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芒怀疑地问:“哟,奇怪了,这麽凑巧你们俩都要出差?不是去密谋幽会妹子吧。”
苏子说:“你看你说的,我们去的又不是同一个地方,而且我只去三天就回来了。”。
“我要出差久一些,要一个星期。”孟白说。
筱依依揶揄道:“正好,又有机会让你放空了。”。
“是啊孟白,这次就一个星期够不够啊?”林风芒也笑,她知道筱依依是在嘲笑孟白那次失踪一个月所谓的“放空”。
孟白有些窘:“别开我玩笑了,这次去出差回来,晋升的可能x蛮大的。”
“你们就出去吧,我们姐妹俩可要找点乐子,对吧依依。”林风芒搂住筱依依说到。
筱依依也呵呵的笑着:“对了,过两天我们有姐妹淘要来海城呢,正好摆脱他们这俩不解风情的臭男人。”
孟白和苏子对视了一眼,苏子说:“怎麽感觉我们出差最开心的是她俩啊?会不会出事?”
没有男友在的日子,两个姑娘就天天黏在一起。下班了一起吃饭,逛街,今天筱依依在林风芒家睡,明天林风芒到筱依依家过夜,三天过的很快,这天晚上,苏子就要回来了。
这晚林风芒和筱依依也有安排,大学时期她们俩共同玩得较好的几个nv生要回这里玩一玩,她们约在城北较偏的一家有意思的小饭店,打算好好叙叙旧。
nv生见面总免不了要聊些八卦,她们晚饭时一通畅聊还是不过瘾,吃完饭出来就进了附近的一家小酒吧继续。
聊天的时候林风芒看到邻座的两个帅哥要了一种红se的酒,杯子又细又长,只有小小一杯,於是就问酒保那是什麽酒,酒保神秘兮兮的笑了笑:“那是我们店的特调,叫wisdo。”
筱依依也来了兴趣:“wisdo?智慧?这名字真奇怪,有什麽故事吗?”
酒保说道:“这是苹果味的酒,叫wisdo是因为在伊甸园里,撒旦给夏娃吃的禁忌的果实就是一只红苹果,从此夏娃得到了智慧。”
“挺有意思。”林风芒看向其他nv生,“怎样,我们来一杯?”
“这酒挺烈的,nv生要小心点喝哦。”酒保提醒。
一听到酒烈,其他nv生就有点犹豫,林风芒笑笑,“你们明天还有安排,那就别喝烈酒了,筱依依,怎样,咱来一杯吧。”
筱依依自然是来酒不拒,於是过了一会,两杯jg致的wisdo就送到了风芒和筱依依的面前。暗红的se泽,酒香迷人,筱依依尝了一下,有伏特加的味道。
“你们慢慢喝,我跟筱依依闷一个哈。”风芒举起小杯子,跟筱依依碰了一下,两人都一口气将酒喝了下去。
烈酒的冲劲儿让筱依依皱起了眉头,林风芒喝下去之後立刻端起旁边的百利甜灌了一大口:“哇!好烈,呛到嗓子口了。”
但是这gu冲劲儿一过,苹果糖浆的甜香就在嘴里回味了,再加上强烈的酒jg刺激,筱依依和风芒一下子觉得身t都轻了很多。
筱依依说道:“度数真是不低啊。”
林风芒看了看表:“不知道多少度,但是很爽。怎麽一眨眼都10点多了?!苏子马上要回来了,我过会得去火车站接他。赶紧的,姐妹们再走一轮!”
“还说我是酒鬼。”筱依依轻笑,又给林风芒和自己点了一杯wisdo,和其他姑娘敬了一个。
从酒吧出来,她俩把nv生们送回了酒店,然後站在酒店门口打车。
这时候筱依依才觉得酒劲儿上来了。她有些站不稳,头脑发轻,想睡觉。
林风芒酒量更好一些,但是她也察觉了wisdo的威力了,她看了半天手表,也没有分辨出具t几点了,无奈又从包里掏出手机,给苏子去了个电话。
“喂?你到哪啦?!”林风芒的嗓门让不少路人侧目,筱依依知道他俩是有点喝高了,这酒的後劲有点让她意料不到。
林风芒穿着十公分的高跟鞋,这会儿站不稳了,不得不跟筱依依两个人相互搀着,一边对着电话大声说:“我喝了点酒,现在就打的去车站接你!”
“说好去接你的,我这就去!别废话了,到了就往外走,我在出站口等你!”风芒挂了电话,伸手拦车。
筱依依说道:“你这样去车站行吗?我们喝了不少,那个wisdo不知道多少度,我现在很晕。”
风芒一边拦车一边说:“没事,这离火车站近,就十分钟,我见到苏子就没事了,你也赶快打个车回家吧。”
可是这地方相对较偏,车没那麽好打,他们住在城南,要跨整个城,估计要等一阵子。筱依依盘算着,要不跟着林风芒一起去接苏子,然後再回去好了。
“筱依依?”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她们身後,筱依依转身,却一个没站稳,幸好被林风芒扶住。
筱依依觉得这声音听着略微耳熟,但她喝了酒,听不清,直到她转过身去。
喝完酒应该是开开心心的,但是看到那个声音的主人,筱依依还是瞬间黑了脸。
这是她最最不想遇到的人。
杨含景。
筱依依看着眼前的杨含景。
几年过去,他竟没变样,如果让筱依依想象如今杨含景的样子,应该是发了福且纵慾过度的模样才对。不会像面前的这个人,依然一张娃娃脸,甚至看上去b六年前还瘦了些。
看到真的是筱依依,杨含景倒也稍稍有点不好意思,不过这点不好意思对於他城墙一样厚的脸皮来说根本不算什麽,他转着手里的车钥匙,吊儿郎当地问:“真是你啊,几年不见居然在这碰到了,这是缘分吧,去哪?我送你?”
……
筱依依忍住了差点脱口而出的脏话,转过身去装作不认识他。
林风芒问:“这谁,你认识?”
