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节(2/2)

谢尧臣闻言笑开,打趣道:“是啊,确实忙,要学骑马,还要出去玩,还要陪夫君,哪有功夫管月信,不来更安生,是不是?”

宋寻月掩唇笑开:“哈哈哈,是啊,好忙呀……”

宋寻月似是想到什么,笑声戛然而止,眸色略带忧惧的看向谢尧臣,问道:“这头三个月,我那么不老实,孩子好不好?”

谢尧臣笑道:“你都没感觉有什么不适,你说他好不好?”

“嗯……”宋寻月点头:“那确实,我就是胃里有点不舒服,没别的感觉,女医怎么说?胎象稳吗?”

谢尧臣认真回道:“胎象很稳,极稳,安胎药都不必用。”

宋寻月闻言,眼里不由流露惊讶之色,低头看向自己小腹,谢尧臣的手还覆在上面,她跟着伸手,盖在谢尧臣的手上,惊奇道:“这孩子这么结实?”

她之前日日骑马都没颠掉?他爹还常与她纵鱼水之欢,就这样胎象还极稳?

谢尧臣手指弹动,在她腹上轻点两下,挑眉道:“那是,我的!顽强。”

宋寻月伸手掐他脸,嫌弃道:“咦,孩子在我肚子里!我的!”

谢尧臣听罢,着实不知如何反驳,确实是她辛苦,他没法儿争这个。他一把握住宋寻月的手,重新拉到她腹前按住,目光在她白皙光洁的脖颈处流连。

谢尧臣头微低,唇凑到她耳畔,语气间隐带委屈的打趣道:“孩子约莫是在庄园那几日怀上的,夫人可还记得那天,我都射不出东西了。看在我也付出辛劳的份上,孩子分我一半,我们的,成不成?”

听他又说起那荒唐的一晚,宋寻月脸颊微红,伸手捧住他的脸颊,声音轻且认真道:“那你可要做个好爹爹。”

宋寻月坐在谢尧臣腿面上,谢尧臣仰头望她,昳丽的容颜倒影在自己眼中,那双清亮的眸中满是对他的期待,她带给自己这般明媚的幸福,如今又怀了他的孩子,他又怎会叫她失望?

谢尧臣唇边牵出一缕缱绻的笑意,他望着她的眼睛,认真答出四个字:“尽我所能!”

他幼时苦等父皇而不见的失落,不能与父皇言明真意的隔阂,宋寻月期盼父亲却最终不再期待的失望……他发誓,他的孩子,永远也不会体会到他和宋寻月曾体会过的感觉!在他的生命里,父亲是会和娘亲一样重要的角色!

宋寻月望着他的眼睛,他眼里的神色告诉她,他会做的很好!

宋寻月抿唇笑,她的笑容,一如既往的如天光般绚烂,引他神往,谢尧臣本托着她腰的手上移,扣住她的肩,往下按了按,同时抬起下巴,宋寻月会意,一手扶着他的颌骨,低头吻上了他的唇。

夫妻二人皆缓缓闭目,唇齿开合,舌卷勾缠,不舍绵绵……对彼此绵长的眷恋,尽皆化在这绵长不尽的深吻里。

不知过了多久,一众婢女,端着托盘,送来饭菜。起首的婢女走到月洞门处,却一眼撞见王爷和王妃缠绵深吻的画面,人一时僵在月洞门处。

宋寻月和谢尧臣这才听见动静,松开彼此抬眼看去,正见起首的婢女,端着托盘,眼睛看着地面,身子忽左忽右,不停的转,站在月洞门处,出也不是,进也不是。

宋寻月忙从谢尧臣怀里起来,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谢尧臣看着她笑,随后对一众婢女道:“进来吧。”

为首婢女屈膝行礼,这才端着托盘引着身后一众婢女进来,全程目不斜视,将饭菜一一放在桌上。

寄春和星儿跟着进来布菜,宋寻月这才发现桌上菜品换了大半,谢尧臣道:“厨子特意跟着女医嘱咐换的,你尝尝,可有不喜欢的?若有以后就别叫再上。”

