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瑶月哭着道:“顾希文他就是个恶鬼,我这些伤,都是他留下的。”
她指着脖颈处青紫的指印道:“这就是他掐的,你们看,是他掐的!我若是不按他说的做,他会活活掐死我!”
端顺王指一下同来医师中的其中一个,那人上前验伤,随后起身道:“回禀王爷,顾夫人身上的伤,都是真的,且有陈伤和新伤。”
说着,端顺王抬手,指了下顾希文的手,医师会意,抓起顾希文的手,便同宋瑶月脖颈上的指印比对,果然相同。
宋瑶月的指控,可比顾希文有说服力多了,众人大量鄙夷的目光,落在顾希文身上。
顾希文强忍着不适,横眼瞪向宋瑶月。
宋瑶月见此,身子又一哆嗦,接着对端顺王和王妃哭道:“王爷王妃,这一切都是真的!他自得了王爷看重之后,便觉自己出息了,对我非打即骂,甚至夜里还叫我跪着,我已经很久没有睡过囫囵觉,日日备受他的折磨!顾希文,他就是个恶鬼!是他想要琰郡王妃,这一切都是他逼我做的!”
顾希文喘着气看向宋瑶月,眼底满是厌恨,是他过去小瞧宋瑶月,太没拿她当回事,不成想到了这种时候,她居然还能翻黑为白。
宋瑶月膝行上前,拉住端顺王妃的手臂,眼泪汪汪的恳求道:“娘娘,娘娘你可要救我啊!”
她知道,今晚之后,谢尧臣和顾希文都不会放过她,但谢尧臣肯定也不会放过顾希文!
只不过,舍不得放开顾希文的还有端顺王。
谢尧臣若想带走他,就必须得留个人质在端顺王府,作为顾希文的妻子,她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端顺王妃神色亦是严肃,看向端顺王,投以询问的目光。
端顺王深知,他这弟弟是个情种,这些日子都传到了他耳中,他视王妃入命!此事他这弟弟定不会善罢甘休,但顾希文现在不能离开王府!
端顺王上前对谢尧臣道:“顾先生如今是我府里的幕僚,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谢尧臣今晚势必是要将顾希文带走!即便他深知,此事的罪魁祸首是宋瑶月,但今晚,他只能先带走顾希文,这是天赐的良机,远比之前的计划更好!
谢尧臣冷嗤一声,对端顺王道:“二哥要给我怎样的答复?罚吗?这种事情,你要怎么罚,才能叫我满意?”
端顺王只好问道:“那三弟打算如何?”
谢尧臣盯着他的眼睛,对他道:“作为琰郡王,我不允许有人在我头上撒野!作为夫君,我更不允许意图欺辱本王王妃的人,继续活在这个世上!”
说着,谢尧臣扫了宋瑶月一眼,眼底杀意尽显。
端顺王闻言蹙眉,着实有些为难。若交人,《治国论》未完,若不交人,这件事,谢尧臣确实不会轻拿轻放。
他本打算顾希文写完《治国论》后,再斩草除根,但现在让他死,委实有些舍不得。
谢尧臣自然知道端顺王的心思,眼微眯,对他道:“二哥既然这般犹豫的话,明日便带着你这幕僚一起,勤政殿见吧。”
他哪敢叫顾希文出现在父皇面前?端顺王忙笑道:“呵,三弟哪里话,你我手足兄弟,我自是会向着你。”
左右顾希文他迟早要杀,如今要谢尧臣动手,也无不可,只是可惜《治国论》未完,实在不成,他再广寻天下名士,将此书续完,只能如此,好过顾希文出现在父皇面前。
念及此,端顺王对谢尧臣道:“人你带走吧。但顾夫人也是受此人胁迫,事情既然发生在端顺王府,我也有责任,顾夫人同你三嫂关系亲近,且留在府里养伤,等伤好,我们自会送她回宋家。”
谢尧臣知道,端顺王必会留一个人质在手,不会都放,眼下顾希文比宋瑶月重要多了,且他不会再放过宋瑶月,来日方长,总有机会。
谢尧臣抬眼道:“好。”他目光再次从宋瑶月头顶扫过,眼底森寒。
谢尧臣再次看向端顺王,对他道:“我的王妃,在二哥庄园里受害,一旦传出去,想来二哥也得担责。这嘴要如何堵,就交给二哥了。”
端顺王肯定不会叫这丑事流出去,毕竟发生在他府上,有损威严,对谢尧臣道:“三弟放心,二哥一定处理妥当。”
而就在这时,怀里的宋寻月忽然传来声音,对他低声道:“栀香……”
她在担心栀香,谢尧臣心疼低眉,抱着宋寻月便去了暂安置栀香的小室,她被放在担架上搁在榻上,腰间的匕首已拔,血看起来也已经止住,缠了绷带,人还未醒,谢尧臣问道:“她怎么样了?”
医师行礼道:“回禀琰郡王,此女子无大碍,所幸下手的人力气小,且是个小匕首,伤口窄且不算深。纵然剧痛,但未伤及要害,血也很快止住了。”
宋寻月在谢尧臣怀里听闻此言,揪了许久的心弦,霎时绷断,人轻松下来。
谢尧臣松了口气,转头俯身在辰安耳边,低声道:“抓紧派人去请宇文太医,再安排几个人,抬栀香回庄园,切记要稳,不能颠簸。”
辰安依言去吩咐,谢尧臣点了几个护卫上前,将顾希文捆起来,一并带走,谢尧臣只对端顺王道:“二哥,告辞。”
说罢,谢尧臣抱着宋寻月,目视前方,大步离开。
快到门口时,谢尧臣脚步一顿,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宋寻月,但宋寻月身上蒙着他的外衣,根本看不到神色。
他眼神有一瞬的游离,他的王妃……在他的外衣下,挑开了他的衣领,那只纤细的手,正在他胸膛上乱抚。
辰安不解道:“王爷,您怎么了?”谢尧臣的大袖衫很大,不仅蒙着宋寻月,且还堆在他脖颈处,辰安根本看不到内里发生了什么。
“没事!”念及宋寻月现在的处境,谢尧臣正色,抱着她继续往外走去。
做些爱做的事20
出了端顺王庄园, 马车已经等在门外,上马车前, 谢尧臣对辰安低声道:“叫人盯着端顺王府, 留意宋瑶月何时离府。”
辰安应下,谢尧臣便抱着宋寻月进了马车。
二人刚进去,辰安关好马车门,便命人启程, 一行人往谢尧臣城外的庄园而去。
谢尧臣抱着宋寻月在马车里坐下, 抬起一条腿踩在侧面的椅子上, 好叫她靠在自己怀里。
谢尧臣拉下蒙在宋寻月身上的大袖衫, 忙问她情况:“寻……”
大袖衫拉下的瞬间, 谢尧臣猝不及防便对上她的目光,一双眼似柳丝似春风,往日里所有的羞怯被洗刷殆尽, 只剩下依恋不舍的深深缠绵, 谢尧臣望着她怔住, 唤她的声音也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