筱依依翻了个白眼,没说话。
林风芒此时拦下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开车门钻进了车,一边接着电话,应该是苏子在催她,她把车门一关,隔着窗户对筱依依喊道:“依依,你也快回家,如果打不到车,就让那帅哥送你回去呢!”
……
筱依依刚想开车门一起跟着走,出租车快速起步,绝尘而去了。
亲闺蜜。
她抚着额头,感觉b刚才更晕了。她脚上那双漂亮的0se细高跟让她风光了一天,此时像反噬一边折磨着她的脚,让她站着都是一种煎熬。
“这地儿不好打车,你拿打车app都得等一会呢。”杨含景说着:“你这样,大半夜的在这等车不安全。”
筱依依听到这话,冷笑出了声:“我觉得你离我这麽近我更不安全。”
杨含景咳了一声,乾笑道:“我说真的,我车就在对面。”
筱依依摆了摆手,打算直接过马路,然而一迈开腿,便崴了一下,整个人失去重心像一旁倒去。
杨含景手疾眼快,一把托住了她的胳膊,把她扶住了,嘴里还不忘叨叨:“哎哟我的大小姐,投怀送抱也不带你这样的。”
筱依依想甩开他,但这一晃,眼冒金星,她挣扎了一下,竟是歪在杨含景怀里才站稳。她恼羞成怒,骂道:“杨含景你个混蛋,别碰我!”
这时几个貌似是杨含景的朋友路过,看到了他和筱依依,大声地开着玩笑:“景哥,可以啊,这出门就碰着个相好?今晚打算住哪个酒店啊?”
这下杨含景脸上也有点过不去,他立刻撤了手,後退了一步,冲他的那群朋友喊道:“别瞎起哄,散了散了。”
筱依依站不稳,g脆把高跟鞋脱了,赤着脚,执意要走,然而没走两步,脚底便生疼,她忍着痛,继续走着。
杨含景还是跟着她。
几年没见筱依依,她少了当年的青涩,出落得更加有致。杨含景最後一次见她,她惨白着一张脸,黑se大卷发,整个人散发着怒气,还把他的车划了四个大字,杨含景差点没想把车给扔了。去修车厂的时候,也被狠狠嘲笑了一通。
这次看她,她的头发直了,长到腰际,脸上画着jg致的淡妆,穿着一件白se雕空的一字领连衣裙;一双眼睛看着他,还是略带怒容。
筱依依在前面赤脚走着,雪白的小脚和细弱的脚腕看得杨含景有点点心痒。他赶紧深x1了一口气,劝自己清醒点。今天他可滴酒未沾,不能再心猿意马,可没理由为自己开脱。
筱依依走到十字路口,刚想继续拦车,脚下突然一阵刺痛。她轻呼了一声,扶着路灯抬脚,想看看怎麽回事。
杨含景跟着问:“美人鱼,扎着脚了?”
……
筱依依转头冲着他大叫道:“杨含景!你是不是有病?能不跟着我了吗?!”
杨含景指着地上缺了一块半翘着的地砖说:“你蹭到那块了吧。都流血了。”
筱依依还晕着,加上本来就有轻微的晕血,听他这麽一说,低头一看脚心一块红彤彤的,立刻感觉头晕目眩,她扶着路灯,感觉整个胃里的东西都快反出来了。
杨含景站得离她一米远,看她这样难过,想关照又不敢,於是说:“筱依依,你就让我送你一程吧,我真的没恶意,当我赔当年的罪还不行麽?你都走到这了,我车就在前面,五十米。”
……
筱依依那会儿是难过得紧了,就想赶快坐下缓一缓。她靠在杨含景车的後座上,还是止不住犯恶心,杨含景从前排给她递来一瓶水。她接过来,发现盖子已经拧开了。
筱依依把水放一边,没喝。
杨含景启动车子,没急着开动,他偷偷发了条信息,然後从後视镜看筱依依的反应。
她脸se蜡白,闭着眼靠着。
“脚还好吗?”杨含景问。筱依依仍闭着眼,不知道是睡过去了,还是装没听到。
杨含景心情有点复杂,但是还是开动了车子,向前驶去。
过了大概十分钟,筱依依r0u了r0u发痛的太yanx,睁眼看了看车窗外。
她发觉这地方有点眼熟,她坐起来,问杨含景:“这是哪?”
这回轮到杨含景不说话了。
筱依依越看周围越眼熟,她皱起眉头:“杨含景,你想g嘛?停车,我要下车。”
杨含景没理她,甚至加速了。
筱依依认得这是哪里,虽然很多年没来,这里变了样子,但是她认得路上的景致,她大概猜到了杨含景的目的地,心里的火气一触即发。
杨含景左拐右拐,拐进了一个小区的停车场,然後停车,熄火,锁了车门。
筱依依恨恨地盯着他:“你让我下车。”
杨含景头也没回:“你那脚没法走路了。”
“那就把我送回家!!送到这是什麽意思?!”筱依依大声问道。
这个小区,筱依依来的次数不多,加起来不过十次。因为她住城南,而这是城北了。
当年徐夜就是觉得他这房子离酒吧太远了,不常回来,所以搬去和筱依依开始同居。
这时有人敲了敲杨含景那边的车窗玻璃。杨含景摇下车窗,车窗外传来一个熟悉的,温和的声音:
“这麽晚什麽事这麽急?”
想写h没有机会,不过终於又要起争端啦~唯恐天下不乱
筱依依听到这个声音的一瞬间,全身的血ye都仿佛沸腾了一般。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强烈地撞击着x腔,震得她x口闷痛。
杨含景的车窗玻璃很暗,所以徐夜刚开始并没有看到坐在後座的筱依依。他十几分钟前收到了杨含景的一条微信,说有急事,让他十分钟后到地下车库来。
他下来等了两分钟,杨含景的车便开进来了,他敲开车窗,杨含景一脸说不出什麽表情的表情,有点难以开口的意思,又夹杂着点小得意,邀功的意味。
杨含景见後座筱依依不吱声,於是说:“我把你老情人找来了。”
徐夜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他皱起眉头,不敢置信地看了看杨含景,眼神中都是询问。
杨含景一脸有恃无恐,高声道:“美人鱼伤了脚,路都走不了了,还不得找个王子来救援啊,我充其量就是个司机,人送到了,您什麽指示?”