宋寻月点头,试了几样菜,味道都很喜欢,但就是饭菜下肚,她还是有些胃里不适,便对谢尧臣道:“都很好,就跟着女医吩咐吃,想来过阵子,我饮食应当就正常了。”

谢尧臣听她这般说,着实心疼,但他没法替她,就很无力。谢尧臣暗自轻叹一声,再次换上笑脸,对她道:“女医给你的补药方子里,加了舒缓肠胃的药材,等下吃完饭用了,看看效果如何。”

宋寻月点头,俏皮道:“嗯。”

谢尧臣亲自给她夹菜,复又对她道:“约莫十二月份生产,咱们十月份,就得到生产之地,得选个繁华富庶之处,气候也得好,等下吃完饭,咱俩再去看看地图,看选哪里?”

宋寻月闻言,拿筷子的手微顿,琢磨了片刻,抬头看向谢尧臣道:“咱们是不是先往西北走?然后下西南?”

谢尧臣点头:“嗯,按照原定路线,是如此。”

宋寻月闻言笑了:“那正好,咱们下西南之后,往东走,十月份到静江府好不好?”

“静江府?”谢尧臣闻言了然,笑道:“你外祖家在静江府,你想在你外祖家生产?”

宋寻月连连点头:“静江府在南方,想来十二月不太冷,气候应当不错,且外祖家在静江府经营多年,处处熟悉,选静江府再合适不过了。”

谢尧臣听罢,觉得确实可以,便笑道:“成,那便去静江府待产。正好你外祖家的人在,见着他们你心情好,照顾你的人也多,甚好!就去静江府!”

宋寻月高兴地笑开,看来到时候去静江府,不仅能见到多年未见的外祖父和外祖母,还能见到她刚出生的孩子,正好孩子生出来,也可以给外祖父和外祖母瞧瞧,他们二老肯定高兴。

吃罢饭,婢女上来撤菜,栀香给宋寻月送来刚煎好的补药,在宋寻月身边笑道:“娘娘,奴婢亲自守着煎的,这会刚温,您抓紧用了。”

看着一碗黑乎乎的药,宋寻月微微蹙眉,但还是将药端了起来。

谢尧臣见此更加心疼,目不转睛的盯着宋寻月喝药。宋寻月端起药碗,本准备一口闷,谁知刚喝一口却愣住,含着药惊喜看向谢尧臣:“嗯?”

谢尧臣忙关怀问道:“怎么了?”

宋寻月咽下口中的药,对谢尧臣道:“这药很好喝,有红枣味,淡淡的参味,还有桂圆味,其他的我尝不出来,总体甚是甘甜,并不苦涩难喝。”

一旁栀香笑道:“主补气血的药,自然不会难喝。”

谢尧臣莫名松了口气,不难喝就行,他心间莫名的内疚少了不少。宋寻月笑道:“若是这样的补药,那我可就不怕日日喝了。”

说罢,她像喝茶般一口一口抿着喝起来。喝完药,谢尧臣陪着宋寻月在院里慢慢散了会儿步,二人便一道回了屋里,窝在贵妃榻上一起看话本。

谢尧臣怕她看久伤眼睛,就叫她躺着,自己念给她听。

谢尧臣眼睛虽在话本上,但是他的心,却全在宋寻月的身上,手搭在她的小腹一侧。

他委实觉得新奇,他王妃的肚子里,当真揣了个小孩子,以后这个孩子,会管他叫爹,甚至长相还会和他很像,是他的血脉!

在他长大,展翅高飞之前,他和宋寻月,会是他全部的依靠。在他小的时候,他不会穿衣,不会拿筷子,甚至不会走路,认不得花草,识不得鸟兽,想要什么也不会说,都得靠爹娘去照顾他。

他会把全部的信赖和仰仗,都安心寄托在爹娘身上,会全心全意的相信着他们是这世上对他最好的人。那小小的一个人,会在七个月后,蜷缩在小小的襁褓里,等着爹娘来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