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沅靠在床头,手里的书摊开着,微微从腿上滑落一点,那双漂亮又时常冷沉的眼睛闭了起来,呼吸均匀似乎是睡着了。
沈郁欢不知道,景沅这三天几乎没停歇地跟各种人见面,带着那位英国佬和京城里的政要以及豪绅的吃饭应酬,二十四个小时里几乎二十个小时的时间都在工作。
她轻手轻脚地上前。
真的睡着了,看来是倦到了极致。
即便是睡着了,景沅也是保持着一种一丝不乱的整洁与秩序感。
头微微后仰,露出有些脆弱的白皙脖颈。
眉心敛着,眼下淡青,可见最近事多心烦,休息的有多不好。
沈郁欢动作小心地想要将摊开的书拾起,才刚拿起一边,刚刚还陷入沉睡的女人突然睁开眼睛,视线冰冷又危险,猛地攥住她的手腕。
她被吓了一跳,手腕被攥的很紧,有些疼,刚想开口,那股力道松了松,在她被捏疼的地方轻轻揉捏着,像是安抚。
“捏疼了没有?”
景沅嗓音带着点刚醒来的喑哑。
沈郁欢摇摇头,即便如此柔暗的光线下,也能看到景沅眼底的血丝。
她心口微微有些酸胀,疼惜地抬手轻轻覆在景沅的眼上。
“你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景沅没阻止,任由沈郁欢将手贴在她的眼上,抬唇笑了笑,“要不要睡觉?”
沈郁欢想起她明天还要飞潞城,手放了下来。
“你明天几点的飞机啊?”
“早上。”
景沅将他的手握在掌心里捏了捏。
“那你岂不是没多久好睡?”
沈郁欢眼睛睁了睁,表情里带着不掩饰关切挂心。
“还好,能陪你到早上六点。”
景沅将腿上看了一半的书合起来,摘下眼镜,一起放到床头。
“要不要上来?”
她问的坦然又自然,不带企图,不染邪念,语气温柔,邀她共眠。
没人能拒绝这样的邀请。
躺到床上了,沈郁欢才后知后觉地生出拘谨。
景沅从后面抱着她,比她刚才询问她要不要上床的时候更自然,仿佛她们天生就该这般嵌合。
睡衣的料子太薄,体温轻而易举穿透,贴上她的后背。
饱满的弧度叫人忍不住在脑子里勾勒起她的形状。
一时间面红耳赤。