这下徐夜算是确定了,他指着杨含景,低声骂道:“n1taa真是闲的吧!”
杨含景把车门解锁,冲着後头筱依依说:“门开了,您自便。”
後排毫无动静,徐夜无声地跟杨含景对峙着,奈何後者脸皮实在太厚,他败下阵来,y着头皮打开了後座的车门。
车门打开,徐夜垂着眼看後排的车座,车座上放着一双高跟鞋,筱依依白皙纤细的手搭在车座上,他抬起眼睛,看到了筱依依。
筱依依的脸se很不好,一张巴掌大的脸血se全无,黑se的长发垂着,穿着白se的裙子,像个nv鬼,g人心魄的那种。
她没在看他,低着头,看上去身t僵y。
徐夜开口,声音乾涩:“依依。”
筱依依听到徐夜喊自己的名字,头皮发麻。她慌乱地拿着手机,想赶快打个车离开这,但是地下车库里没信号。
她於是低头穿鞋子,她能感觉徐夜的目光一直黏在自己身上,这让她浑身发麻,竟也不怎麽晕了。
当双脚从束缚了一整天的高跟鞋中解放出来之後,便有些水肿,再穿上高跟鞋,便像受刑一般。筱依依忍者,要从车上下来。
徐夜拉开车门,往後退了一步,筱依依抬头,两个人终於对上了目光。
这个对视一瞬即逝。徐夜侧开了目光,筱依依低下了头。
杨含景坐在车里,看不清後面发生了什麽,突然之间,阿杜的“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这句歌词蹦进了他的脑海。
他自嘲地笑笑,听到後面车门关上的声音之後,发动了汽车,故意用徐夜和筱依依都能听得很清楚的声音说道:“徐夜,现在可以把你当年离开的真正原因说出来了吧,别一天到晚像是背负着什麽不为人知的使命一样了。”
筱依依勉强站着,听到他这话,蹙起眉头,她的脑子现在很乱,一时想不通杨含景在说什麽。
杨含景一踩油门,车子伴随着轰鸣声冲了出去,从後视镜里看,徐夜和筱依依的身影很快变小,一个转弯,便不见了。杨含景觉得心里有一点点不是滋味。
祝愿有情人终成眷属吧。
筱依依这会酒醒了一些了,头也再没那麽晕,愈发衬得她的脚被高跟鞋折磨得像走在刀子上一样。她没跟徐夜说话,凭着记忆去找去一层的电梯。徐夜也没说话,他痴痴地看着筱依依的背影,跟在她身後两米左右的距离。
筱依依走得那叫一个举步维艰。每走一步,她都因为疼痛难忍而变得更加清醒。当走到电梯口时,她终於反应过来,转过身,看着默默跟在她身後的徐夜。
她乾巴巴地问:“……刚刚杨含景最後一句话是什麽意思。”
徐夜站住了,但是斟酌着要不要开口。
这是一场突如其来的见面,他完全没有任何准备,他的心跳现在还未平息,他觉得眼前的筱依依很不真实,这仿佛还是他的一场梦。
他从未设想跟筱依依的再次见面会是如此突然和尴尬的处境。他已经回来两月有余了,但是他从不敢真正去计划与筱依依的再会,他一直躲着,蠢蠢yu动,在梦里十好几次梦到的,都是他们毫无嫌隙地谈笑风生,但关於怎麽去踏出这第一步,估计是杨含景那个搅屎棍再也看不下去了,所以才把筱依依直接扔到他面前。
筱依依的心理也是乱成一团麻,她见徐夜迟迟不开口,y着头皮又问了一句:“你……没结婚?”
徐夜立刻抬起眼,望着她,还是没说话,只是缓缓地,坚定地摇了摇头。
筱依依猛地转过身去,她的心脏还是在狂跳,让她燥热得出了一身汗。慌乱中,她发现自己居然还没有摁电梯,她伸手按了,心里却想着,难不成徐夜是真的有苦衷,难道他当年真的有什麽事情,让他不惜以结婚为藉口,非走不可?
仅仅是杨含景的一句话,徐夜的一个否定的摇头,她竟就开始脑补中间几年发生的事情了。
电梯门开了。
筱依依走进去,徐夜也进来,转身按了一楼。
电梯里的空气几乎是静止的,窒息的。
背对着筱依依,徐夜感觉轻松了那麽一点。他低声说:“依依,这次我回来……绝不是想破坏你现在的生活。但是当年我走,也是迫不得已。”
筱依依在等着他说出那个非走不可的理由。但是徐夜又沉默了。
电梯到了。筱依依犹豫了下,还是走了出去,但忍不住回过身,看着徐夜。
徐夜如今剪短了头发,成了寸头,略微带一些胡渣,也b当年黑了些,但是看上去甚至b当年显得年轻,也依然温和。那双深邃的眼,眼睛里似乎带着看透了生si的释然,但却在看着她的时候,暗暗地闪着光。
徐夜冲着筱依依淡然地笑笑:“我知道你还没准备好面对我,我也没有准备。今天太晚了,你先回去吧,这里很好打车,也很安全。”
筱依依听了这话,略微有些黯然地转过身,向小区外走去。
“当年我非走不可……孟白知道理由。我觉得,让他告诉你会更好。”徐夜的声音从背後传来,筱依依听了却愣住了。再回头,电梯门已经关上。
三天后,孟白回来了。他的高铁周六早上九点半就到海城了,虽然他去的城市不远,但是早上五点多就起来赶第一班高铁,实在是辛苦了点。他想着要回家好好补个觉。
他出站的时候,惊喜地看到筱依依在出站口等她。
早上来接的人不多,筱依依穿着一件0粉se的背心,下身是一条米白se的阔腿k,白得发光,纤细高挑,非常惹眼,孟白一眼就看到她了。
他快步走出站,走到筱依依面前,笑着问:“你来接我也不说一声啊?”
