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2)

宋瑶月惊呼一声,头上钗环摔落在地上。

顾希文见她摔倒,刚稳住自己,便伸手去扶她。

怎知,手刚伸出去,却眼睁睁的看着宋瑶月的手,从他指尖擦过。

顾希文微愣,紧着便见宋瑶月往前爬了两下,将自己摔落的钗环连忙捡起,捧在手心里,坐在地上,蹙着眉吹灰检查。

像是自己亲生的心肝宝贝,怕被摔坏似得。

看着这一幕,顾希文眼底的神色,终是彻底冷了下来。

他也摔倒在地,可宋瑶月第一时间却是去捡钗环。可见他这个所谓夫君,连几根冰冷的钗环都不如,讽刺至极!

宋瑶月浑然不觉,确认自己钗环没事,暗自松了口气。嫁妆被王府扣了,她之前的东西可不多了,这套钗环日后还得带着出去见人,是她的脸面,可万万不能摔坏。

她将钗环重新插回头上,这才起身过来,伸手搀扶住顾希文,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宋瑶月看着气急的母亲,也知自己说服不了她,只道:“娘,女儿知道你不信我,但女儿向你保证,日后一定会活出个人样来。”

说罢,她向孙氏行礼,带着顾希文离开。

二人一走,孙氏泄气的将手里的鸡毛掸子甩在榻上,脱力落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方。

嫁入官家多少年,她没像今日这么疯过,也没像今日这么绝望过。

但事已至此,她也明白,琰郡王这门亲事,算是彻底没指望了,她只能接受。

但是那批嫁妆,就这么归了宋寻月,她是真的不能忍!

孙氏在榻上枯坐许久,眼底神色,越来越凉……

若想要回嫁妆,只有一个法子,女子死后,嫁妆自会退返娘家。别怪她狠心,是宋寻月,太过贪心。

“朱彤。”孙氏开口唤道。

话音落,一名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嬷嬷,推开门走了进来,孙氏吩咐道:“取命妇服来,我要进宫,去见仪妃娘娘。”

宋寻月在马车外整理好情绪,换上若无其事的笑脸,这才将门拉开,走了进去。

怎知车门刚打开,却正好对上谢尧臣的目光,他半支着头,正对着她笑。

不同于之前的嗤笑和假笑,这个笑脸,当真格外真诚、灿烂,露出一整排洁白的皓齿。

若不是知道他为什么笑,宋寻月怕是会以为,自己遇上了一位极有亲和力的好人。

谢尧臣缓缓眨眼,无比和善且充满关怀的问道:“王妃用得可香?这松鹤楼的饭菜,可还能入王妃的眼?”

“居然灌本王喝酒?”

宋寻月闻言,虽含着笑意,却气息微颤。

这琰郡王可真是贱兮兮的。

宋寻月浅施一礼,道:“松鹤楼名满京城,菜品自是万里挑一。”

说着,宋寻月依旧挨着门边坐下。

怎知谢尧臣忽地热情招呼道:“王妃坐那么远做什么?往里挪些,省得门缝漏风,着凉。”

宋寻月扫了他一眼,今日几番坐马车,他都不曾说过这话,眼下却这般热情的招呼她,八成是野狼扒门——来者不善。

宋寻月颔首道谢,依言往里坐了些。就凭今日谢尧臣干出的这几桩事,她深觉他必然会炫耀自己带出来的酒。

果不其然,她刚坐好,谢尧臣便从身边小桌上,拿起那透亮的小瓷瓶,解开其上细麻绳,将瓷瓶握在指尖把玩。

但听他感叹道:“王妃许是不知,这松鹤楼除了饭菜出名,这松鹤酒才是真正的上品。十两银子一两,委实醇香浑厚,余味无穷。”

这故意显摆的模样,真欠!宋寻月含笑看着他:“王爷品味,自然独到。”

谢尧臣抬眼,冲她抿唇一笑,随后将酒塞拔开,一缕馥郁的酒香,瞬间便在逸散车中。

谢尧臣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揽揽香气,深吸一口,一副很着迷的模样。

宋寻月在旁看着,含笑的唇,杀人的眼。

谢尧臣睁开眼睛,从车上一旁的小匣子里,取出一对酒盅,对宋寻月道:“王妃可要尝尝?”

机会来了!宋寻月闻言含笑道:“妾身酒量不好,酒也只有二两……妾身便不和王爷抢了吧。”

其实她酒量不错,甚至说成千杯不醉也不夸张,不知自己这酒量随了谁。

从前她没喝过酒,直到前世顾希文高中的那天,被顾希文逼着陪他喝酒那晚,她才知道自己酒量那么好。

那天晚上,一坛酒,顾希文一碗接一碗的给她倒,她喝的比顾希文还多,可最后顾希文成了一摊烂泥,她也只是头有些晕而已,走道都不飘。

一听她酒量不好,谢尧臣一下来劲了!

这酒是宋寻月买的,按照之前那个叫星儿的婢女所言,她从前的生活,当真拮据的紧。这二两酒外加两桌菜,必是叫她心疼坏了吧。

如此令她心头滴血的酒,怎么能不叫她自己尝尝呢?

念及此,谢尧臣做出一副此言不妥的模样,循循善诱道:“二两酒而已,喝几杯又能醉到哪里去?”

宋寻月冲谢尧臣笑笑,道:“王爷瞧着便是好酒量的人,这二两酒,怕是给王爷塞牙缝都不够,妾身怎好再分去一些?”

本章节未完,点击这里继续阅读下一页(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