了心疼,用指腹帮她抹着眼泪,问道:“依依,怎麽了?”
筱依依觉得她已经暴露自己太多了,於是挣扎着脱开他,转身继续走。
“筱依依,我ai你!”徐夜在她背後大声说着,他的声音在空旷的阅览室里甚至隐隐有了回声,震耳yu聋。
筱依依停住了脚步,但没转过身,她以为ai情对她而言不再重要了,但事实证明,也许别人的ai对她而言不重要,但是徐夜的ai并不是。
她的心里在着火,这火让她狂喜却又炙烤着她让她痛苦不堪。
“我在六年前就应该告诉你,但是当时没有机会了。现在说也许迟了,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我ai你,从以前到现在,真情实意。我不奢望你能再跟我在一起,但是我还是要让你知道。”
筱依依站着没动,徐夜慢慢地说:“我知道你也许不相信我,但是既然我回来了,我会在这里,守着你,让你慢慢相信我所说的话。”
“你不会再离开了?”筱依依像自言自语般地问出这句话之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麽,她捂住嘴。
徐夜的气息从背後靠近,将她轻柔包裹。徐夜从後面环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声说:“你不想我走,我就再也不走了。”
孟白浑浑碌碌地过了这些天,没有一刻他感觉自己真正清醒过。还好最近工作不是很忙,能让他调整一段时间。
他那天喝高了,做了荒唐事,醒了之後想起来,简直追悔莫及。以至於这几天筱依依给他打电话发信息,他都不敢回复。
直到这天下午,他收到筱依依的信息,她说,她要去见徐夜了。
孟白当即打电话回去,但筱依依已经关机了。於是孟白迫不及待地来到了筱依依家,等她回家。
在等筱依依的时候,孟白心里的罪恶感莫名的减轻了很多。
他想,筱依依都可以去见徐夜,那他跟别人上了床也没什麽大不了。
可是虽然这麽想,孟白心里却气得快要发狂。筱依依为什麽要再去见徐夜,难道徐夜为什麽要走,对她而言就那麽重要吗?
门口传来开门的动静,孟白坐在沙发上,看着筱依依开门进家。
她看到孟白,愣了一下哎,不自觉地抬手抹了抹眼睛。
孟白冷眼看着她,她的眼睛又红又肿,像是哭过,委委屈屈,散发着一种脆弱的美感。徐夜见到的,是这样的她麽?
筱依依换了拖鞋,磨磨蹭蹭走到沙发坐下,看着孟白:“为什麽几天不跟我联系?”
孟白开口,却不是回答她的问题:“你刚见过徐夜?”
筱依依:“……嗯。在学校图书馆。”
孟白仔仔细细地盯着筱依依:“你们做了什麽?”
筱依依不自在地捏住了自己的手,逃避似的垂下了眼帘:“只是解释清楚误会而已。”
孟白冷笑出声:“误会?你们之间没有误会,他当年走了,编了个藉口骗你,仅此而已。”
……
筱依依想反驳,但是话说不出口。
孟白:“你不怪我瞒着你?”
筱依依摇了摇头:“是徐夜要求你的,我理解。”
站在徐夜的立场上,所以不怪我?孟白心里是这麽想的,他攥紧了拳头,b着自己开口:“见也见过了,你怎麽想?”
筱依依张了张嘴,还是说不出话。她抵住额头,艰难地开口:“孟白,我想……我们还是冷静一段……”
“为了他立刻就要抛弃我了吗?!”孟白愤怒地打断她:“筱依依,那我算什麽!”
筱依依吓了一跳,立刻说:“孟白……我不是那个意思。”
孟白:“那你是什麽意思?你敢说你对徐夜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吗?你们只是见了两面,你就要跟我冷静冷静,那再多见几次,怕是再跟我在一起要恶心了。”
筱依依无话可说,无奈地垂着头。
孟白越想越气,他咬牙切齿地开口:“我就出差一周,你就闹到现在,你要怎样,非要让我关着你才行吗?”
说到这个,孟白好像突然开了窍,他拿过筱依依的包,一顿翻找,把她的手机和钥匙都找了出来。
筱依依:“你要g嘛?”
孟白把她的手机关了,把钥匙收了起来,冷言道:“你还有多久开学?在开学之前,就别出去了。”
筱依依急道:“孟白!你这又是何必!”
孟白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想走,可以,走出这扇门,就等於我们彻底结束了,钥匙我自然还给你,也放你自由。我只是想让你最後陪我一段日子而已,愿不愿意,全在你。”
说罢,他从口袋里掏出烟来,走到客厅连着的小yan台上,点了一根。
筱依依皱眉:“你ch0u烟?”
孟白看了看手里的烟,无所谓地笑笑:“知道你不喜欢烟味,一直没在你面前ch0u过。我现在在想,一直以来我这麽迁就你,换得这样的下场,如果我一开始就对你为所yu为,你说不定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对我,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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