筱依依没什麽jg神的样子,在暑假她总是睡到自然醒的,孟白想她今天估计是没睡够就来接他了。她没什麽表情,说:“知道你是哪班车就来了,反正没事g。”
上了车,筱依依开,孟白在副驾上舒展了坐姿,跟她说:“我睡一会,到家叫我。”
筱依依嗯了一声,专心开车。
不知过了多久,孟白转醒,发觉车已经停下,并且是停在他家小区的地下车库里。
筱依依坐在驾驶座上,像是在发呆,发觉孟白醒了,转过来看着他。
孟白刚想问她为什麽不叫醒他,上楼去,筱依依开口了。
“我见到徐夜了。”
……
这句话像一记闷锤一样砸在孟白心上,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被砸醒了,还是被砸得更蒙了。
他调整座位坐起来,又愣了一会,问道:“为什麽会见到他?”
筱依依想到他们见面的情景,摇了摇头,不说也罢,她不想再回忆那个见面,确切地说她更不想回忆起和杨含景的见面。她看着车窗外,轻声说:“我们没见到几分钟,很尴尬,也没说几句话。”
孟白r0u着眉心,心情丝毫没有因为她这句话而变得轻松。
他很想质问些什麽,却开不了口。因为他知道,海城就那麽大,徐夜的酒吧也不会说关就关,筱依依也就在海大上着班,在附近住着,这个事实改变不了,那他们之间的见面就不可避免。
但是他是气的。
为什麽偏偏在他不在的时候见到了?
当时究竟是什麽样的情景,他们究竟说了什麽,做了什麽?
心里作何感想?
孟白开不了口。
反而是筱依依接着问了:“徐夜告诉我说,你知道他当年到底为什麽离开。你知道吗?”
她转过头来看着孟白,追问:“和我知道的有什麽不同吗?”
孟白没想到,徐夜跟筱依依见面了,没说几句话,便可以抛下这样一个重磅炸弹。果然,他回来,绝不仅仅是来看看筱依依过得好不好而已。
徐夜那理由,由他自己的口说出来,就矫情了。
但是如果由孟白说出口,第一,对筱依依而言,隐瞒这件事情真相的最可恶的人,就是孟白,他在筱依依身边,知情六年,只字未提;第二,这事儿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怎麽都能突显徐夜的深情,无论是他离开的理由本身,还是他选择瞒着筱依依的目的。
想到这个,孟白冷笑,徐夜啊徐夜,真有你的。
孟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麽,但是他不想说。
这个承诺,是徐夜要求他遵守的,现在也是他下套让孟白说出来。
真是够卑鄙无耻。
偏偏筱依依还在等着这个答案。
孟白攥起拳头,恨得想砸车玻璃。他恨恨地点头,说:“徐夜究竟为什麽而走,是他自己不让我说的。”
筱依依挑了挑眉毛,眼里端的是一副无所谓,但孟白知道,她在乎,在乎得不得了。
孟白苦笑了一声,反问:“他为了什麽理由,你就那麽想知道吗?”
筱依依:“换做是你,你不想知道吗?”
孟白咬了咬牙,说了一句:“他的确不是因为结婚而离开的。”说完这句,孟白突然停住了。他犹豫了下,决定只把话说一半。
筱依依的眼睛里暗藏的那点希冀,刺得孟白的心隐隐作痛。
他一字一顿,慢慢地说:“他走,是为了秦非。至於他现在为什麽回来……我也不清楚原因。”
车里陷入了一种令人压抑的低气压。
筱依依呆呆地垂着头,盯着方向盘。
孟白目视前方,为自己扳回一局而庆幸,但他心情低落,因为他明确的知道,筱依依动摇了。他也知道,自己刚说的那些,只能维持一时,徐夜如此巧言令se,如果给他机会,他肯定能够把整件事说得情深意长。
突然间孟白又像知道徐夜回来的时候一般,失去了斗志。
他无力地开了车门,到後备箱拿了自己的行李,走到车前,对筱依依说:“我就知道这麽多,你不信,自己去问徐夜。”
晚上九点,孟白在徐夜的酒吧里喝着啤酒,他不是刻意来的,正巧有大学时候的朋友约在这喝酒,叫了他,他满心不爽,有意找事儿,於是乾脆地加入了。
杨含景和徐夜今天都在。只不过他们待在後台办公室里商量事情,期间杨含景出来了一下,就看到了孟白。
他回去之後,告诉徐夜说:“筱依依那小男友在外面。”
徐夜头都没抬。
杨含景加了一句:“他跟个小姑娘搂搂抱抱的。”
徐夜这才出去看看,果然看到孟白和他几个朋友坐在靠窗的一桌,孟白身边贴着一个nv生,不是筱依依。
他们倒也没有非常亲密,但能看出来,那nv生很想跟孟白拉近距离。她整个身t向孟白倾着,说话的时候目光也直率地盯着他。
他是故意的吧?徐夜想到了这种可能x。
故意在这里喝酒,估计不带着筱依依,故意和其他nvx肢t动作亲密。孟白这应该是在引徐夜出去。可是徐夜不会上这个当。
距离他见到筱依依已经过去三天了。这三天徐夜也过得昏昏碌碌,他每次闭上眼睛都能梦到筱依依,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不去找她,他只知道,自己快坚持不住了。
徐夜也不知道,筱依依究竟有没有问孟白,徐夜知道自己那麽说,是很卑鄙的,但是他见到了筱依依,那种想把她据为己有的心,便控制不住了。
酒吧凌晨四点打烊,打烊的时候,杨含景也才刚要走。他从酒吧前门出去,就看到马路对面,孟白也跟他的朋友在告别。
居然喝到这会儿。杨含景这麽想着,多看了两眼,就看到孟白是和跟他坐一边的那个nv生一起离开的。走的时候,nv生挽着孟白的胳膊,就像一对情侣。
孟白又失联了。
筱依依知道孟白出差回来是有几天假期的,以往他出差回来,总是会睡一天懒觉,然後商量着跟筱依依一起做些什麽,但是这次,他又完全没了联系,只不过,跟上次他“放空”还不一样,这次筱依依跟他联系,但他不接电话,也不回信息,因为她还开着他的车,她要把车还给他。
至於徐夜当年离开的真正原因,她都不想再追究了。
知道了又怎样呢?为了结婚和为了秦非有什麽区别呢?不都是她筱依依,成为了被牺牲,被抛下的那一个了麽。
她只是气不过,为什麽没人告诉她真正的原因。又不是不能接受,为什麽在这件事上还要瞒着她呢?
