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节(2/2)

星儿跟着重重点头:“是是是,我能作证!王爷都吓哭了。”

宋寻月闻言,诧异转头,看向星儿,惊奇道:“哭了?”

寄春和星儿两个人同时再复重重冲宋寻月点头,然后两个人七嘴八舌,绘声绘色的将刚才的画面描绘了一遍。

比如,王爷抱着她冲进来的时候,脸色惨白,女医给她诊脉的时候,王爷单膝跪在榻前,紧张的看着她,眼眶通红。以及女医告知他,她身子无碍后,他悲喜交加之下,情绪失控抱着她埋首在她颈弯,肩头微颤的模样。

许是寄春和星儿模仿的太过有趣,宋寻月听着,抬袖掩唇,笑出声来。

她心间惊奇的同时,也万分的感动。原来她的夫君,比她想象中还要在乎她!

直到此刻,她忽地意识到,从前对于成亲这件事,她的有些想法,或许是错的。前世嫁给顾希文的时候,她便想,过好日子就够了,至于夫妻情爱,她半点不曾幻象,时间久了,想来就会如亲人一般。

可是到了如今,有了谢尧臣,她才明白,只有对方爱你,真心实意的在乎你,在你忽逢病痛及其他危难之际,他才会用心的照顾,真切的担忧,成为那个除父母之外,能与你相互照顾彼此一生的人。

宋寻月伸手,下意识再次抚上自己的鬓发,方才摸到水渍的地方。原来不是水渍,想来是方才,他埋首在她发间时留下的。

宋寻月脑海中想象着那个画面,不禁失笑,感动确实感动,但有趣也确实有趣,他何至于吓哭?她只是晕过去,又不是要死了,他怎么会被吓成那样?

原来她素来性子尖锐如利剑的夫君,竟还有这般感性的一面。

宋寻月手摸着鬓边碎发,出神发愣,唇边全是笑意,而就在这时,她忽地听见一段熟悉的脚步声,宋寻月转头看去,正见谢尧臣带着辰安和女医进来。

谢尧臣一见她坐起来,眉宇间飞上一抹喜色,大步朝她走来:“你醒了?”

宋寻月含笑点头,脑袋微侧,颇有些俏皮:“嗯,我醒了。”

谢尧臣在她身边坐下,握住她的手,问道:“现在感觉如何?还头晕恶心吗?”

宋寻月如实道:“恶心的感觉还有些,但是不严重,没到想吐,想来忍忍就好了。”

怀着孩子真是辛苦……谢尧臣低眉,抬头对她道:“你有些晕船,等下到对岸,下船就会好很多。”

刚才拣药的时候和女医聊过,以她的王妃身体底子,既不会晕船,也没什么大的孕症反应,今日主要是两种情况碰到了一起,才会这么难受,等下船就会好很多。

宋寻月冲他点点头:“嗯,无妨,应该快到了。”

话至此处,宋寻月似是想起什么,身子前倾,贴近谢尧臣,挑眉低声问道:“听说……你吓哭了?”

谢尧臣:“……”

谢尧臣抬眼看了眼周围几个婢女,眼露愠色,四个婢女齐齐低头。

谢尧臣再复转头看向他的王妃,眼中愠色尽散,笑着为自己找补道:“吓哭也不至于,但确实是担心坏了。”

宋寻月怎会知道他在怕什么?有多怕?

宋寻月端详着他的俊脸,含着笑,拖着长音,语气极其缓慢道:“哦……”

听着她这语气,谢尧臣头回感觉到一些不好意思的尴尬,他腆着脸讨好道:“寻月,王妃娘娘,这事咱以后不提了吧?你就当不知道成不成?”

他敢肯定,宋寻月若是知道真相,一定会理解他当时的心情!但麻烦就麻烦在她不知道,也没法儿知道。他总不能跟王妃说,我怕你病逝吧?多不吉利!

但这真实缘由,只有他自己知道,在旁人眼里,事实就是,他确实吓哭了,确实挺莫名其妙……

宋寻月听罢,曲起膝盖,手臂支着膝盖托腮,看着他摇摇头,声音温柔又为难,道:“不成,我夫君担心我都吓哭了,我得记一辈子。”

谢尧臣干笑了一声,低眉伸手揪了揪眉心。罢了,左右是自己夫人,被她笑笑能怎样?但他为何觉得,吓哭这一茬在她这儿过不去了?

谢尧臣转头看向屋里的婢女们,示意她们都下去,众人行礼,一一退出。

寄春等人走后,谢尧臣往前挪了挪,伸手抱住宋寻月,一手揽她腰,一手撑在她后背。

宋寻月也展臂回抱住他,下巴担在他的肩头上,唇边含着笑。他的体温源源不断的传来,感觉格外幸福。

谢尧臣在她耳畔道:“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宋寻月不解问道:“什么事?”

谢尧臣挑眉,卖关子道:“不能现在说,接下来这一整天,你慢慢猜。”

宋寻月起身,两手搭着他的肩,看着他的眼睛,面露困惑:“究竟什么事?”

谢尧臣面上笑意愈发浓郁,挑眉卖关子道:“得你自己猜到才惊喜。”

宋寻月撇撇嘴,打量他几眼,道:“那好吧。”

夫妻二人正说着话,外头忽地传来敲门声,辰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三爷,夫人,船靠岸了。”

宋寻月立时坐直身子,忙道:“快走,快走。”

说着,她腿已放下榻,准备弯腰穿鞋,谁知却被谢尧臣推着肩制止:“诶诶,夫人莫忙,我来。”可别弯腰挤到肚子,致使身子不适。

宋寻月正不解着,却见谢尧臣已经单膝在塌边跪下,拿起她的鞋,抓起她脚腕给她套上。

宋寻月疑惑的看着他,她知道谢尧臣对她好,但他怎么都是个王爷,何曾干过这伺候人的事?从前他只热衷于解她衣服,今日怎么还兴上给她穿鞋了?

帮她穿好鞋,谢尧臣站起身,伸手扶她:“走吧,下船。下船便是天女河县,我们得在此歇上一个月。”

宋寻月边跟了他往外走,边不解道:“之前商量的不是在天女河县只呆几日吗?怎么要歇一个月啦?”

谢尧臣侧头看她,冲她挑眉,话里有话:“情况有变,主要是你得歇歇。”

夫妻二人一同走上下船的木板,宋寻月道:“我不用歇,一点水土不服而已,现在已经没有恶心的感觉了。”

谢尧臣扶着她上马车,再次道:“都说了,情况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