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节(2/2)

这声音,当真挠得人心痒痒,她此时这模样,谢尧臣全装不见,只说话时,贴她越来越近,轻嗅她耳后鬓发,徐徐告诉她:“但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成家院里,约莫是埋了东西。”

宋寻月复又推了推他的手,好好的思路,硬生生被劈成两段,一段在成家的事上,一段在谢尧臣那不安分的心思上,她用力拽拽自己衣摆,强忍着问道:“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不成想,他查得挺快,而且还很准确,之前贺家的事也是,虽然因为她的参与,最后弄出些乌龙,他办的也很好。

一想起这些事,宋寻月便觉得格外怪异,按理来说,从这两件事上看,谢尧臣前世不应该在二皇子的事上,栽得那么蠢啊?

谢尧臣在她耳下脖颈处轻轻落在一吻,这才听他接着道:“我不能直接接触成家的人,否则会被视作一党,你同样不成,你和我,在外人眼里没有区别……”

宋寻月侧头刚好瞥见他的喉结,筋骨清晰蜿蜒入领,生得好,便是连脖子都瞧着好看……许是他瘦的缘故。

宋寻月不由抿紧唇,眼神乱瞟,若非正在经历,她很难想象,长成谢尧臣这般天人之姿、高高在上的模样的人,居然也会做这般的事。总觉像他这般金贵,挑不出半点不完美之处的男子,合该就和画里的人那般,不食人间烟火,不染人间情事。

谢尧臣复又吻她脸颊。心道好软,比她衣上的兔毛还软。他接着对宋寻月道:“有你和魏家的这层关系,想来在太子和端顺王眼里,八成会以为我有意拉拢成鼎元。所以现在,如果是寻常的警示、告知,无论撇的多干净,在旁人看来,都会被怀疑沆瀣一气。”

谢尧臣说得很有道理,这也是宋寻月担心的,可是、可是他要说话能不能好好说话!

宋寻月实在受不住这等煎熬,伸手在他手臂上拧了一把,急道:“王爷……”

谢尧臣强忍住疼,唇蹭过她的耳朵尖,故意问道:“唤你夫君何事?”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宋寻月气息紊乱,相关的话当真说不出口,只能再推推他的手臂。

“我还没说完……”谢尧臣再道:“这桩事叫你舅舅和表哥去传话也不妥当,倘若太子的人发现院里东西不见了,八成还是会怀疑到我头上,毕竟从眼下关系来看,我同成鼎元最有可能亲近,最有可能去阻止。”

谢尧臣凝眸在宋寻月面上,呼吸渐重,他着急把话说完:“最好的法子,便是你先跟你舅舅去成家拜访一回,然后说自己丢了重要东西在院中。本王便装成个为妻子出头的好夫君,上门跟成将军吵一架,在他院中,掘地三尺。”

刚说罢,不等宋寻月反应,耳边钻入一句“我好想你。”他的吻便已落了下来,堵住了她的唇。

这纨绔,当真坏。

被谢尧臣圈在怀中的宋寻月, 宛如一只掉入陷阱无力逃脱的小兽。

他身上原本清淡的冷梅香,此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浓郁, 一呼一吸间, 尽皆沁入宋寻月心脾,如此汹涌澎拜的热情,几乎如巨浪般将她淹没。

她脑海中只余一丝理智,只念着车里不行。

宋寻月感觉他在拽她掖在裙下的里衣, 霎时惊慌不已, 脑袋一侧躲开他的唇, 怎料他的吻却全然落去她脖颈处。

宋寻月神色羞恼, 但唇边又挂着笑意, 她忙推谢尧臣的手,忙唤他:“王爷……王爷!”

奈何他还是佯装听不见,宋寻月急道:“谢尧臣!”

谢尧臣这才抬头, 手也停下。

这一声喊得又急又厉, 刚喊罢, 宋寻月便下意识紧紧捂住自己的嘴,惊慌的看向谢尧臣,不会被外头的人听见吧?

见她眼里满是询问之意,谢尧臣笑,故意凑近她,佯装委屈道:“王妃娘娘, 这么凶, 本王以后在辰安他们面前, 威严都要没了。”

离马车最近的辰安, 自然听见了, 他转头看看夜色下的王府马车, 随后挑眉,昨晚他们王爷愉悦的心情从何而来,明白了。

二人之间距离逼仄,宋寻月想捶他胸膛,但根本施展不开,再用力最后落在他胸口的也只轻轻一下,宋寻月低声嗔道:“手!”

谢尧臣微微撇嘴,他当然舍不得,但也知,再继续下去,他根本无法再忍,那今日便只能在车里,毕竟是他们的第一次,这环境多不好。

如此想着,他松开了宋寻月,坐直身子,拽衣襟的同时,深吸一口气。

宋寻月飞快从他怀中逃离,坐去车门边,侧身背对着他,抓紧整理自己衣物。

谢尧臣抿唇笑着,抬臂撑住车边窗沿,两指支住太阳穴,静静看着宋寻月。

只是隔着衣服,他也没有多过分。

看着自己乱七八糟的上衣,宋寻月羞愤难忍,她还从没出门在外衣衫不整过,差点连她里衣都拽出来。这纨绔,当真坏,京里人都骂他不是没有道理。

若是刚成亲那个时候,他们那般紧张的关系,他若是提,她伺候主子般去伺候他也不是不成,但现在不同,既然决定要好好在一起,那规矩就得立,她不点头,他休想。

宋寻月愤愤的想,整理好衣服,宋寻月转头看向他,神色间满是嗔怒,没好气的盯他半晌,随后命令道:“你过来!”

“欸。”谢尧臣从善如流,俯身走了过去,在宋寻月面前弯下腰,直视她的眼睛,一副静候夫人吩咐的神情。

宋寻月伸手,捧着他的脸,在他唇上吻了下去,随后张口一咬。

“唔……”谢尧臣吃痛,蹙眉闷哼一声。

宋寻月松开他,一把将他推开,谢尧臣跌坐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委屈望她,修长的指尖摸了摸自己的下唇。原来小白兔急了会咬人,谢尧臣又笑。

宋寻月没好气道:“明日我喊舅舅去成家!我走了。”

“叫他们事后再跟成家说。”谢尧臣跟着叮嘱道。

“知道了。”宋寻月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车里复又剩下谢尧臣一个人,可不知为何,他却丝毫没有孤独之感,心被装得满满的。

从昨日开始,他便觉自己拥有了全世界,这种感觉,当真比拥有王府那般的库房,更让他觉得富有。

回味着方才的一切,谢尧臣笑,随后顺势躺倒在车中长椅上,指尖摸着尚在隐隐作痛的唇。

从前他是个吃喝玩乐的纨绔,以后他要做个沉迷女色的纨绔。如此想着,谢尧臣唇边笑意愈发舒展。

宋寻月回到自己宅子里,正欲回去陪舅舅和表哥吃饭,怎知在路过廊下灯笼时,忽地被寄春拉住:“王妃娘娘。”

宋寻月不解转头,寄春道:“您口脂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