当年跟这件事有关的人里,是不是只有她不知情?
这麽想着,第二天晚上,筱依依也来到了徐夜的酒吧。
不巧,徐夜不在,只有杨含景在。筱依依给自己洗脑,自己来,是来问事情的,事情问清楚就走,也不会跟杨含景再有什麽接触。
筱依依坐在杨含景最常坐的那张桌子上,点了一杯啤酒,耐心地等着。
杨含景从後面走出来,看到筱依依坐在那,他脸上的表情仿佛像是见了鬼。
他立刻颠颠地坐了过去,结结巴巴地问:“您……您这来g嘛?徐夜今天不在啊?”
筱依依抬眼看着他:“来找你。”
杨含景冷汗都要下来了,他也不知道为什麽自己每回见到筱依依,都是这麽诡异的情形,他赶紧点了杯伏特加,让自己冷静冷静。他也立刻就想到了凌晨看到的孟白和那个从未见到过的nv生,他无奈地捂住脸,这种事为什麽会让他看到,究竟是说还是不说。
杨含景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自己前几天把筱依依y塞给了徐夜,昨天孟白在酒吧喝到凌晨,这其中肯定有因果关系,而这,都是自己一手促成的,想到这个他就恨自己的多管闲事,但是後悔已然来不及了,他厚着脸皮问:“……你跟孟白还好吗?”
筱依依冷笑:“我跟他的事何时劳烦你c心?我来找你要问的不是这个。”
杨含景:“那你……”
筱依依打断他:“当年徐夜究竟为什么走,是因为秦非吗?”
杨含景怔住了。四天了,还没人告诉她?徐夜或是孟白,口风都这麽严的麽?所以做这个大嘴巴的,又是他杨含景??
……
这个,应该没什麽不能说的吧……
杨含景犹豫着,不知从何开口。
筱依依追问:“徐夜究竟结婚了吗?”
杨含景:“没……”
筱依依:“那秦非?……”
杨含景的脸上少有的,附上了一层显而易见的落寞,筱依依看他这样,愣了一下。
他慢慢地说道:“秦非去世了,三年前。”
……
筱依依睁大了眼睛,这是她完全没有想过的剧情:“那徐夜是为了她……”
杨含景:“她得了绝症,当年跟徐夜分手,就是因为查出来了那病,不想拖累徐夜。最後那次我们看到秦非的时候,她的病情恶化了,徐夜也是後来才知道,出国陪了她最後的三年。”
筱依依瞠目结舌,突然觉得自己稚neng得可笑。
她的那些小家子气的想法,那些幼稚的揣测,在生si面前,都像是幼稚园小朋友过家家的戏码。
她突然觉得,不用再问了,这件事,她再不想追究了。
筱依依觉得手足无措,她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酒,捂住了嘴。
杨含景接着说:“徐夜编了个理由骗你,是不想让你白等他。毕竟他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他也不能盼着秦非……怎样,对吧。”
筱依依把一杯啤酒喝完,站了起来。
她不知道怎麽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b她知情前还要混乱。曾经的怨怼,猜忌,突然都变成了她狭隘的映s,让她一时之间,不知作何感想。
在当年,送给徐夜的那些恶毒的评价,对他而言是多大的误解。
“杨含景……帮我约徐夜,明天下午三点,在学校的图书馆见。”筱依依从包里拿出她的工作证,交给杨含景,“让他拿着我的卡去,他知道在哪里找到我。”
杨含景收起来,看筱依依已经要走,想了下,又说:“那什麽……昨天我看到孟白……”
筱依依侧过头:“你看到他了?我有几天没联系到他了。”
……
杨含景想把自己说的话收回去,可惜来不及了。
筱依依:“你看到他在g嘛?”
