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寻月警醒过来,忙道:“没什么。天色已晚,东西买的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
魏康鸣应下,一同往回走去。
三人回到泥人摊位前,他们要的关二爷早已捏好,且风干的差不多了。那关二爷捏的栩栩如生,除了细节比不上,其余近乎和庙里的塑像没有差别。
小贩见他们来,起身拿起一旁的匣子,将其打开,边往里装,边叮嘱道:“这玩意还没干透,晚上回去后,可以放在暖和的屋里,但别放在炭盆边烤,一夜之后,便能彻底干透。”
三人应下,等装盒的空档,宋寻月随意看了看架上其他泥人,却忽见里边第二层的架子上,竟然有个跟谢尧臣很像的泥人。
她一怔,还以为是今晚谢尧臣出现的太频繁,给她弄花眼了。她忙细细看去,却发现那个泥人,还真的是谢尧臣,面容、衣服、就连头上少见人戴的凤尾冠都一模一样。
而那个小“谢尧臣”的旁边,居然还有个和她一模一样的泥人!两个小泥人并肩黏在棍子上,当真是一双天造地设的璧人。
宋寻月指着那两个泥人,看向小贩,问道:“老板,这是?”
小贩解释道:“哦,方才您走后,来了位公子,说是您夫君,叫捏了这两个泥人。”
魏康鸣和魏承典这才面露诧异,眼下不好直言身份,魏承典探问道:“他来了?”
宋寻月不好意思的笑笑,点头:“嗯。”
魏承典见自家妹妹这一脸娇羞,啧了一声,问道:“那,我和爹爹先回去?”
“别!”宋寻月拒绝:“我和你们一起回去。”留下她就是羊入虎口。
说罢,宋寻月看向小贩,指着桌上那个小“谢尧臣”道:“那个给我,我带走。”
小贩点头应下,取下“谢尧臣”,给宋寻月装进了盒子里,随后递给她,宋寻月接过,对魏康鸣道:“舅舅,我们回去吧。”
魏康鸣点头,三人一同往马车停放的方向走去。
谢尧臣跟着过来,看着宋寻月的背影,冲那小贩伸手:“泥人。”
小贩取下“宋寻月”给他装盒,同时道:“这位爷,只剩下您夫人的泥人,您的泥人,您夫人带走了。”
“她带走了?”谢尧臣眸光微动,忙又看向宋寻月,眼里满是浓郁的期待。
恰于此时,宋寻月回过头来,对上他的目光。宋寻月冲他抿唇一笑,将手里装泥人的盒子,放在心口处,轻轻拍了拍,随后转身离去。
谢尧臣怔愣,她将“他”护在了心口?谢尧臣心在胸膛里怦然而动,随后展颜笑开,眸色深深……
直到目送宋寻月上了马车,谢尧臣这才伸手拍了一下辰安的肩膀,郑重吩咐道:“记着,以后府里,王妃第一,王爷第二。”
辰安:“!”
辰安脑子里开始冒大魏律法,以下犯上怎么判来着?
余下的几日,宋寻月每日都和魏家父子在京城和京郊游玩,好好陪着他们度过了一段愉快的休沐时光。
而谢尧臣,则每日在府里板着指头数日子。
终于,在这深不见底的等待后,谢尧臣迎来了他期待已久的正月十二!
报应啊!
今日魏康鸣和魏承典要走, 前日便已着手收拾东西,昨日傍晚前, 二人要带的所有东西, 全部装箱装上了马车,提前着人送离了京城。
宋寻月特意叫府里的人不要声张,还特意叮嘱了栀香,暂时别回去跟谢尧臣乱说。
第二日起了个大早, 宋寻月便同魏康鸣和魏承典一起坐马车出门, 钟年以及部分王府护卫, 在后牵马随行。
星儿、寄春、栀香等人, 已是许久未曾出京, 这次陪宋寻月出去,多少心里都有些期待,京里的风物看腻了, 哪怕明天就得回来, 那也能瞧个新鲜, 开阔下心情。
而谢尧臣,昨晚根本没睡好,半睡半醒,梦里全是宋寻月。
今日辰安按往常谢尧臣晨起的时辰,来伺候谢尧臣起床的时候,榻帘刚揭开, 便见他们王爷睁着一双眼看着他。
猝不及防一个对视, 辰安愣了下, 随后行礼道:“王爷, 该起了。”
许是期待了好几日的缘故, 再加上昨晚一夜的精神极度兴奋, 此时的谢尧臣,反而平静下来不少,但依旧期待的紧。
“嗯。”谢尧臣应声,从榻上翻身坐起,下榻大大撑了个懒腰,对辰安笑道:“今晚去王妃宅子里!”
随后冲他一挑眉,干净利落撂下两个字:“留宿!”
说着,谢尧臣便朝净室走去。
辰安眉轻挑,看来他们王爷终于能如愿以偿了!
伺候完谢尧臣梳洗,谢尧臣对镜看了看自己的仪容,吩咐道:“找一套好看的衣裳备着,晚上换。”
辰安应下,心头无奈至极,这才早上,离晚上还有一日呢。
用过早膳后,谢尧臣便叫辰安准备投壶来玩,但这全程,他根本心不在焉,感觉玩了好久,谢尧臣便去看了眼时辰,可看了才发觉,居然连一个时辰都没过去。
谢尧臣烦躁的将手里的箭扔回了箭筒,叉腰蹙眉,重叹一声,这一日可怎么过啊?
为了打发时间,谢尧臣只好又回屋去找了个本话本,躺在贵妃榻上看了起来。
看话本还行,挺能转移注意力,不知不觉间,就到了晌午用午膳的时候。
用过午膳,他复又拿起话本来看,许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下午日头转过来,暖洋洋的光从窗户中大片的洒进来,尽皆落在窗下躺在贵妃榻的谢尧臣身上。
日光一朝,他便来了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