杨含景y生生地吞了半句话:“在这喝酒……我没跟他打招呼。”
筱依依摆了摆手,离开了。
中午,筱依依在海大暑假空荡荡的食堂里随便吃了个饭,掏出手机,拨通了孟白的电话。
嘟嘟的电话声一直响到停,还是没人接通。她似乎已经习惯了,给孟白发了跳短信:
“我和徐夜约了见面,告诉你一声。”
筱依依知道,孟白又退缩了。他此次这种回避的态度,b她想象的还要强烈,筱依依不知道他们俩之间接下去会怎样,今天见过徐夜之後,又会怎样。
吃过了午饭,她便慢悠悠地走向图书馆。海大里的植物非常茂密,即使在盛夏,走在校园里也还算清凉,她踏着树荫,很快来到了图书馆。
图书馆的阿姨认得她,所以直接让她进了阅览室,海大的图书馆呈一个t字形,中间的人最多,两边的阅览室人都较少,尤其是四楼的杂志借阅室,在暑假,很少有人会来。事实上,整个暑假,除了考研的和特别刻苦留校的学生,学校图书馆都是空空荡荡的。
徐夜曾经三次陪着筱依依来图书馆,都是去的四楼西侧的阅览室,所以筱依依知道,如果他来,知道在哪找到她。
她两点不到就到了图书馆,四楼的借阅室果然没有人,图书馆的电梯只有图书管理员能使用,所以很少有学生会爬到四楼来。
由於人少,所以这个阅览室只开了空调,没有开灯,在正午稍微有些暗,阅览室的桌子是长而窄的,面对面坐两个人放书刚刚好。筱依依吃过午饭,有些困,看时间还早,於是挑了一处暗处的桌子小憩。
仅仅是小憩而已,筱依依没想到自己会一下睡得那麽沉。她隐约听到有人的脚步声传来,才悠悠转醒,这一觉无梦,她却忘记了时间。
脚步声在她面前的窄桌停了下来,筱依依抬起头,迷迷糊糊看向站在面前的高挑身影。
她的视线慢慢清晰了起来,徐夜的面孔印入她的眼帘。
对於见徐夜这件事,她是想通了的,并且她已经说服自己要淡定,但是在她刚醒的情况下,徐夜这张英俊温柔的面孔,还是让她恍惚了。
他穿着件黑se的t恤,下身是卡其se的中k,非常简单的装扮,却衬得他气质非凡。
几天前的那个晚上,筱依依根本没有敢正眼看他,现在,她却抬着头,认真地把他看着,看他剪短了的头发,略黑了些的皮肤,和留着的些微胡茬。
徐夜对上筱依依迷蒙的眼神,和她对视着,待她的眼神慢慢变得清醒,他才拉出她对面的椅子,面对着她,坐在了窄桌的另一侧。
他把筱依依的工作证放在桌上,推到她面前,笑笑说:“楼下图书管理员阿姨看我帅,也没让我用得上你的工作证,就放我进来了。”
筱依依把那收起来,这才觉得有些局促。因为桌子窄,她的手放在桌子上也不适,放在腿上也别扭。她索x抱着x,靠在椅背上,淡淡地看着徐夜。
徐夜一脸风轻云淡,但是掩不住眼里的笑意,他开口,声音很轻:“依依,我来了。”
筱依依虽然是一副疏离的姿势,但是她的心脏跳得剧烈,她觉得她的x腔都在砰砰砰地共鸣,连耳根都在发烫。她环抱着的手臂垂了下来,低声说:“昨晚,我问了杨含景关於你的事。”
徐夜反问:“他都告诉你了?”
筱依依点点头。
徐夜:“他就是个藏不住事儿的,这件事让他憋着不说那麽多年,估计他早就想一吐为快了。”
筱依依没说话。
徐夜又说:“本来,我想让孟白告诉你的,因为当年是我让他瞒着你,这是我告诉他全部的条件,所以你别怪他。”
筱依依摇摇头:“……我不怪他,他也不知道後来发生的事,不是麽。”
徐夜心道,果然孟白没把知道的全都说出来。
图书馆太安静了,除了他们俩的呼x1声,就只有从楼下传来的遥远的声音。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徐夜乾咳了一声,说:“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筱依依笑笑:“不差。你呢?”
问出口她就後悔了,徐夜毕竟亲历了秦非的si,之後过得再好,那也是一个伤疤。
徐夜却轻松地说:“最初三年在北欧,後来去了半年南美,然後就回老家呆了两年半,总的说来,也不差。”
筱依依:“……那你为什麽回来?”
徐夜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敲着桌面:“我喜欢海城,逃避了这麽多年……我心里还是放不下你。”
筱依依的心跳从醒来看到徐夜,到现在,一直跳得极快,缓不下来。现下听到徐夜说这句话,她紧紧闭上眼睛,却无法阻止自己的脸颊发烫。
徐夜:“我一直欠你一句抱歉。当时,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但是我不能放弃秦非。我也不想告诉你一切,这样我会想让你等我,对秦非也不公平。”
筱依依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然后才意识到自己点头很不妥。她在心底,已经原谅徐夜了,可是她并不想这麽快表现出来。
但是实际上,她约见徐夜的这个举动,难道不是已经象征着原谅他了吗。
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筱依依心里的那块隐秘的角落里,那个陈旧的怀念在蠢蠢yu动。
她低声问:“回来呆多久?”
徐夜:“不想再走了。想跟当年一样。我房子,酒吧都在这。”
他默默地注视着筱依依,说话也越来越直白。六年了,他憋在心里的这些话,憋了六年了,终於,他被赋予了机会,能讲这些话说出来。
可筱依依却沉默。半晌,才慢慢开口问他:“你难过吗?”
徐夜一瞬间没明白她的意思:“嗯?”
“那时候你离开,後来秦非……去了,这些都是你自己承受的,你难过吗?”筱依依认真地问道。
徐夜深x1了一口气,向椅背靠过去,他几乎都快忘了最难过的那段时间了,被她这麽一提起,他的心像被一只手狠狠地拽了一下,当年那种孤独,漂泊,居无定所的放逐感从心底被挖了出来。
从最开始,一一告别了筱依依,告别海城,告别父母,告别朋友。在遥远的北欧陪着秦非,他们俩就像两只被世界忘却的动物,身处温暖的,放置着各种医疗器械的病房里,隔着一面厚实的玻璃,看着窗外的大雪纷飞。
冬天里,黑夜是漫长的;夏天里,白昼是漫长的,纵使窗外的景se最开始看令人心旷神怡,久了之後便像挂在墙上的油画一样没有了新意。
即使如此,日子还是被倒数着过。
徐夜没有将他的迷惘展现出来,但是在无数个夜里,看着窗外摄人心魄的星空,他知道,秦非的情况每况愈下,多熬过一天,就算从老天那又偷来一日。
徐夜告诉自己,看开些。但是当秦非真的去了的时候,他还是崩溃了。
他再次感觉到无力,感觉到被放逐,秦楚给了他一笔钱,他索x四处游历,欧洲,南美,回国之後也没闲着,西北,西藏,做旅游编辑,必然上山下乡。
六年来,在他回到海城他自己的房子前,他从未有一刻觉得自己有归属。
有谁真正关心过,他心里所想呢?
只有筱依依,在与他分离了六年之後,在听说了他的经历之後,问他,你难过吗?
一刹那,徐夜感觉自己的眼睛发涩,他r0u了r0u鼻子,笑道:“……难受过,但是还好。”
并不好,他知道,他并不好。在这次会面之前,他觉得自己回到海城了,会好起来,但是现在他知道,如果他不能再跟筱依依在一起,那他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好了。
他的鼻子被他r0u得微微发红,筱依依看着徐夜的脸,说:“自己承担着一切,很苦吧。”
徐夜温柔地回望她:“……苦的时候,想想你,心里会好受些。”
筱依依:“想我什麽?”
徐夜有些不好意思地环视着整间阅览室:“想你……是不是变得更漂亮了,是不是开心,还会不会去酒吧,是去了其他城市,还是仍然待在海城……我回来的时候,杨含景告诉我,你还住在那里,你知道我当时有多开心麽。”
筱依依心头大震。
徐夜继续说着:“我想着,如果你结婚了,那就是对我当时欺骗你的报应,知道你还没结婚,我又开心得不行,虽然我根本没有立场为自己高兴,毕竟当时,我答应了孟白,走了就再也不回来。”
筱依依皱起眉头:“孟白他……这麽说?”
徐夜:“如果我是他,我也会说一模一样的话。”
筱依依感觉自己的腿麻了,她推开凳子,站了起来。
徐夜立刻跟着起身:“依依,别走。”
筱依依刚想说,她不是要走,只是坐得太久了,想站起来活动一下,但是徐夜已经伸手g住了她的下巴,倾身吻住了她的嘴唇。
桌子很窄,所以徐夜只是微微探身,便完成了这个吻。
这是一个很轻柔的吻,只是嘴唇和嘴唇的触碰,并且停留在此。
然而筱依依和徐夜,却都屏住了呼x1。
空气仿佛都停止了流动。
几秒之後,徐夜g着筱依依的jg巧的下巴的手垂了下来,他站直了身子,知道自己唐突了,有些手足无措。
筱依依这才恢复了呼x1,她感觉的心脏为了弥补那几秒钟的缺氧,发了疯似的狂跳,震得她的x腔发闷,钝痛。
似曾相识的感觉,来得及其凶猛,她恍惚了,和徐夜的那种亲密的感觉,如洪水一般袭来,瞬间将她吞没。
徐夜似乎也是想到了相似的事情,他0了0自己的嘴唇,对筱依依说:“……对不起,我……”
筱依依抬头看他,眼里像含着泪。
徐夜只看出她眼里没有抗拒,便胆大地绕过桌子,将她一把拉进了怀里,紧紧抱住。
筱依依立即挣扎,但是她自己都知道自己的挣扎有多无力,徐夜抱紧了她,在她耳边说:“别走,依依,别走……”
筱依依任由他抱着,闭上了眼睛。
窗边的角落,yan光照s不到,但书架却密集,那是整间阅览室最隐秘的角落。
筱依依靠在书架上,因为只有这样,她才勉强站得住。
徐夜捧着她的脸,含着她的唇,轻轻地咬着,t1an着,将这一个吻变得无限绮丽。
他知道她喜欢接吻,就像现在这样,虽然他们都知道这是不对的,但是筱依依拒绝不了,只能软软地承受。
徐夜吻得过於动情,很快就不满足于只是接吻,他喘着粗气,将筱依依的腰紧紧箍住,两个人的腰身紧贴在一起。
空调吹不到这个秘密的角落,气氛变得闷热,cha0sh,黏腻,而身在其中的人却乐此不疲。
筱依依被徐夜压在书架上,全身早已脱力,她的额头已经满是汗水,和她无意识流出的眼泪混在一起,顺着她的脸颊向下淌。她的嘴唇已经被亲得肿了起来,红彤彤的,饱涨的,泛着光泽,眼睛也红红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整个人sh漉漉的,像是被清晨的露水浸透了。
徐夜也是一身的汗,他全身绷紧了,用理智对抗着自己的慾望。他很想在筱依依的脖子上印上一个吻痕,但是他还是忍住了。
结束了十几分钟的缠绵,徐夜和筱依依都像在雨里走过,喘着粗气,又过了几分钟才平静一些。
徐夜依然抱着筱依依,他不愿意放开,即使他们皮肤相贴的地方已经烫到像是发起了高烧。
“对不起……依依,我不该这麽做。”徐夜清醒了,心情像是五味杂陈,对於筱依依的反应,他自然是喜出望外,以至於做出了这种事,那接下来筱依依该怎麽办?
筱依依轻笑,声音还有略带情慾的su哑:“不用说对不起。从当年,到现在,你没做错什麽。就连今天,也是我先叫你出来的。”
徐夜激动地抱着她,低头靠在她的颈窝处,喷着热气,贴着她的耳朵说:“依依,我ai你!”
听到那三个字,筱依依浑身一震。
“我ai你。”徐夜抬起头,直视着她的眼睛,又说了一遍,一字一顿,像是金石碰撞的声音。
筱依依望着徐夜,他微皱着眉头,眼睛深邃,在这个暗角,他眼里的光究竟是什麽情绪,她望不透。
一gu委屈,苦涩的情绪,夹杂着关於不好的预感的回忆,陡然从她心头升起,瞬间占满了她整个x腔,让她心绪大乱,x口闷痛。她想起了当年,徐夜走之前的某个冬夜,在路灯下,他的告白。
当时,也是看不清他眼里的光。她还记得徐夜认认真真地说着,和她在一起有多开心,随後加了一句,对不起。
之後很快,他便以结婚的理由离开了。
这个场景给她的打击深重,那是他们当年关系的实质拐点。在最初的一两年里,筱依依还时不时会梦到那个场景。徐夜最後的那句对不起,像是一句让她清醒的咒语,一次次地让她在梦里痛苦地认清事实。
筱依依推开徐夜,便向外走去,那gu子难过的劲儿顺着她的心脏,蔓延到了她的头脑,模糊了她的意志。
徐夜不知道她为什麽突然这样,急忙跟上去:“依依,怎麽了?”
筱依依的眼泪突然就落了下来,她捂住嘴,绕过一排排书架,快步向阅览室外走去。
她也不知道为甚自己的情绪会突然失控。和徐夜待在一起才这一小时,她已经妄想自己再次拥有他了,听他说出那三个字,她心内狂喜,但更多的却是,对於得而复失的恐惧。
难道她竟如此ai徐夜,那麽多年,压在心底,从未有一刻真正消减,而她却对此一无所知麽?
ai他ai到,他仅仅是再次出现,她已经害怕再次失去他了。
筱依依觉得自己很可怕,那麽孟白对她而言算什麽?
错了,一切都错了,大错特错!
筱依依後悔安排这次见面。她就不该去找杨含景,一切的一切,不应该再次发生。
徐夜追上了筱依依,将她拉住,转过来对着自己。
筱依依已经泪流满面,徐夜看了心疼,用指腹帮她抹着眼泪,问道:“依依,怎麽了?”
筱依依觉得她已经暴露自己太多了,於是挣扎着脱开他,转身继续走。
“筱依依,我ai你!”徐夜在她背後大声说着,他的声音在空旷的阅览室里甚至隐隐有了回声,震耳yu聋。
筱依依停住了脚步,但没转过身,她以为ai情对她而言不再重要了,但事实证明,也许别人的ai对她而言不重要,但是徐夜的ai并不是。
她的心里在着火,这火让她狂喜却又炙烤着她让她痛苦不堪。
“我在六年前就应该告诉你,但是当时没有机会了。现在说也许迟了,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我ai你,从以前到现在,真情实意。我不奢望你能再跟我在一起,但是我还是要让你知道。”
筱依依站着没动,徐夜慢慢地说:“我知道你也许不相信我,但是既然我回来了,我会在这里,守着你,让你慢慢相信我所说的话。”
“你不会再离开了?”筱依依像自言自语般地问出这句话之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麽,她捂住嘴。
徐夜的气息从背後靠近,将她轻柔包裹。徐夜从後面环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声说:“你不想我走,我就再也不走了。”
孟白浑浑碌碌地过了这些天,没有一刻他感觉自己真正清醒过。还好最近工作不是很忙,能让他调整一段时间。
他那天喝高了,做了荒唐事,醒了之後想起来,简直追悔莫及。以至於这几天筱依依给他打电话发信息,他都不敢回复。
直到这天下午,他收到筱依依的信息,她说,她要去见徐夜了。
孟白当即打电话回去,但筱依依已经关机了。於是孟白迫不及待地来到了筱依依家,等她回家。
在等筱依依的时候,孟白心里的罪恶感莫名的减轻了很多。
他想,筱依依都可以去见徐夜,那他跟别人上了床也没什麽大不了。
可是虽然这麽想,孟白心里却气得快要发狂。筱依依为什麽要再去见徐夜,难道徐夜为什麽要走,对她而言就那麽重要吗?
门口传来开门的动静,孟白坐在沙发上,看着筱依依开门进家。
她看到孟白,愣了一下哎,不自觉地抬手抹了抹眼睛。
孟白冷眼看着她,她的眼睛又红又肿,像是哭过,委委屈屈,散发着一种脆弱的美感。徐夜见到的,是这样的她麽?
筱依依换了拖鞋,磨磨蹭蹭走到沙发坐下,看着孟白:“为什麽几天不跟我联系?”
孟白开口,却不是回答她的问题:“你刚见过徐夜?”
筱依依:“……嗯。在学校图书馆。”
孟白仔仔细细地盯着筱依依:“你们做了什麽?”
筱依依不自在地捏住了自己的手,逃避似的垂下了眼帘:“只是解释清楚误会而已。”
孟白冷笑出声:“误会?你们之间没有误会,他当年走了,编了个藉口骗你,仅此而已。”
……
筱依依想反驳,但是话说不出口。
孟白:“你不怪我瞒着你?”
筱依依摇了摇头:“是徐夜要求你的,我理解。”
站在徐夜的立场上,所以不怪我?孟白心里是这麽想的,他攥紧了拳头,b着自己开口:“见也见过了,你怎麽想?”
筱依依张了张嘴,还是说不出话。她抵住额头,艰难地开口:“孟白,我想……我们还是冷静一段……”
“为了他立刻就要抛弃我了吗?!”孟白愤怒地打断她:“筱依依,那我算什麽!”
筱依依吓了一跳,立刻说:“孟白……我不是那个意思。”
孟白:“那你是什麽意思?你敢说你对徐夜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吗?你们只是见了两面,你就要跟我冷静冷静,那再多见几次,怕是再跟我在一起要恶心了。”
筱依依无话可说,无奈地垂着头。
孟白越想越气,他咬牙切齿地开口:“我就出差一周,你就闹到现在,你要怎样,非要让我关着你才行吗?”
说到这个,孟白好像突然开了窍,他拿过筱依依的包,一顿翻找,把她的手机和钥匙都找了出来。
筱依依:“你要g嘛?”
孟白把她的手机关了,把钥匙收了起来,冷言道:“你还有多久开学?在开学之前,就别出去了。”
筱依依急道:“孟白!你这又是何必!”
孟白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想走,可以,走出这扇门,就等於我们彻底结束了,钥匙我自然还给你,也放你自由。我只是想让你最後陪我一段日子而已,愿不愿意,全在你。”
说罢,他从口袋里掏出烟来,走到客厅连着的小yan台上,点了一根。
筱依依皱眉:“你ch0u烟?”
孟白看了看手里的烟,无所谓地笑笑:“知道你不喜欢烟味,一直没在你面前ch0u过。我现在在想,一直以来我这麽迁就你,换得这样的下场,如果我一开始就对你为所yu为,你说不定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对我,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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